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江府光山阳楚州两县进驻的漕兵就有五万人,这还不包括整个清江的厢兵和禁军。云朝的五百亲兵对于刘鋕而言,那就不是个事儿。
刘鋕很痛快的答应了下来,压根儿就没提什么五百亲兵军响的事儿。要知道,他这里不仅每年有漕帮的进供,军里其实还有吃空响的事儿,这也算是军中惯例,虽然不多,但养活五百亲兵,还真不算什么。
花五百亲兵的军响,搭上秦王府的郡主,怎么说都合算。这可比他花银子送礼的成本要低的多了。何况,人家是亲兵,装备比他的兵要好的多,不必他花银子置办,一点儿军响和每天消耗的口粮,在清江府这地界上,能算什么?
刘鋕担忧的不是五百亲兵的安置问题,而是云朝的安全问题,要知道,云朝身边没有亲兵,要是在清江府出了事儿,他也活不了。
“五百亲兵我自能帮琯儿安置好,只是,琯儿你的安全可不能轻忽,亲兵都放在山阳,你身边没了人,如何是好?”
云朝笑道:“燕家在清江府也是大家族,寻常人如何敢在燕家的地界上闹事儿?我身边又有三名贴身的女护卫,身手都是一等一的,还有二十名随身护卫,便是江湖人顶级的高手,有这些人,便不足为虑。何况燕家那里不远就有油坊和纸坊,里头都是军里身经百战的退役老兵,燕家还有专门的护院,甭管怎么说,我的安全都是没问题的。”至于两名影卫,云朝当然不会提。
刘鋕听了,这才放心。
云朝笑道:“倒是这五百亲兵,伯父帮我安置,我还有要求。山阳四面环水,又有漕帮,我想请伯父帮忙,请了漕帮的人帮我训练这五百亲兵的水性,水上作战的能力也请伯父帮忙。军响和所需装备,我自己负责,便不给伯父添负担了。”
“军响的事,且先不说,这是小事儿,琯儿怎想起来要训练这些亲兵的水战能力?”
云朝笑道:“这些人我以后另有用处。”
见刘鋕疑惑,云朝也不想他误会,若是疑心她滥用这些人,这练起兵来只教花样子而不尽心,损失的可就是她了。
“伯父不必多想,他们是我的亲兵,将来自是我去哪儿,他们便要跟到哪。训练他们的水战能力,便是因此。我在京城的时候与哥哥提过,想将来去海外游历,哥哥也同意了,如此,这些人便必须能在水上有自保和作战之能。把人留在伯父这里,便是这个原因。”
刘鋕自己就有水军,虽非海军,可把人留给他训练,总比云朝自己瞎指挥的要好。
刘鋕听了这个解释,倒是不再怀疑,只是对云朝竟然还想出海,而刘瑜竟然还同意了,也是理解不能,这两孩子穷折腾啥呀,好好的世子郡主,又不缺吃少穿的,出海,不是胡闹么?
再说,云朝可是小姑娘家!
但他们兄妹的事儿,还真不是他这个八杆子打不着的远房堂伯能管的起的。
因此刘鋕也不多说,只叹了口气,提醒云朝若是出海,一定要有万全的把握,否则便不要轻易出行,云朝亦态度诚恳的应下,刘鋕这才不多说了。
搞定亲兵的安置和训练,云朝心情极好,便对刘鋕和刘琛道:“在京里的时候,我还与哥哥及皇伯父皇伯娘特意提过琛哥哥呢。尤其是皇伯父和皇伯娘那里,知道我在山阳见过琛哥哥,还问了伯父和伯娘好,又问我琛哥哥如何。皇伯父和皇伯娘说了,都是自家子侄,因离的远,平时也不能亲近,可既是一家人,合该亲近,让我回了清江府,也多与伯父伯娘和琛哥哥亲近。还说,若是琛哥哥愿意进京,学文的话,可进国子监是宗室子,倒不必走科举的路子,若是读书好,自有别处按排。若是学武,想进御林军或者进京当御前待卫,又或东西大营,五城兵马司,都成的。哥哥也说了,伯父是清江府的总兵大人,虎父无犬子,琛哥哥若是愿意去军里挣前程,他也愿意把琛哥哥带在身边,教上几年,等琛哥哥有了军功,将来前程也能更进一步。”
这一说,刘鋕夫妻两是喜上眉梢,刘琛激动的面红耳赤,直接跳了起来,道:“琯儿,你给飞将军写信,就说我愿意去军里,能跟在飞将军身边,这是我三世修来的福份,我想去边军。我肯定不会给飞将军丢脸的!”
云朝可不觉得,他的事儿,他自己能做主,刘琛的去向,还得刘鋕这个当爹的决定。
刘鋕倒觉得儿子去军中是个不错的选择,铁血儿郎就得去军中历练历练,他自己,虽说是天启帝的族亲,可也是跟着打天下的人,虽说军功没立多少,比不上四公八侯,但如今的地位,至少一半是自己努力得来的,儿子想要有一份铁打不动的前程,没有军功,将来腰杆子就硬不了。刘琛虽说是宗室子,然同亲王郡王子比,差的可就远了。刘瑜是亲王世子,人家不也在边军里混么?那名满天下的盛名,可是实打实的,一场一场大仗打下来的,没沾他老子和辅国公府的光!
都是刘家子,刘瑜成,他的儿子怎就不成?
这小子虽然富贵日子过了十几年,纨绔是纨绔了点儿,但论起本事和资质来,也不算太差,又有刘瑜帮衬,刘鋕觉得儿子在军中,也不会混的太差了,至少不能比他这个老子差!
而刘夫人和刘鋕父子想的就不同了,她是希望儿子进宫当御前侍卫的,要知道,能进宫当御前侍卫的,可都是京城权贵人家的公子们,哪个出身提起来不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