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叔过来伺候,被云朝打发了:“让吴婶给我们上些吃的就成,你去外头招呼客人。”
吴叔笑着应了,送了云朝和钱二福并翡翠进了后院,便去了前堂待客。
那红衣姑娘坐下不久,便有一位二十岁左右的青年进了铺里,看到红衣姑娘,过去在她对面坐了。眼神里有着无奈。
那姑娘笑道:“想不到你们盱城还有这样新奇的铺子,我刚问了一下,里头的吃食也是外头没见过的。我各叫了一份儿。那些人,你都安顿好了?”
青年道:“安顿好了。你……真要跟我回去?”
那姑娘一挑眉:“千里路都过来了,难道反要临门而不入不成?怎么,觉得我这丑媳妇见不得公婆?”
公婆早已去世,那青年无奈道:“哪里,这不是……家里还不知道我们的亲事么?我爹娘早去世了,家里长辈只有同支的族叔,待先去了拜见过族叔,再去我家见过兄嫂吧。”
那姑娘倒不在意,点了点头,笑道:“饿了,先吃饱了再说别的。便是你族叔和兄嫂对我不满意……左右你是我们家老将军看中的人,跑是跑不了的。”
她这一说,那青年倒笑起来:“难道不是你看中的?”
红衣姑娘脸色一红,眯起一双凤目,睨了他一眼:“怎么,你很勉强?”
“不敢不敢。”
红衣姑娘这才瞒意起来。一时间脸上漾出的笑容,犹如云开花现。倒叫那青年看的一晃神。
待得伙计端了吃食来,那青年脸上露出些许惊讶,这米线和粉丝,都是他们家朝儿弄出来的吃食,不免跟伙计打听:“这吃食外头倒未见过,不知这小店是何许人开的?”
那伙计骄傲道:“瞧着客官的口音,不似外地人,怎未听说过咱们百家食肆?不说咱们盱城人无人不知,就是过往行商,听到咱们百家食肆的名头,也得坚一回大拇指。咱家的食材,外头可没有。如今也只云来酒楼有一样的食材罢了,可是说起这做法来,和咱们百家食肆的又不相同。客官若是吃的好,回头提起咱们百家食肆,也跟外头的人赞声好就是。”
青年点头:“小哥既说的这般引人,想必是好的,是得尝尝,若真好,岂吝啬几句赞美之词?不过我倒是想打听这一下,给贵店提供食材的,可是燕家?”
那伙计听了,倒是打量了青年一眼,笑道:“原来客官也听过咱们燕家的名头。这食肆,可不就是燕家开的?”
青年笑道:“既是燕家开的食肆,想必口味必是没得说,麻烦小哥介绍了。不知小哥这店里,可能外送吃食?”
伙计摇了摇头:“对不住您了,外送却是不成的。咱们这小店只店铺里已经忙的脚不沾地,哪还顾得上外送?客官快请用吧,这吃食还得就热吃才舒爽,凉了可就失了味儿了。”
青年这才不说什么,拿起筷子,招呼那红衣姑娘。
红衣姑娘笑道:“原来竟是你们燕家自己家的食肆,怎你竟不知道?莫非这食肆是才开不久的?可若是新开的食肆,哪里又有这般的名气呢?”
青年笑而不语,吃了两口,满足的眯了双眼。
还真是朝儿那丫头做出来的吃食的口味。
也不知道那丫头如今怎样了。
这青年正是云朝的九叔燕展明,而这位红衣姑娘,说起来也是云朝母族的姨母了,从先独孤王妃那里论,这位姑娘,云朝当叫她一声十九姨才是。
可惜不管是燕展明,还是这位红衣姑娘独孤游,都不知道,云朝便是秦王府独孤王妃的女儿,当朝的明珠郡主刘玉琯。
虽知道这食肆是云朝整出来的,可燕展昭也知道,云朝不可能在这食肆里,因此并未向伙计打听,只劝独孤游道:“阿游,你都尝尝,若有喜欢的,往后家里也吃得。”
独孤游奇怪道:“不是说,这食肆里的吃食,外头没有么?”
燕展明笑道:“外头没有,可这食肆不是我们燕氏开的么?家里自是有的。且,家里的吃食,只会比这店铺里的还要好。我家十三侄女云朝,是个精于厨艺的,这食肆怕就是她捣鼓出来的,有她在,你只管放心,不必担心咱们家的吃食,不合你的意。不过那丫头是个刁钻的,回头你想法子哄好她,自有你的好处。”
独孤游从他的口气里,也听得出来他对这位侄女的喜爱。
他喜欢爱的人,她也会喜爱。所谓爱屋及乌,便是如此了。
且这一路上,她从他嘴里,也不知听他提了多少次那个叫云朝的十三侄女,便笑道:“我独孤游想交好的人,还没有拿不下的,你就放心吧,保管儿叫你这侄女,对我这未来的九婶婶投怀送抱。”
燕展昭被投怀送抱这四个字,惊的差点呛了食。喝了口茶压了惊,方无奈的看了她一眼。
说起来,他这未来小媳妇什么都好,就是性子也太疏阔了些。
而此时后院的云朝也正吃着午膳,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内定了是个会对未来九婶娘投怀送抱的货。
那边燕展昭和孤独游用了午膳,因是自家生意,两人不只付了饭钱,独孤游还额外给了不少打赏,过来收饭资的伙计见了,笑的见眉不见眼的送了两人出门,拿着碎银子便跑去了帐房小伍面前卖弄:“小伍哥你瞧,客官的打赏,就没见过这么大方的客人,不过是吃了八十几文饭食,可这打赏却足有五钱银子了。”
小伍笑道:“饭钱给我,打赏你自己留着,姑娘早交待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