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璇苦笑道:“也罢,终归要叫你知道,不过好在你原本也没打算和徐家继续这门亲事,所以倒也不算什么了。我问你,你还记得上回上元节给你庆生,阿澜在路上出事的事儿不?”
云朝点头:“自是记得,我原还想打发人过去看看阿澜姐姐的,结果倒混忘了,只这事,怎么扯上我和徐世子的亲事?”
“救了阿澜的,是徐世子,这你也是知道的,阿澜当时的样子我与你说过……”
云朝莫名:“徐世子救了阿澜姐是做了好事,,阿姐的意思,这事传头外头了?”
刘璇白了她一眼:“原是好事,但阿澜觉出马车出问题了,跳车时,偏不小心外衫挂住了车门,她跳下来后,外衫尽落,徐世子接住她时,又不小心扑到了地上,刚好压住了阿澜,好在徐世子反应倒是快,脱了斗篷,裹住了阿澜,要不然……这事我上回与你说过,你猜对了,这事,被人传到了外头。”
“阿姐的意思是,阿澜姐毁了闺誉,只能嫁给徐世子,偏徐世子又和我定过亲事,所以为难?”
刘璇点头:“正是。徐世子倒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愿为阿澜负责,想要退亲,但越国公却不愿意。如今两府里正在扯呢。按说,安宁侯府虽不比秦王府,但也配得上徐世子的身份了,只可惜阿澜不是安宁侯的女儿,所以越国公不愿意,倒也说得过去。可阿澜若不嫁徐世子,将来……”
云朝冷笑:“阿姐想的也未免太天真,越国公哪里就看得上我?秦家为阿澜姐姐出头,显见秦家是重视这个二房的女儿的,徐世子若有这样的岳家,以后少不得要有帮衬。我虽出身秦王府,但爹又在边关,徐世子娶了我,至少秦王府于他无助力,越国公夫人打的好算盘呢。”
刘璇讶然:“这……就算王叔不喜你,阿瑜哥哥远在边关,可你至少还有父皇母后,岂能让你将来的郡马吃亏?”
云朝冷笑道:“有些人的脑回路自是常人所不能理解的,要我说,越国公夫人,只怕还打着让徐世子成了郡马,然后改她的儿子继承越国公府的主意呢,这世上有一种人,是什么都敢想的。她倒也不想想,若我真嫁给了徐苌楚,岂会让越国公府的爵位旁落!她既如此看不起我,我若不给她点排头吃,倒显得我是个软弱可欺的!”
这丫头一生气,就准没好事儿。刘璇胆颤心惊道:“你……你又打算闹出什么事儿?”
云朝一笑:“瞧阿姐说的,我是那惹事的人么?我不打算闹什么事儿,但想拿我当枪使,就要有让我剁了她一双手的觉悟!阿姐,劳你帮我跑一趟安宁侯府,若是不便,去找王嫂递话也成,探探阿澜姐姐,是不是真愿意嫁给徐世子,若她愿意,这事我来成全。徐世子救人本是出于好心,又有担当,好人就该有好报,否则以后谁还做好事呢?若他真心求娶阿澜姐姐,我岂会让他因我为难?”
刘璇想了想道:“本宫帮你跑腿倒没什么,可这事儿,你总得和阿瑜哥哥通个气吧?”
云朝笑道:“还本宫!觉得你堂堂公主为我跑腿还委屈了?放心,不叫你白跑腿,回头我定会回报你的。哥哥那里我自会吱会。”
刘璇点头:“成,这比试的事你上心些,我这就去趟冀王府,让嫂嫂接了阿澜去冀王府散心,我亲自问她就是了。”
送走刘璇,云朝便让墨璞去给徐世子送信,想约他见面。墨璞出门,云朝便去寻了独孤沥,说了要借辅国公府的校场地比箭,并请他作个裁判的事儿。
独孤沥自是应下。
待云朝回了自己住的朝阳院里,墨璞已拿了徐苌楚的回信过来。两人约了第二天下午在济沧楼相见。
第二天午后,云朝禀过冯氏,便着了男装,带了翡翠几人出了门,直奔济沧楼而去。
到了济沧楼,便被人引进了济沧楼后院专供权贵消遣的一处精致小院。
徐苌楚早等在那里,两下里见了面,徐苌楚笑道:“原是我的事,不想倒拖累郡主。”
云朝道:“徐大哥太客气,虽原不****的事,但若有人想拿我逼你,也得看我愿不愿意。我只问徐大哥一句话,你是否真心娶安宁侯府的阿澜姐姐,将来可否会善待与她?”
“我行事不慎,误了秦姑娘,娶她原是我的职任,若她愿意,将来便是我的妻,夫妻一体,荣辱与共,是这世间与我最亲近之人,此生,我自会善待与她。”
云朝点头:“有徐大哥这话,我便放心了。听说令尊不许你退了与我的亲事?”
徐苌楚尴尬的点了点头。
云朝笑道:“这件事,徐大哥若相信我,只管交给我就是了。”
徐苌楚却是万万不胆把她牵扯进来的,若是坏了云朝的名声,第一个饶不了他的,就是刘瑜。因此忙摇头:“这是我的事,如何敢劳郡主费心?”
云朝却道:“徐大哥受家族牵制,可这予我而言却非难事。这世上有人心思九曲十八弯,你若跟着绕,倒落了下乘,我只知一力降十会。徐大哥休怪我直言,府上越国公夫人,不就是因我爹不疼娘不爱的,觉得我是个没用的么?她又与瞿氏交好,将来我岂不是任她拿捏?可她想拿我当枪使,也看她那一双拿枪的手,会不会废!我来见徐大哥,便是想问刚说的那句,答案我满意,这便告辞了。将来徐大哥成亲,我必厚礼奉上!”
云朝说完,行了辞礼,带领着翡翠三人,出了济沧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