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刘玲不敢问,也不敢去想,呼吸凝窒的低下头,重新替他拉好衣服,便要去端那药粥,她想拿出去倒了,然后给他换白粥,可叶霄却拉住她的手,强撑起身体,就那么一口气将粥喝了下去。
动作快的,来不急让她去阻止,那掺着紫河车的药粥,就那么一滴不剩的喝完。
他放下碗,虚弱的倒在哪,慢慢的闭上眼。
一股看不见的痛,开始在空气中弥漫。
若是说,皇宫是杀人不见血的地方,让人心寒,那么,他以前经历的,那就是十八层地狱,而她,居然硬是逼着他将药粥喝了,而粥里,还不是普通的肉,而是紫河车,人肉!
“叶霄!”刘玲胸口牵扯的很痛。
“我在。”他闭着眼回答。
“我……”她呐呐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良久!
久到她觉得口干舌燥,更找不到语言。
听到他绵长的呼吸声音,刘玲几度觉得,他可能是睡着了,可握紧的拳头,还在抵着胃,像是胃痛,并没有立刻见效。
“我……还是……”先回家了,后面几个字,她还没说出口,叶霄突然打断,并伸出手,一把扣着她的手腕。
“陪我睡会吧。”
轻轻的,刘玲抽了口气,看着面色这样苍白的他,再想到,一身紫金铠甲,提着他的霜华月戟,威风凛凛的骑在踏雪红梅上,目空一切的有如战神,她心软了,像他这样的人,本来就应该是不可战胜,高高在上的战神啊。
刘玲犹豫了几秒,最终静静拉起被子,盖着他,她盖着她自己,就那么轻轻的躺在他的身边。
“叶霄,上一世,你心里那个非她不娶的女子是谁?”
“没有。”
“真的没有吗?”在他回答没有时,刘玲觉得,自己心都要碎了。
如果不是因情而跟大哥对峙,那么就只剩仇了么!
难道,真是大哥在最后一刻杀了他?就为了能重回白家的兴旺?在权力颠峰的那一刻,用叶霄成就了大哥自己?
不会的,大哥不是那样的人,大哥从来都不是一个擅于隐藏,又擅于心机谋划的人。
“不让你接触白毅,那是因为,我不确定,他这一世,还会不会效忠六王。”叶霄突然说了。
他淡淡的薄荷冷香,喷撒了在她的后脖颈上,生出一股和她大脑不相符的暖意。
刘玲惊愕:“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记得大哥就是效忠六王的呀,他一直是六王隐在暗中的一步棋。”
大哥?她还真把白家的人,当成了亲人么?叶霄皱眉。
“你没出现之前,就已经变了。”他闭着眼睛淡淡的道,只是这一刻,刘玲没有看到,叶霄的眉皱的比川字还要深。
刘玲心恸,欧阳说,他重生在前,她重生在后,所以很多东西都不一样了。
“但你不是说,改变的只是过程,最后的定数还是一样吗?”刘玲急道。
“过程有时,会要人命,这一世,我不再孑然一身。”顿了顿:“因为,有你!”
因为,有你!
这一世不再孑然一身!
因为有你!
刘玲震惊!惊的说不出话来。
他、他是在,以他的方式告诉她,他心里有她,他是喜欢她的么?
声音虽是极淡,但却有一股无法形容的暖,这样的告白,谈不上怦然心动,更谈不上热血沸腾,除了那种暖暖的平淡是真,还有莫名的低压沉重,让她无法雀跃和欣喜。
先知未必是福,玲儿,耐心点!叶霄在心底沉重的说着。
……
其实她一开始,真的很有耐心在算着大方向的日子,可是一碰到他,她的好脾气全都不知去哪儿了。
又是很长时间的沉默,她没敢乱动,他却动了,将手从后面穿梭到她的腰上,轻轻的搭了上去,然后也没动了。
刘玲心收了几下,鼓起勇气忐忑不安的问道:“叶霄,那个,在最后杀你的人,是不是白毅?”
躺在她身后的叶霄,无声的睁开眼,深邃的眸色里,印着她如瀑布般的青丝,眼里,流出复杂和难以喻言的光华,很快他又闭上双眼,盖住了流露的一切,淡淡的道:“不是。”
一句不是,瞬间让刘玲全身心的松懈了一下,前所未有的轻松,让她无声中松了口气,多日来压在她心头的各种揣测,阴霾,全都一扫而空。
叶霄好像听到,她在心里长长的吁了口气,浓密的睫毛便缓缓的颤了一下。
压在胸口一直想问,而不敢问的话,总算得到了答案,刘玲真的感觉连空气都变的格外的清新,他的圆里,满是纯净的薄荷冷香,熏然欲醉。
她转身,侧着身子,跟他面对面,她半抬着头,望着他冷硬如刀刻的脸庞,语调变的和从前一样从容而轻快的道:“我上一世,听说,你谁也不娶,因为你有意中人,而那个意中人,你非她不娶,但你刚才又说,没有,那这流言是怎么回事?”
“知道是流言,还问?”叶霄如斧削刀刻般冷峻的脸部线条,放柔了两分,嘴角都因她的语调轻快,而微微一扬。
“那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流言?”
“像你,麻烦!”叶霄微微睁了眼,带了一丝看不见的笑意。
刘玲嘟起嘴:“你的意思是,你嫌女人麻烦,所以你自己放出流言,有了意中人,就为了不想娶妻?”
“是。”
听他回答的这样干脆,刘玲心底如滑过丝丝甘甜,片刻后,又觉得,女人好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