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朝原以为刘瑜听说这事儿,好歹会说点什么,结果刘瑜就象听到“你吃了吗”一样,只平静的道:“瞿家的事,你不用管了。”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啊喂,我好歹也是当事人好不好?
云朝见他一副没什么好说的样子,被噎的顿时失了追问的兴趣,虽然心里还是有些好奇。
不过至上回陪大伯娘去独孤家作客时,八舅舅提了一下黄全和瞿家那派去刺杀的人后,也一样没了下文。
既然都不再与她提,显然是没有了提的必要。云朝也只好装作没这回事了。
她平常不往正院那边去,因此在王府也没见过瞿家的人,连上次遇上刘琬和刘琼他们时打伤的那个瞿三郎都未再见过。
倒是刘瑜问起云朝吃饭的事儿:“以后哥哥若在家,三餐便去你的悬藜院吃了,小厨房里若有什么缺的,你交待给刘直让他去办。食材有什么需要的,也与他说一声。燕家不是给你捎了不少东西回来么?上回吃的那个辣子鸡丁倒不错,晚上再做一回。”
云朝笑着应下。只是辣椒不多,倒得省着些用了。
提到吃的,云朝倒是想起上回在宫中御膳房里见到的黄油,又想起北边最不缺的奶酪来,再就是,草原游牧民族不比大齐。大齐是农耕大国,耕牛是不能轻易宰杀的。但草原上却不缺少奶牛和牦牛,这两样都是可以吃的。
云朝便问刘瑜,能不能大批量买到草原上的这奶牛和牦牛。
刘瑜好笑道:“草原上的气候不比咱们大齐,尤其是南方,不管是奶牛还是牦牛,在大齐都很难养,买回来也没用。”
云朝莫名道:“我当然知道……买它们回来,原也没指着用呀,本来就是买回来杀了吃肉的啊。”
刘瑜:……
刘瑜自然知道这是个不错的买卖,但他是领兵打仗的人,那点利润还不至于让他动心,但云朝说的也没错。
刘瑜笑道:“就算买回去能取肉,但只为吃,运送的成本又高,便是商人,也没有单做这个生意的,利润远比做别的要低的多了。要不然,你当只你想到,别人就想不到了?”
这个道理,云朝当然是知道的,但是别人看不上,她却正需要啊。
不过云朝觉得自己也傻了,和她哥这种人,说这些不是对牛弹琴么?这事儿得找十三舅舅独孤滛说啊。
独孤滛管着独孤家的庶务,手里的生意遍及大齐南北,又不缺自己的商队,如果说动独孤滛给她供牦牛和奶酪奶干黄油这些,肯定是没有问题的,而且也比她自己想办法去做生意,成本要低的多。
而且就算要牦牛肉,也不是全部要活的牛运送回来宰杀的呀,她可以做牛肉干的生意嘛。
对于一个正宗的吃货来说,牛肉脯,她怎么就没想到呢?
云朝一想到赚钱的事儿,立时来了精神:“明天早些去独孤舅舅家,大哥你一起去吧?我们早起出发。我这就去检查一下年礼去。”
看着她风风火火的去了,刘瑜笑着摇头。
笑完,神情微敛。他知道不是他多心,妹妹确实是不一样了。
不仅仅是她的经历的大难,还有在燕家生活了近两年的原因。
她的身上,着实有太多说不清楚,且让人想不明白的地方。
比如神臂弩,不管燕云川如何与他说的,他的直觉都告诉他,神臂弩和妹妹脱不了关系。
他又想到妹妹给刘直提供的制冰的法子。
这些天,他一直很想问一问她,但话到嘴边,却总是变成了别的小问题。
潜意识里,他总觉得他不能问,就象好,只要他一问,他就将要失去这个妹妹一样。
然而他又比谁都肯定,眼前才跑走的小丫头,确实是他的妹妹无疑。
也许……也许她只是在那段时间,有些不能对人说的际遇吧。
刘瑜安慰自己。他知道他也只能这样想。不管怎样,妹妹在就好。她身上有些秘密,还有些让人惊讶的能力,他又何必太在意呢?
同样是大哥,燕云川就能无条件的信任她,他这个做亲哥的,反倒要想那么多?
刘瑜失笑。想清楚了,心情便也好起来。
倒是刘直进了屋,见刘瑜心情极好的样子,便笑道:“莫不是有什么好事?刚才遇上郡主,也是一副高兴的样子,还让我给她弄些黄油和奶酪来。”
刘瑜笑道:“大概又是要做什么新奇的吃食吧。事情办好了?”
说起正事,刘直恭敬道:“是。王爷……也是默许了的。瞿家的人,凡与瞿氏娘家兄弟五服之类的瞿姓,全部被送去了西南烟瘴之地。能不能活下来,就看他们自己了。属下亦派了专人看管,这些人永远不会再出现在郡主面前,这一点,将军放心。”
刘瑜点了点头:“不必在琯儿面前提些瞿家的人。既是她从你要东西,你且给她准备去。对了,我看那丫头好象对做生意开铺子的事极有兴趣……”
刘直道:“将军的意思,把我们的手上的生意交一部分给郡主?”
刘瑜摇了摇头:“不必,还是让你的人管着,你想撂手?就别想这好事了。不过你吩咐下去,若是以后遇上郡主,若有需要的,就多给她些方便吧。”
刘瑜倒是想看看自己的妹妹,在没有自己明着支持的情况下,能走多远。
第二天兄妹两个一起去了独孤府上。
独孤沥因要问边关的事,叫了刘瑜去书房里详淡。
云朝便拉了独孤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