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且说与刘直告别后,云朝在回家的路上还在庆幸,还好她突然想起制冰的事情来,要不然岂不是与可爱的银子失之交臂了。
自己真是个机灵而又有急智的人啊。
自恋了一把,云朝才想起来问翡翠:“翡翠,刚才刘直所的我那位堂姨母,你可认识?”
翡翠摇头:“这个却不清楚。独孤家在燕云是大族,便是嫡出的姑娘,怕也不少,却不知道甲一说的是哪位。不过独孤家很有些姑娘其实也算半个在军中长大的。独孤家并不禁女子研学武事兵事,甲一说姑娘的那位姨母性格火爆,兴许也未尽然,大抵只是喜欢兵事且自幼学武的吧。您知道,男子眼中的女子,与咱们女子看待女子,还是有些分别的。九爷能点头庆下亲事,那位独孤家的姑娘,必不会差。兴许只是不与寻常女子一般柔顺罢了。”
云朝觉得翡翠这话说的合情合理,也点头道:“算了,我不过就是白担心。九叔又岂是会坑自己的人?我也是关心则乱。”
他九叔看着宽厚豪爽,其实就是个不动声色的老狐狸。
原本想着那位姨母,怕不是个好的。这会儿再想刘直说的那“性格火爆”四个字,不免又有些幸灾乐祸起来。
若真是个性格火爆的,又自幼学武,以后九叔可有得受了。河东狮吼,可不是什么男人都能承受得来的啊。
想象了一把九叔被未来九婶罚跪搓衣板的场面,云朝忍不住哈哈大笑。
惹的翡翠暗翻了个白眼。
她家姑娘她还能不知道?别看刚在刘直面前,那般担心九爷,这会儿只怕以为九爷要娶个河东狮,正偷着乐,幸灾乐祸的想看九爷的笑话呢。
姑娘还真是!她也不想想,那位她脑补出来的河东狮,可不只是她未来的九婶,还是她嫡嫡亲的堂姨母,未出三代的外家血亲呢!
云朝就觉得吧,有人过的不好,她就开心了。
她一开心,山鸡倒了霉,她这会儿倒是想起出门的借口了。
同翡翠在林子里转了好一会儿,总算捕了两只鸡,她的心思今日又不在找猎上,便拎了野鸡回家回家。
才远远的瞧见自家屋子,就见有一个小人儿从远处跑了过来。
待得近了,才发现是自家妹妹。
“畅儿,你大热天的,不在家里歇,怎跑外头来了?不是说你去五婶家帮忙晒箱笼去了么?”
云朝冲着她冷哼了一声。
待看到她手上的两只野鸡,脸色这才好了些。还好,原来是真的去找猎。
云朝也才发现云畅巴掌大儿的小脸,有些苍白,忙上前拉了云畅的手:“畅儿,你这是怎了?瞧着脸色可不大了,莫不是中暑了?明明身体不好,怎么还一点不懂事?这么毒的太阳,你往外头跑什么?真是胡闹。”
云畅知道翡翠的身份,因此也不避讳,板着小脸道:“我没事,身体好着呢,我真没中暑。姐姐,你这是去哪儿了?”
云朝指了指翡翠手中的野鸡,道:“不明摆着的么?上山打猎去了呗。”
云畅要信她的话才见鬼了呢:“姐姐别休骗我。”
这一向,她可没怎么上山,即便是去,也多选择在上午,绝没有午后太阳最毒的时候往外跑的道理。
而且,既上了山,怎又只打了两只野鸡,这么早便回来?
姐姐定是有事儿瞒着她。
“好吧,是飞将军的人过来找我有事,我这不是怕你担心,才没说的么?”燕家果然个个都是人精啊,云朝无奈道。
一听说是刘瑜这个姐姐的正牌哥哥派人来找她,云畅紧张的一把抓住云朝的手:“姐姐,他是不是让人来接你去京城的?”
云朝见她家暴力妹都快急出眼泪了,心中也是一叹,安慰道:“不是,是纸坊的事情和制冰的事儿,我需要和他谈谈,翡翠帮我发了消息联络他,他派了人过来和我谈这两件事情的。你别担心,姐姐不会不辞而别的。再说了,如今这里是我的家,我能走到哪里去?将军这两年绝不会派人来接我。你且放心吧。”
云畅一听,不是自己担心的事儿,悬着的心,这才放下。
云朝知道这个妹妹看起来又冷又硬,其实心里特别敏感,她是担心她会离开他们吧?
“畅儿,你记得,不管以后如何,你都是我的妹妹,我也永是你的姐姐。我们是姐妹,这不是在不在一起生活所能改变的。就算有一天我不得不离开家里,我也是畅儿的嫡亲长姐。”
“知道了姐姐。我以后不会再这样胡思乱想了。”
云朝笑着拍了拍小丫头的肩:“这才对嘛,来,笑一个给姐瞧瞧。”
云畅哼了一声,一甩袖,从翡翠手中夺过野鸡,快步回去了。
云朝讪讪的摸了摸鼻子,对翡翠道:“咳,这小丫头大概是不好意思,怕羞了。”
翡翠:……亲,我真的从来没瞧过畅姑娘的世界里,有羞和不好意思这五个字啊。
第二天云朝去了县城,带着翡翠,骑着马,去了县学里。
到了县学门口,才下了马,便有县的门房过来问话:“不知两位姑娘是找人,还是何事?”
云朝笑道:“我想找甲字班的燕氏兄弟燕云开和燕云洛,我是她们的妹妹,还望您麻烦给通报则个。”
那门房是个三十多岁的汉子,县学这种地方的门房,还是很有些眼力见的,见这两位小姑娘虽然穿的一般,却干净整洁,且长的十分出众,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