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璇道:“我知道的,对了,不是说独孤家的夫人给母后递了贴子要进宫拜见母后的么?独孤家既是从清江府来,说不准琯儿还是同他们一道进京的呢,她们定是知道琯儿的消息的,要不,您明儿就召独孤家的夫人进宫问问?”
卫皇后拍了拍她的手:“好。”
刘璇道:“母后,还是赶紧将琯儿接进宫里吧,要不是我拦着,小风今儿就追着那丫头去了。还有,琯儿当初为何会在秦王府失踪的事情,也只琯儿回来才好问清楚,不能叫她白受委屈,她今天连我都不肯认,虽说她一再否认她是琯儿,但我指出她耳后的痣后,她也默认了,只是说出来的话,我听着,琯儿心里肯定是怨我们没护好她的。母后您和父皇要是不为她出头,我给她出头!三王叔也太不象话了,自己的女儿都护不好。我瞧着呀,他根本就不是护不了,他是全不在意。我就不信,他将来就指着刘琮和刘婉那两个蠢货了。”
“胡说八道!”卫皇后沉了脸斥道,“这话往后不许再提,尤其是在你父皇面前。”
刘璇一点也不怕,冷笑道:“母后和父皇便不看在琯儿在你们面前也养了几年的情份,也要看在阿瑜哥的面上吧?独孤氏怎么说也对大齐是有功的,人家如今还给父皇守着边关呢,独孤婶婶仙去,人家忍了,外甥女无辜失踪,人家也忍了,难不成现在琯儿回来了,连追究一下凶手父皇都不肯么?过桥拆桥也没这么快的。我要是阿瑜哥,我……”
“住口!”卫皇后真的生了气,大声喝道,这个女儿被她和圣上宠的真是什么话都敢说,卫皇后头疼。可有些话,心里知道,嘴上是不能说出来的。
“你虽是大齐最尊贵的公主,可也不是什么事情都能为所欲为,什么话都可直言不讳的!将来我若也不在了,你也能如此骄纵?你三王叔是你的长辈!刘琮和刘琬也是你的堂兄妹!”
刘璇冷笑:“他们算什么堂兄妹!三王叔家,我可只认阿瑜哥和琯儿的!至于我自己,母后还真不必为我担心。我是父皇惟一的嫡女,就算将来那几个中谁继了父皇的位,难不成还能对我这个嫡出的公主如何?倒也不怕造天下人的骂!母后也说了我是大齐最尊贵的公主,所以这世上呀,除了父皇母后,我璇玑需要给谁脸子?在谁面前装亲近?他们配么?左右您女儿我,反正被您和父皇养成现在这样了,想改也迟了,我活着一日,我就恣意一日。谁让我天生就是大齐最尊贵的公主呢!”
她这般口无遮拦,卫皇后先还生气,待刘璇说到最后,卫皇后也只余叹气了。
心里却也知道,刘璇说的,还真是没错。
谁让她天生就是大齐最尊贵的公主呢。她是自己惟一的孩子,她当然是宠她的,恨不得凡是她要的,都捧到她面前!皇上对这个惟一的嫡出公主,也是宠爱有加,恨不得她要天上的月亮,都给她摘了来。她确实是有资本骄傲一辈子的。
诚如她所说,哪怕自己和皇上仙去,作为开国皇帝惟一的嫡出子女,继皇但凡想要点儿好名声,也不会和她这个对皇位没有威胁的公主较什么劲儿。只要她不去谋反,她这一辈子,注定了把天闹破了,也没人能真会对她如何。
徜若自己的皇后之位不稳,护不了她,或许这孩子的性子还会收敛一二。可她的皇后之位,稳着呢。
卫皇后无力的挥了挥手,道:“你这出去玩了半天,也累了吧?”
刘璇一脸我不累的表情,还想继续说玉琯的事儿,卫皇后干脆道:“你不累,你母后我是累了。小祖宗你且体谅体谅你母后吧,回你自己的宫里去。琯儿的事,你也不必多管,我和你父皇心里有数,再则你阿瑜堂兄过些天就回来了,轮不着你操心。”
刘璇眼前一亮,对呀,阿瑜哥哥就要回来了,有人给琯儿撑腰了呢,到时就算父皇想糊弄过去,也要看阿瑜哥哥答应不答应!
那自己还担心什么?
刘璇开开心心的回了自己的宫殿里。
云朝这边,当然不知道那位骄傲的公主为她操碎了心又逼着别人为她操心。回了燕家,送了大伯娘陈氏进了后院,又拐过去送了玉林回了她的院子,叮嘱了玉林保密今天的事儿,把点心大半留给了玉林,自己也带了些回去尝。
回了自己住的外院,便听留在家里墨璞说是两个匪二代和一个富二代过来拜访她两位叔父了。
“他们人呢,还在八叔屋里?”
墨璞回道:“没,刚好言少爷也在,他们拉了言少爷出门玩去了。八爷和十爷倒未出门。十爷还问了我,姑娘什么时候回来呢。”
云朝换了衣衫,心情依旧不大好。穿过小院,便去了燕展昭住的东厢。
听涛正在外间守着,见到云朝,眼前一亮。忙起身迎了:“姑娘回来了?”
这位总算主动过来找十爷了。要是她知道早间沈家爷和沈七姑娘也过来拜访了十爷,怕是又得冷着十爷一段时间,还好他听涛是个聪明人,千请万求的,让留在这家里的墨璞瞒下了沈家爷和沈七姑娘过来的消息。
“小十叔呢?”
听涛笑道:“在里头看书呢,我这就请姑娘进去。”
云朝摆了摆手:“你忙你的,我自己进去。”
听涛也知道这两位的关系,自然不会跟过去讨人嫌,因此索性也不在外间待着了,反跑去了云朝的西厢去寻白脂说话。
为着朝姑娘这一段不大搭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