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白脂却道:“自是看清楚了才来回姑娘的,是昨天的那位姓黄的将领,他带着四人前来,那四人,应该是二人押着另外的二人,面上看不出来,但是那种押人的手法,我们护卫却是最清楚的,不会有错。”
若是有押过来的人,那便是瞿家的人无疑了。
这种事情,谅黄全胆子再大,也不敢作假。
云朝舒了口气,不知道刘镛看到独孤家送到他面前的瞿家人,会是什么表情。
想到这点,云朝不禁有些快意。
“既然你有把握,那便不必管了。去厨房里看看早上吃什么,我去给八叔和小十叔请安。杨嬷嬷的三餐,就按我和两位叔叔的标准让许婶子准备。”
白脂道:“是。姑娘,我临来时,师父吩咐我给姑娘每天做药膳,明儿开始,姑娘的三餐就由我来准备吧。”
白脂口中的师父便是冯老头冯先琪。
云朝奇道:“给我准备药膳?这是为何?”
她觉得她的身体倍儿棒呀,没事吃什么药膳?
白脂笑道:“师父说了,姑娘大概是之前受了些罪,体寒比较严重,是药三分毒,姑娘年纪还小,慢慢调理着就是了,倒没必要吃药。我跟在师父身边学了不少药膳的做法,姑娘放心,我虽厨艺不及姑娘万一,但是药膳做的还是不错的。”
至少不至于难以下咽。
冯老头其实也教了云朝不少药膳的方子,云朝自己的身体,自己其实也是知道的,越到了冬天,这种感觉越是强烈,哪怕是在温暖的被窝里,她几乎也是一夜都手足冰凉。
尤其如今是在水面上,哪怕屋里的碳火放的足,四肢也没个暖和的时候。
白脂继续道:“如今在水面上,本就寒气重,若不调理着,怕姑娘的体寒会加重。若是姑娘怕我做的不好,我教给姑娘,姑娘自己做也成。”
云朝想了想,道:“还是你帮我做吧。”
白脂这才笑着去了。
云朝神清气爽的下了楼,燕展映和燕展昭兄弟二人已经洗漱好了,正各自坐在罗汉床的两边手中拿着书在闲看着,中间的搁着的如意几上,茶杯中冒着热气,清晨的阳光才出地平线,暖暖的桔色,衬的两人越发温润。
大概是昨儿晚上喝多了酒,燕展昭还不显,燕展映的脸色却有些发白,好在晨曦微光,倒不难看。
云朝入屋行了礼,方道:“八叔,我瞧着您脸色似有些不好,怎不多睡会儿?可是因着昨儿喝多了酒?若不舒服,我让许婶子给您炖点儿红豆汤,暖暖胃可好?”
燕展映想了想,便应了下来。
这个季节喝点红豆汤也好。
云朝还记得刘夫人给她的土仪里,有些新鲜的莲藕,刚好厨房里里便有上好的桂花,做个红豆莲藕桂花羹,这个季节喝最是温补。八叔的身体原就比较弱,平时的调养是不能轻视的。若不然回头参加春闱的时候,几天折腾下来再病了,便是得不尝失了。
云朝便笑着去了厨房。
燕展昭莫名道:“这丫头一早上未理会我一句,倒和八哥你说的热闹,我又哪里得罪她了?”
燕展映笑道:“你们叔侄平素感情顶好,你问我,我哪里知道?侄女不过白关心我一回,倒叫你酸成这样?”
燕展昭确实挺酸,这丫头只记得她八叔,竟不问他想吃什么。
云朝到了厨房里,许婶子正忙着早膳,她闺女小柳儿在一边帮忙,白脂也在做着药膳,见云朝过来,白脂道:“姑娘怎来了?”
云朝道:“我瞧着八叔脸色不大好,想做道红豆莲藕桂花羹给八叔尝尝,八叔身子不大好你也知道,若是有适合他用的药膳,你忙得过来的话,帮着八叔也调理调理。”
一只羊是放,两只羊也是放,秋冬又是最好的温补季节,白脂答应下来。
因要跟着杨嬷嬷学习礼仪,用了早膳,云朝便去了楼上。
燕家两兄弟也知道她要跟着杨嬷嬷学仪礼,便也未留她说话。
此时码头的船只也开始离岸缓行了。
学了一个时辰的礼仪,云朝见也快要到准备午膳的时间了,便和白脂一道去了厨房里。
早上炖的红豆莲藕桂花羹全化了开来,云朝尝了一口,香甜适中,红豆早化成了沙,莲藕也软香,桂花香味扑鼻,她装了四碗,让白脂给杨嬷嬷送去一碗,自己端了三碗,打算送去两位叔叔那里,连着自己,三人一道吃。
因一共炖了一瓮,还余下好些,云朝对许婶子道:“余下的许婶子你给分一下,让小柳儿给其它人送去,你和小柳儿也尝尝。”
白脂的药膳却还未好。送了杨嬷嬷的羹汤,便回了厨房继续守着。
云朝陪着燕展映和燕展昭喝红豆羹,又不是正经用膳,倒不必遵守什么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云朝只陪着八叔燕展映说话,却是看也不看燕展昭一眼。
死丫头这般别扭,燕展昭总算回过味来。这丫头难不成是在吃醋?就因为昨天沈七姑娘来访?
燕展昭一笑,却也不惯着她这毛病,一碗羹汤吃的怡然自得。
热热的一碗汤下肚,整个人都暖起来,燕展映早膳吃的不多,这会儿觉得全身都舒泰起来,夸道:“朝儿这汤炖的好,往后每天都备着些,若觉得饿了,喝上一碗,全身都舒服。”(感谢冰淇淋,may,还有另一外么有名字的样的打赏,谢谢大家的月票,我会发奋加更的。)
云朝笑着应下,收了空碗,便往厨房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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