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东西云朝无所谓,沉香木佛却不行。
云朝可把冯老头放在心上呢,糟老头以前就抱怨过,想找上好的沉香木入药,却找不到好的,沉香木价值有多高,云朝清楚,这样的好东西,可不是有钱就能买到的。
因此顺手一捞,把沉香木佛给拿起,给了白脂:“好生收起来,这个是要给你师父的。”
气的刘璇瞪眼。
云朝忙笑着安抚:“别的都成,惟这个不成。这东西你放着也就是年摆件,给白脂师父,却是能救人命的东西。要不我把皇伯父赏的那个玉如意镇纸给你如何?”
刘璇不免抱怨:“那沉香木佛可是出自大师手笔,你竟要拿去入药?暴殄天物也没你这样的。真正是个败家精。也罢,左右也败不到我头上,随你的意了。那如玉意我便是再爱,还不至于要从你手上抢。”
云朝笑道:“再好的东西,也是为人所用。再是大师手笔,放在那里看,也没什么用处,到不如物尽其用,才是它的好归属。摆着是死物,入药却是能救人的。在我心里,再好的东西,也不如人命。”
刘璇笑道:“你倒通透。”
两边王府送来的东西,除了那沉香木佛,亦有不少好东西,不过刘璇什么好东西没见过?看了几眼,便让阿烟几个收了起来。
刘璇到底好奇,问云朝:“秦王叔不会真的没给你送东西来吧?”
云朝笑道:“你倒聪明,不问瞿氏有没有送东西来。又不是及笄礼,便是赵王二伯和齐王叔,也是见着宫里有东西赏我,这才送的。”
这就是没有了?刘璇不免摇头。
刘琼说的也对,刘婉和云朝同龄,生辰只差月份,一个过生辰,却什么表示也没有,另一个明明庶出,离着生辰还有几个月呢,倒大张旗鼓的满天下去寻东西,再偏心也没这样的。
她这边正感概着呢,就听如意过来,说是秦王府的长史给云朝送东西来了。
既是长史官过来,那肯定是秦王吩咐的。
这下不只刘璇意外,就连云朝这个做人家女儿的当事人,也不免惊讶起来。
而且让长史官亲自来给她送生辰礼,她父王还真是看得起她。
云朝让人请了长史官进来。
云朝因没有原身的记忆,这位长史官,也算是头一回见了。
等他行了礼,云朝打量了他一眼,也不由点头,这位长史看着亲切,天生就长着一张极有亲和力的脸,倒和她那位冰山一样的爹,十分不同。
王府内院是瞿氏管着,然瞿氏却不能插手外院,所以王府的庶务和对外的交际,多是这位长史官在负责的。
“麻烦长史大人了。”
这位长史官也姓刘,不过却和皇室没什么关系。
刘长史听了,忙恭敬的笑道:“不敢,郡主的生辰礼,是王爷早就吩咐下官去寻的,别的还罢了,里头的一副黑白玉棋子,却是王爷早些年就收着的,这回也给了郡主。王爷极是惦记郡主。”
有了给刘婉大张旗鼓的寻生辰礼的事情在前,云朝听了这话也只一笑。
说了几句,刘长史奉上礼单,便告辞了。
云朝让如意姑姑送他,刘璇好奇的打开礼单来看,东西倒都是好东西。
云朝觉得自己又发了一笔横财,心情也不错。
不过对秦王,她还真是……感激不起来。
给女儿的生辰礼,打发长史来送也罢了,特特整个礼单,难道她不是他女儿,倒是外人?
刘璇见她神色复杂,不免多了句嘴:“你不高兴?”
云朝扬了扬手中的礼单道:“我该高兴?也是,这么多东西,我可不就应该高兴?我是挺高兴的,你也知道,我这人别的毛病没有,惟爱财。”
刘璇看着她手中的礼单,一时也有些无语。秦王叔也真是,给女儿点好东西,还需要整个礼单,这不没事找事么?
其实这两位也真是冤枉秦王了。
他近来被天启帝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对待,一对儿女又不待见他,想到他自己百年之后秦王府的情形,也不免生出要与儿女和解的心思来,因此才会听了独孤沥的建议,为女儿去了趟荣国公府,放下身段去致歉。
女儿生辰,他也放在心上,特地寻了些好东西送来。
可刘长史往常送东西,定是要列礼单的,这回他没多想,东西多,出份礼单,收的人也好对照入库,却没想,这回不是给别家送礼,给的本就是自己府上的郡主,需要礼单做甚?
好在云朝本就对秦王没什么孺慕之情,倒也并不在意,着阿烟收好东西,见时辰也不早了,便进屋去换了出门的衣裳,打算去济沧楼。
冯氏和杨氏自也是早收拾好了,一行人各上了马车。
刘璇盯着云朝瞧了半向,笑道:“你这样打扮才好看,这抹额也精巧,回头我也这么打扮着。”
云朝白了她一眼:“你回头也叫皇伯父拿着砚台在你额上砸个伤出来,这抹额就能用上了。”
刘璇拧着她的脸,笑道:“父皇又不是故意的,你倒一直记恨着。父皇那么多东西,真是白赏你了。那可是我爹爹,你在我面前记恨他,倒也不怕我回去告状。”
云朝笑道:“你会么?”
刘璇无奈道:“你是吃定我的。”
云朝笑道:“我哪里会记恨皇伯父?再则也是我气的他老人家。没打我罚我,就是疼我了。等皇伯父消了气,我自去给他磕头。”
刘璇这才笑着点头:“这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