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霄捂着刘玲的头,不让她看,但她能感觉到叶霄手臂的肌肉贲起,又是一声带着穿透力的“噗”,换来董氏惨绝人寰的大叫。
“无知泼妇!”叶霄骂道。
他向来不喜废话,也从不废话,嘴皮上的争长短,他是一个字都懒得说的,但董氏这种人,死不足惜。
刘玲泪如雨下,从叶霄怀里挣扎了出来。
回头看着董氏,就见她另一条大腿又被叶霄用霜华月戟钉住,痛不欲生的扶着长枪,不停的惨叫。
“董氏,你真是不可理喻!在你将罪过,都往别人身上推时,你难道就没有一丁点的觉悟到,那是你自己的错吗?马氏尖酸刻薄,被吴老四赶下车,而后被贼人掳走,最后死在深冲岭,而吴景涛刚刚丧妻,你不安抚,反而一再刺激,最后将他刺激得失魂落魄。”
“然而,你居然还如此冠冕堂皇的将这些罪过,强行加注到我头上,最后还害死了我善良的周婶婶,董氏,就是拿你的命填,我都觉得,你不配,也不值,你的心,脏的不堪入目,灵魂更是蛮横恶毒,叶霄,你松开我,那怕她再不配,我也要亲手杀了她,给周婶婶赔命。”
周瑞锋此时,脸上挂满了无声的眼泪,他恍惚的摇着周婶婶,口里还在呢喃的喊着:“珍娘啊,你跟我说说话,求你了,跟我说说话吧,珍娘啊。”
刘玲踉跄的从叶霄怀里站了出来,听着周瑞锋的话,一个字一个字,就像一把把尖刀,狠狠的插在她的心上,戳的她千疮百孔,痛不欲生。
后脑那样的滴血,地上又淌着红白的脑桨,她怎能不知道,再怕欧阳医术再通天,也无力救周婶婶一命啊。
悲痛中,刘玲拉开袖子,露出叶霄送给她的蝴蝶袖箭。
“咻”的一声,一只单箭,快如疾风的射向董氏,生生的钉进董氏的手臂。
董氏披头散发,凄厉的惨叫,惨叫中,仍然死不悔改的冲刘玲叫骂:“贱~人,煞星,我不怕死,随便你怎么杀,但我要告诉你们,她真的就是个天煞孤星,你们靠近她,对她好,绝对没有好下场,你们会一个一个的死去,一个一个不得好死!!!!!”
像诅咒一样的叫骂,听的吴炯淮老泪纵横,不忍直视的偏过头,也如同失了魂一样的呢喃:“是我造孽,是我管家无方,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造孽啊,我造孽啊。”
本来二楼画阁攻关沉思的吴道生,隐隐里听到中院的惨叫,正要再听得仔细些时,街道口,又响起了鞭炮,瞬间将那绝望而又凄惨的叫声掩盖了下去。
吴道生皱眉,回头对刘宝、沈文博、周水生道:“唉,今早喝水,喝的多了些,你们三个好好看,这些画十分精妙,而这些藏画诗,应当是这几位居士,自己所作的诗词,我先去上个茅房,一会再来。”
刘宝笑着点了点头,接着沉浸在画魂之中。
沈文博也咧着嘴,没有说什么,只有周水生对画画的境界,领悟不深,因此笑的一脸天真的道:“吴夫子,您今早水喝多了,我今天起床,也不知怎么的,左眼一直在跳,这到底是跳灾还是跳财呀?”
吴道生心突了一下,隐在袖袍中的手快速的掐算,随后微微色变。
“呵,你个小孩子家家,懂什么跳灾跳财,这是懒觉没睡着,又领悟不了,这些画的境界吧,臭小子,给我安心呆在阿宝和文博身边,那都不准去,就是屎尿急了,也给我憋裤子里。”
周水生吓的脖子一缩,刚才嘻嘻哈哈的脸,立马苦的纠结成一团,喃喃道:“玲儿姐姐的《致远斋》这么雅致,我把屎尿憋裤档里,玲儿姐姐还不得敲我脑袋啊。”
“那就忍着。”吴道生板着脸,本想给他一个爆栗,可手扬到半空,终是收了回来,随后一言不发的转身就走。
外面的鞭炮,是郑时吩咐人放的,同时也赶紧派人去,把胡小飞和欧阳叫来。
明明是开张大吉的好日子,却没想到,居然出了命案,同时,郑时也自责,居然没注意,有人溜进了中院!
而孤身一人,已踏进二楼观画的少年,耳畔也微微动了动,随之不动声色的继续看画。
吴道生从前院二楼下来,一踏进中院,就看到满地的鲜血,周氏死不瞑目的躺在周瑞锋怀里,吴炯淮老泪纵横,董氏双腿血染长枪,玲子咬牙切齿的扣着蝴蝶袖箭,叶霄周围冰冻三尺……
“咻”
一只短箭穿透了董氏的肩膀,钉在厨房的门边上,短毛箭羽上竟然滴血未沾。
叶霄就站在刘玲身后,冷黑着脸,静静的看着刘玲,他横在胸前的手,准备随时接住悲愤过渡,摇摇欲坠的刘玲。
若不是,要给周家一个交待,按他的做风,此时董氏早已被他处于酷型,他会让董氏,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吴道生皱着眉,快速的走向周氏,就听得周瑞锋像无主孤魂一样说着:“珍娘,你要我怎么跟水生说啊,你怜悯洪家兄妹无父无母,可如今,你也让水生无母了,珍娘,你别丢下我一个人啊,家里没了你,以后我都不知道要怎么过了,珍娘,你开开口,跟我说句话。”
刘玲的眼泪,止也止不住的往下落,她已经在董氏身上射了四支箭,她知道箭上淬了毒,因为董氏流的血开始变黑了,骂人的话,也显的虚弱不堪,有时,更好像痛的麻木那样,只能发出哼唧的声音。
让董氏带着仍不知悔的罪过死去,真是太便宜她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