沈沅一看摆在院中的泥坛,便惊讶的说了和周瑞锋一样的话。
当初玲子的女儿红,是他们亲眼看着酿的,这酒缸还是他从常六那运回来的呢。
此时,妙涵也将几道菜做了出来,其实不乏都以鱼为主,做法,也是妙涵跟刘玲学来的。
酒过三巡后,周瑞锋和沈沅已喝的烂醉如泥,刘玲只好叫张严赶紧将二人扶了回去,这下酒桌就只剩下,好似千杯不醉的吴道生,还有脸色微显红晕的叶霄。
从吴道生叫叶霄提来她的女儿红开始,刘玲就知道,吴道生今晚是一定要把叶霄灌趴下的。
吴道生眯着眼,脸上未显半点醉态,言语试探的问道:“好酒量,叶霄你可曾还记得,我那天跟你说过的话?”
看着酒坛已空了一大半,刘玲不停的在想,吴叔叔究竟能喝多少酒?
这女儿红,叶霄没给她倒,也大有不让她喝的意思,但坐在席上,闻着浓烈醇香的酒味,她就知道,埋藏了十五年的酒,定然酒劲极大。
而叶霄,不吃红肉,只吃鱼,刚才人多,吴叔叔又存心要灌他喝酒,他几乎都没动筷子,眼下看他,微熏的灯光下,古铜的肤色,带着酒色红晕,她这心里就有些着急。
他还有胃病呢,若是喝多了,胃病又犯了怎么办?
欧阳现在可没空!他正给小丫“解毒”呢。
叶霄星眸一闪,带着熏然的酒意,抬头看向刘玲:“我必以命护她。”
吴道生满意的点点头:“记得就好,若今日小丫没有误打误撞,你可会误食?”吴道生故意这般问道,同时也很满意叶霄的酒量确实不错,那还得再喝。
至于他,为何千杯不醉,那自然是有他的妙法解酒。
刘玲对上叶霄有如北极星的寒眸,心里微微划过担忧,眼看着义父和沈沅都醉走了,便伸手夹了一块鱼,赶紧低头给他挑刺,他再不吃点东西填填胃,这样喝下去,难保明天胃会疼呢。
到是那王竹君么……
好像她带小丫回家后,袁海宁就拎着她去了吴道生家,此时,想必是关在哪边。
叶霄没有一丝迟疑的回道:“绝无可能,她和叶瑾瑜,一举一动,都在掌握之中。”
说完,叶霄的剑眉微微一蹙,他的舌尖有些僵直了,但却看到玲儿在为他挑鱼刺,心头便是一暖。
吴道生满意的捻胡子,同时又抬起酒干杯:“这么说,菜被动了手脚,你是知道的?”
“是。”
又同喝了一碗!
“小丫误食,也是你故意引导她,去找欧阳?”
叶霄呼出一口酒气,眯起眼道:“先生不是说,将小丫推给欧阳,我不过是听从先生之意。”
吴道生嘿嘿的笑了两声,寻思着,看样子,叶霄还能再喝,今晚,他就是要放倒他,省得又如他所愿。
抬手,又给碗里倒满了酒。
刘玲后脑抽疼,还真是把酒当水喝呢!这样喝下去,胃不得穿孔了?
“来吃菜。”吴道生还不知道叶霄不吃红肉,两人又是一碗酒下肚后,吴道生笑眯眯的夹了一块肉炒春笋,正要放到叶霄碗里,刘玲赶紧用自己的碗接了下来。
“吴叔叔,他不吃红肉。”
“哦?为何不吃红肉?”
叶霄喝的是有些多,眼见他的女人,替他挡了下来,心头又是划过无数贴烫,不等她跟吴道生解释,他自己便舌尖有些僵硬的道:“血煞沾惹过多,所以不吃罢了。”
吴道生意味深长的收回手,瞄着刘玲碗边挑出来的鱼刺,又故意调侃道:“玲子,你这是在帮他挑鱼刺?”
刘玲脸一红,低咳了两声,开口替叶霄求饶道:“吴叔叔,他有胃病,酒喝多了会伤身,不如让他先且回城休息吧。”
吴道生恨铁不成钢的瞪了刘玲一眼,嘴里说道:“果然女生外向,也罢,叶霄,你还能走吗?”
叶霄看了眼刘玲,撑着桌子稳稳的站了起来:“夜深了,先生早些休息。”
吴道生笑眯眯的接着喝了口酒,云淡风轻的道:“今晚月色极好,我又将玲子放在《致远斋》的九霄环佩琴带来了,你且先回城吧。”
刘玲嘴角轻抽了一下,低下头闷笑,果不其然,她感觉到叶霄忧郁又恋恋不舍的目光,在她头顶转了三圈。
下午吴道生赶回来的马车,就停在刘家的院子里,吴道生看叶霄果然想用迂回之策对付他,便故意站了起来,走向马车,将琴从马车上抱了下来,然后眯起眼道:“兵不厌诈,在我这里,可是行不通的!”
叶霄抽搐!
深吸了口气,给袁海宁递了个眼色,让他去备马。
做为资深蛔虫的袁海宁,那能不知道叶霄的心思,如深闺怨妇那般瞄了眼吴道生,心想,吴先生您海量啊,可这又何必呢!反正公子除了夫人,谁也不会娶的,提前一个月,又有什么关系?
刘玲看叶霄站的有些摇晃,心疼他再犯胃病,连忙跑进厨房,拿了几个馒头,又小跑了出来。
“你空腹喝酒,不吃点东西,明早起来会很难受,一会在路上,吃点馒头垫一垫,袁海宁,回城后,先给他煮碗解酒汤,再熬些白粥,让他喝了再睡。”她一边往叶霄手里塞馒头,叶霄就眯着眼看她。
“放心,为夫无碍。”叶霄感觉舌头真僵了,吐词都有些不清,心头更是狠不得将她抱在怀里,就此熟睡,可偏偏那边的吴道生,已经摆着架势,要弹琴了。
吴道生听叶霄已在玲子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