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朝笑道:“父王是知道我忙的。等忙完,若父王在家,我天天过来陪父王说话。”
刘琬一噎,她可不希望这死丫头天天在父王面前转。她恨不得刘玉琯从此在她眼前消失。
云朝见刘琬被她噎住,继续道:“阿琬才刚回来,刚好这几天父王也在家,阿琬多陪父王,也帮我们多尽点孝心。过两天,只怕父王忙起来,咱们想尽孝心,父王也没空让我们尽孝心啦。”
说的刘琬眼里顿时象要喷出怒火来。
再过两天,秦王大人可是要娶侧妃了,到时候忙着当新郎馆呢,哪有空理她们。
云朝这才施然行了辞礼。
刘琬笑道:“父王,我先去送姐姐。”
刘镛自是点头,摆手道:“送完琯儿,你也只管回去,父王这边还有事要处理。”
刘琬应下,与云朝一道出了屋,直走到院外,刘琬方冷哼一声:“你也别太得意。待我母妃回来,看你还能这样欺负我。”
云朝看了她一眼,便领着跟过来的翡翠和白脂去了,却是理也未理刘琬。
刘琬见她离了父王的面前,竟是理都没有理她,如此无视,让她气的跺脚,只这里毕竟是刘镛的院外,她又不敢大声叫骂,怕被刘镛听到,她可不想再回寺院里受苦。
只是到底不甘心,低声咒骂了几句。
倒把她身边的丫鬟吓的要死。
她原先身边的人,都被刘镛处置了,如今身边的都是新调过来的。因不知她的脾气,便低声劝道:“二小姐快别骂了,若是叫郡主听到……”
话还未完,便被刘琬打了一个巴掌:“听到又如何?本小姐还怕她不成?难道父王还会为了那个贱人罚我?”
那丫鬟捂着脸不敢辩白,只跪下来忍着哭道:“小姐饶命。”
刘琬倒也不敢在刘镛的院前撒泼,只冷哼了一声,便带着丫鬟回去。
那被打的丫鬟因刘琬没说让她起来,也只得跪着,倒是被另一个丫鬟拉了起来,低声道:“还不跟着走?叫人看到你跪在这里,报到王爷面前,又是一场是非。往后……只当自己是聋子哑巴吧。”
云朝不知道她走后的这一出。
回了悬藜院,因听说陆清求见,便让人把陆清请房里。
陆清行了礼,才一坐下,便把自己改过的那份数学基础教程递给云朝:“殿下看看,这是我根据殿下写的,补漏过的。”
云朝拿过来翻看了一会儿,也是不住点头。
果然人家修正过的,比她那原版,不知道要强了多少。
“可见逝水兄是用了心的,这个确实比我写的要强的多。”
陆清也不谦虚两句,反问道:“我心里倒有个疑惑,不知道殿下整理这个,是想用在什么地方?”
东西虽好,可没人愿意学,那便是无用之物。
云朝笑道:“逝水兄既问,我便直说了吧。我原先的封地,是在别处的,圣上应我所求,改成了清江府,如今已经定了下来。清江府是我的封地,我受清江府百姓供奉,倒也想为清江府的百姓做些事儿。写的这个,是想将来作为教材用的。”
陆清摇头:“东西虽好,只殿下也知道如今读书人学的是什么,未必有人愿意学。”
云朝笑道:“总会有人愿意学的。我过些日子,要去清江府,燕老先生是我的师尊,我这个做学生的,总要回去继续学业的,若是可能,我会从我每年的禄银里,拿出一部分来,用于建立学堂。这学堂不收学费,但只有一个条件,就是学什么,由我来定。逝水兄,可愿意随我一道回清江府?”
陆清瞪大了眼:“殿下要办学?”
云朝点头。
“让学生们学术数?”
云朝笑道:“不只是术数,术数只是先整理出来的教材罢了。我见逝水兄见识广博,并非一味只读那四书五经之人,很符合我办学的理念,这才想留下逝水兄。且那学堂,也只收平民百姓之子弟,不以四书五经为主。”
“不以四书五经为主?”
云朝正色道:“四书五经教的是道理,便是一心科举的人,也没有只看四书五经的道理。我想让学生学的,却是知识,是百工,大齐读书人,读的不该只是四书五经……逝水兄可愿意助我?”
陆清点头:“我愿意。殿下,我愿意。世间所学者众,可整天抱着四书五经,如何能算真正的读书人。古人尚倡君子六艺呢,如今,唉。”
云朝笑道:“我便知道逝水兄为应我。医,工,术数,哪样学好,不能造福百姓?”
陆清点头,旋又摇头:“只是,殿下想的虽好,可办学不是件简单的事,且这样的学堂,正经把百工当成课业教授,怕是要受那些酸腐们指责的。尤其殿下又是……”
“尤其我是个女子,还办什么学堂,逝水兄要说的,是这个吧?”云朝笑问,“逝水兄放心,我虽是女子,却是大齐的郡主,清江府是我的封地,逝水兄别忘了,我头上还有皇家两个字呢。我既决心要做的事,自是会想到存在的困难的。”
陆清道:“殿下放心,我定助殿下。只是我毕竟才疏学浅,若是殿下能多找些人才,学堂也不怕办不好。”
云朝道:“逝水兄放心,若是学堂办的好,又何愁找不到好的先生?事情总得一步一步来的。如今术数的基础教材也做了一份。我回头继续再写一份出来。逝水兄若是得闲,不如再去写一份教认字的?倒也不必太深奥,能教会识字即可,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