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没有云开和云洛心眼多?
还让畅儿管着他这族兄,也得亏他有脸说。
偏燕宏扬对着这小子一张坦坦荡荡的灿烂笑脸,半点儿脾气也不发不出来,只得笑骂着打发了他。
云畅当然不可能跟着这几个小子出门。
知道姐姐送走费时几人,便得往田庄上去,这一季燕家几房的田庄,都种了新品种的粮食,姐姐如今最关心的就是田庄上的收成,怕是要在田庄上住上好些日子,便是中秋,大概在家也待不了几天。虽说有护卫,云畅也不放心。她是打定了主意,要陪姐姐去几处田庄的。
费时几个虽然在燕家住的愉快,但想着很快便能见识到繁华的金陵城,还有江南名城广陵与松江府,非但没有半点依依不舍,还对未来的旅程充满了期待。
怕云朝舍不得他们,还安慰云朝:“明珠,见我们走可别哭鼻子,便是舍不得我们,也没什么,等回程时路过盱城县,我们再来看你和燕老先生。”
云朝嘴角抽了抽,心道,你们哪只眼睛看出来我舍不得你们到要哭了?
反是费锦是真的依依不舍,拉着谨语的手道:“语姐姐,你可别忘了常给我写信,路上若是几位燕家哥哥们写信回来,我也托他们把我的给你的信一道寄回来。我哥说了,回程时再来府上,到时候我给你带些松江府好玩的来。”
送走这一行,云朝先是转了一下古庄的田地,早玉米已经收了一茬了,余下的晚玉米,也长的有一人高,待过一个多月,便又能收一茬上来。
而红薯土豆,却还要等些日子才能起收。
倒是水稻,再过半个月,便能收了。
云朝想看看各种田庄上的庄稼长势如何,再瞧瞧农具还有什么需要修补添置的。红薯土豆哪怕一时来不及收,放在地里些日子也不影响什么,可水稻则不成,误了节时,损失的可能就是一季的收成。半点马虎不得。
再就是,因多是头一回试种,从地里收回来的时候,各等地的亩产,也要精确的统计出来。
这些事情都需要按排。
虽然有五叔和七叔管着,自己也不能当甩手掌柜,什么都不问。
另外,收上来的粮食,也得把最好的挑出来,留作种子。
除了自留种,还得让陈嘉茗想法子再运回来几批种子。明年看看自留种和原种收成的差异。
推广新品种粮食,说起来简单,可事关百姓们的生计,半点不能出错。那可是多少百姓活命的东西。
哪怕是一丝的松懈,都可能变成一场灾难。
云朝是想为百姓谋福利的,如此,也对得起老天爷多给她的这一辈子幸福的日子,她可不想好心办坏事,让她的这些努力,非但没帮助上百姓,反而害了他们。这样的罪过,不是她能担得起的。
这也是她为什么拒绝了费时求种子的原因。她可不想这些百姓们赖以活命的东西,结果只成了权贵餐桌上相互攀比的新奇时鲜。
好在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因着风调雨顺,地里的庄稼,不管是新品水稻,还是红薯土豆玉米等,都长势喜人,只要接下来老天爷赏脸,就又是丰收的一季。
陆清那边的学堂,当初因为找不到合适的屋子,干脆在盱城山脚下买了块空地,自己建起了屋子当作学堂。先的地离着闹市和码头比较远,所以地皮价格不贵,且离着县学又极近,县学那里自成一个集市,买东西什么的,却极方便。
建好屋子后,陆清只在外头找到了一个先生,好在有昌大伯当初答应的支持,倒从燕家又派了两个先生去,连着陆清四个人,学堂刚建,四个先生倒也足够了。
只是当初想好的要找些匠人教授谋生技艺的事儿,因着时人手艺多是家传,一时有些难。不过这也不急,拿着银子,总能找到人的。
因着这学堂不收学费,且还免费提供书本,学生们只要自己家负责笔墨纸砚就能进学,所以但凡家里能供得起的人家,便都把孩子送了过来。
从说要建学堂,到学堂落成,学堂免费收生的消息,也传遍了盱城县及周边的四里八乡,因此才一开始招生,不过十天的时间,便足收了一百多名学生。
其实来报名的学生远不止这些,只是如今学堂里无法提供食宿,只能走读,那些家里离的太远的,只能放弃。原就是穷人家的孩子,读不起书才来的这学堂,在县城租又哪里租得起房子呢?就这送孩子来读书,家里也算是少了一个劳动力,是咬着牙狠着心才送来的呢。
看到更多身着满是补丁的衣衫的大人拉着孩子失望的离去,不管是两个燕家的先生,还是陆清和那名被请来的先生,脸上的神情都不太好看。
来的这两名燕家先生,一个叫燕展逸,一个叫燕云见,论非份是叔侄,年纪却相差不大,都是三十出头的样子,性格也都极沉稳,为人也十分温和。
燕展逸纵老成持重,亦不由叹了一声:“如今方知郡主为咱们盱城县百姓,到底是做了怎样的一件好事。咱们燕家都是读书人,又是望族,日子便有些难的,有族中支持,也很过得去,可这天下,读不起书的人,终究是大多数人啊。”
嘴上虽然感叹着,又赞了一回云朝,心里却不免担忧,一百多名学生,也不容易。学堂不收学费,虽说学生们自己负责笔墨纸砚的开销,可书本费,先生的月银,算下来也是笔不小的开支呢。他们两虽说了不要银子,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