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两个无时无刻不在斗嘴的家伙,云朝也有点无语。
两人穿着县学学子的儒衫,大言不惭的说自己是混江湖的,果断不要紧么?
当然,他们两的出身背景,说是混江湖的诚然也不算错,但事儿不是这么个事儿。
云朝也懒得理两人,对陈嘉茗道:“陈大哥,在这几人面前,别透露出我女子的身份。你悄悄提醒那两个二傻一下,别说漏了嘴。”
陈嘉茗听她叫那两只二傻,觉得相当形象,不免失笑。可细一想她话里的意思,又有些讶异,不知道她为何要隐瞒她是女子之身的事情。
她并非没有女装出来过。
不过,盱城县见过她的人,确实多以为她是燕家的小公子也是真的,知道她是女儿身的,也不过是熟悉的那几个人罢了。
又想,自己刚才那一声朝妹妹,也不知道这几人听到没有。
想来刚才那几人忙着打斗,应该是没有听到的。
其实云朝也想到了他刚才的那一声朝妹妹,这会儿也不过是死马当成活马医罢了。
现秦王妃瞿氏的娘家内侄出现在小小的盱城县,总不会无缘无故,虽未必与自己有关,但小心驶得万年船。
万一这姓瞿的发现她的存在,那也没什么,船到桥头自然直。这姓瞿的出现在盱城县如果真的和她有关,并且又发现她的存在,她自然也可以光棍的摆明身份。
这种事情,可没有什么敌在明我在暗的便利,反是光明正大的,别人才会顾忌,毕竟让一个燕家小姑娘去死,和让一个大齐郡主去死一死,结果还是大大的不同的。
陈嘉茗果不负相托,给王四崇和叶良辰使了个眼色,两人便机灵的围到了他身边。
陈嘉茗用只有自己三人能听到的声音道:“一会儿别露了陷,叫朝儿声小公子或者燕十三弟都成。”
王四崇和叶良辰甭管平时显的有多二缺,正经时刻,却是一点儿不掉链子的。两人虽读书,可走的却不是仕途,都是当作未来帮主培养的人,表面上表现的再二,关健时刻,也不会失掉那份精明。
因此陈嘉茗一提这莫名其妙的要求,两人一字未问,便俱点头。
王四崇甚至还超常发挥,走到云朝面前,拍了拍云朝的肩,道:“十三郎兄弟,要不,你忙你的去?既是我和叶傻子动的手,这事就交经我们去处理如何?”
叶良辰气道:“你才是王傻子,你全家都傻。”
王四崇呲了呲牙,鄙视的看了他一眼:“说你傻你还不承认,我特么全家可不就我一个人么?”
叶良辰:……忘了这货是他叔父养大的!
王四崇也不再理他,他觉得陈嘉茗既然提了那一句,显是想把云朝给摘出去的。毕竟那串糖葫芦里的一颗,是秦王妃娘家内侄,若是云朝惹上,她一个小姑娘家的,对她的闺誉不好。而且她是燕家人,燕家又有不少出仕为官的,这身份就有点敏感了。
而他和叶良辰却不同。
他们两一个漕帮一个马帮,是江湖帮派,可也受朝庭管辖,半白半黑,不白不黑,可白可黑,正宜行事。你和我谈王法,我和你讲江湖规矩,你和我讲江湖规矩,对不起,我也受朝庭管辖,算半个官身。
就是朝庭,因要用这两帮,可又无法真正掌控,所以,对这两帮之事,也多是睁只眼闭只眼。两帮涉及朝庭之事,又关两税之运,其中利益纠葛,就是秦王府,若非伤及根本的大事,也不会轻易与两帮结仇,所以两个匪二代虽然觉得扯上与秦王府相关的人,这事儿有些麻烦,但还真不至于就怕了。
他们年纪虽不大,可也看的明白,一个王妃内侄,还不至于引起秦王的雷霆之怒对付两帮,如果秦王真的抽了,也不过是两败俱伤的结果。
因为,这两帮不只有自己的实力,在朝庭里的后台,也是不小的。
可王四崇帮云朝开脱,云朝却觉得事情是自己惹出来的,人家帮了自己的忙,自己也不能不厚道,把责任和风险推给对方。
听天由命,如果姓瞿的不是为她而来,并且也认不出女扮男装的自己,那今儿这事,就当对方无故伤人去处理了。如果不幸自己的身份被揭破,那她也只能自认倒霉,兵来将挡,水来土淹就是了。其实,这姓瞿的真知道了她的身份,也是绝对不敢说出来的。说出来,他就只能死!
这般光棍的决定一做,云朝笑道:“事情因我而起,王大哥叶大哥救了我一命,我哪能让两位大哥再为我顶杠呢?咱是那样的人么?去了衙门里,自有我说话,今天之事,我先谢过王大哥叶大哥还有陈大哥,等事了,我请三位哥哥家里吃酒。”
她们这边说的热闹,那被捆上的两人,还有糖葫芦两人,并那摔断了一条胳膊的一人,五人都被愤怒的人群围着,先还只是被砸些蔬菜水果鸡蛋,可人群激愤,很快就有家里被伤了的人,冲上去拳打脚踢。
五人不断惨叫。
王四崇和叶良辰心中有数,也不相拦,只一边和云朝说的热闹,一边看着。
见他五人被打的也差不多了,再打下去,怕出人命,这才上前拦住打人的百姓,道:“再打要出人命了,还是先送去见官,诸位大哥大叔们,若是家里有人伤了的,快送去医馆里,再派个人跟我们一道去衙门里见官,放心,到了县衙,自有我们说话,你们只管去作个见证就成。还有,家中有人被这几人纵马伤了的,也到我们这里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