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赔礼道歉这事儿,荣国公那老东西若实在坚持,倒也不是不行。
都说子不教父之过,明珠犯了错,那就是秦王的责任,让那个混蛋去荣国公面前赔礼,这事儿,独孤沥倒是乐风其成的。
至于自己家的外甥女,只管在家里等着收荣国公府的一万两银子就好!
冯氏听说璇玑公主来了自己府上求见老爷,很是纳闷,心里也知道怕是明珠出了什么事儿,忙着人去前头打听,独孤沥笑着回了后院,把事儿一说,冯氏叹道:“那丫头淘气是淘气些,万没想到胆子这样大。只被打的是燕家人,她那般护短,可不就来了气性?老爷,您可得护着您外甥女,别叫我们琯儿吃了亏才是。”
独孤沥笑道:“夫人且放心,荣国公那老东西想当着我的面欺负我外甥女,也得看我答不答应!这事儿你且别管,我看宫里只怕要把琯儿送过来,你且着人先把她住的地方收拾出来。”
“老爷怎知琯儿要来咱们家?”冯氏奇道。
独孤沥道:“荣国公是老功臣,不管原因如何,琯儿把那陈家小子打成了重伤也是事实,荣国公那老东西非要追究,圣上也不好泼了他的脸面,如今我又在京城,只怕圣上是要把这事儿推给我的。自会把琯儿送到我们家来。阿瑜再横,也是晚辈,圣上如何会让他这得意的侄子落人口舌?可不就推给我最便宜?你且去给琯儿收拾屋子。”
冯氏笑着应了,又问独孤沥:“燕家公子伤了,咱们不知道也还罢了,既知道了,要不也送些药材去?”
独孤沥点了点头:“你打点些上好的药材着人送去,咱们家的金疮膏最适合治鞭伤的。燕家是书香人家,燕家小子都是要走仕途的,如何能伤了手?只怕燕家这会儿也正为琯儿担心呢,咱们送药去,好叫他们家知道,这事儿我们知道了,定会管的,也是安他们的心。”
想了想,又叮嘱道:“那药材,让人大张旗鼓的送去燕家。那些小子们最是无法无天的,若不叫他们知道燕家是咱们家的姻亲,自有咱们家帮衬着,不定他们就能闹上燕家去。”
冯氏自是应下。
独孤沥也回了书房。
其实就算有人去闹,燕家也是不怕的。有听涛和阿弥两个在,但凡真去闹了,也只有被揍的份儿。且燕家是文官清流,若当真有勋贵子弟打上门上去闹事,言官的笔杆子能喷死这些纨绔们,连带他们的家长,也吃不了兜着走。
独孤沥这么份咐,不过是不想让燕家被送上风口浪尖,倒成了文官与勋贵们打嘴仗的由头。如此,便得罪了京城大半的勋贵,这于燕家,可不是好事。
却说刘瑜飞马扬鞭的去了宫里,打听了天启帝正在御书房,便赶了过去。结果还未到御书房呢,就见了云朝顶着一脸的墨汁和血正在前头飞奔,身后的两个小内侍一边追着一边喊:“郡主,可不能乱跑啊。”
刘瑜只觉得自己全身的血都凝了。
抖着手一把抓住云朝,气急道:“琯儿,你这是怎了?谁把你伤成这样的!”
云朝一抬眼,见抓住好的人是她哥,也就不急着跑了,虽然这会儿伤口正疼着,却呲牙笑道:“哥哥,我没事,是我惹了皇伯父生气,他砸了砚台,我没躲过去,这才不小心伤了的。皇伯父也不是故意砸我的,只是一时失手罢了。”
刘瑜眸色阴沉,周身的杀意吓的两个小内侍根本不敢上前,又怕刘瑜打杀了他们,忙跪了下去,远远的解释着:“世子恕罪,世子恕罪,小奴是得了沈公公的吩咐,要请郡主去清洗伤口呢。”
刘瑜的怒气这才消了些,抬袖帮云朝擦了擦脸上的墨汁和血,又脱了身上的大憋,裹住了云朝的头脸,不让伤口被风吹着,抱起云朝,便往她住的昭华殿时去。
一边走,一边吩咐那两个小内侍:“去把太医院里最好的御医给我请去昭华殿,若治不好郡主,让郡主脸上留了疤痕,就说我说的,让他们自己去死!”
两个小内侍战战兢兢的应了下来,忙往太医院那边跑去。
云朝窝在刘瑜的怀里,讨好道:“哥哥,我真没事的。一点儿小伤罢了。”
刘瑜气急,也不想理她。
云朝说了半天好话,刘瑜只不理她,云朝心里更急。
半响,刘瑜才开口道:“闭嘴,你是郡主,如何把自己弄成这样?便是皇伯父骂你,你也只管乖乖听着就是了!若不是惹得他更气,他如何会拿砚台砸你?哥哥与你说过,甭管如何,凡事都有哥哥呢,你竟是当成了耳边风?你仗着皇伯父疼你,胆大到惹他生气的拿砚台砸你,你还有理了?”
“我知道错了。”
她这般可怜兮兮的认错,刘瑜倒也不忍心再骂她,放缓了语气,道:“可疼?”
云朝顿时哭道:“当然疼,我又不是铁人。可是哥哥不在,我就是疼,也没人可怜我呢。”
刘瑜气笑,哼道:“你要是当真觉得我会心疼,便不该拿自己玩笑!若再有下次……”
云朝马上发誓:“绝不会再有下次了。”
两人到了昭华殿,吓的殿里的宫女们一跳。
刘瑜让人打了温水来,亲自帮云朝洗了脸,净了伤口。又让宫女帮着云朝换了衣衫。待到御医来了,上了药,刘瑜方道:“可会留下疤痕?”
那御医小心道:“伤口不大,下官定不会让郡主留下疤痕的,只这些日子千万要注意,别沾了水,吹了风。下官这就给郡主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