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燕展昭自然有给云朝的礼物,不过同云歌云画一样,那些都是在金陵就备好的给家里女孩子们的东西。
这会儿他当然知道,拿出来云朝也不会卖他的帐,他倒是想起自己有一把不错的弓,是他从前学箭术时,家里花了大价钱寻来的,并配了二百支上好的箭羽,可惜他不好此道,一直放着也没怎么用。这次回来本就是打算在老宅住些日子以备秋闱,且老家这里也有山,闲暇时也还去山里转转,打打猎散散心,因此倒是带了回来。
那张弓是一石弓,送给云朝正适合。再过一两年,这丫头的力气再大些,也就能用了。
不过他可不想轻易便宜这丫头,因此见她伸手跟自己要东西,笑骂了一句,却不再理她,而是慢条斯理的把棋子分装进装棋子的鼓盒里,然后推给云朝:“拿去吧,回头每天过来跟我学棋。”
云朝:……当她是闲的么?
倒是一边的玉雪惊讶的张了张嘴,到底没说什么。
要知道,十叔的这副棋子,可不是什么便宜东西,那白子全是昆仑白玉做的,个个莹润若雪,玉未必是顶级的好玉,可难得的是,这么多棋子,全无瑕疵。而那黑子,却是黑翟石的,虽无玉的莹润,但却颗颗黯雅,仿费带着岁月的沧桑之感,落子时又有金属的清响,十叔平时是绝不叫人随意碰的。
有一次二哥云画淘气,拿了他的这副棋子出去和同窗下着玩,十叔回来后寻不着棋,知道被云画拿出去玩后,生生罚他每天五百个大字写了整整一个月。
从此以后,二哥看了这副棋,恨不得绕着走。
燕展昭见云朝不动,挑了挑眉,笑道:“怎么,嫌这副棋子不好?确实不是什么好东西,不过外头也是能卖上个二三百两银子的。”
云朝一听,啥也别说了,抱了两盒棋子,就护在了怀里。
逗的玉雪掩了嘴呵呵笑。
不时云歌和云画也一道棒着东西走了过来。
云歌送的是一套画笔,还有一盒色彩齐全的颜料:“这笔和颜料都是上好的东西,雪丫头不爱作画,我和云画的画技也一般,十叔倒是擅长丹青,可惜他那里有比这更好的,我们留着也没什么用。五叔祖书画都甚有名气,想必朝妹妹也学了画的,这些送你兴许有用。”
云朝打开颜料看了一下,一共十二色,确实算是相当齐全了。往后调起颜色来,也能更方便些。
她除了射箭和厨艺之外,其实最擅长的,便是中国画中的山水画。但作画的手法和现下的传统山水画还是有很大区别的。她喜欢画江南粉墙黛瓦的古民居。这些日子看了表姐谨语的绣品,她早就想画一套山水画,给表姐做画样了。若是能绣出来,到时候拼成一套屏风,不知道的有多出彩呢。
到时候哪怕留着给表姐做嫁妆,有表姐的绣技作底,再加上那样的画面,也绝不比时下最好的绣品逊色。
“谢谢五哥,我太喜欢了。”
云歌见她是真喜欢,心里当然高兴:“朝儿喜欢就好。”
云画却是肉痛的递给云朝一个小匣子,看他的表情,云朝还以为是多好的东西呢,结果打开一瞧,里面躺着的,不过是一串十二生肖的银手链。
十二个生肖,用银线穿着,结是红色冰丝线结的活结,线头坠着两个珍珠大小的银珠子,虽然小,却是镂空刻花的。
云朝仔细瞧了瞧,就知道云画这家伙为什么会一脸肉痛的样子了。
那十二个生肖,个个不过指甲大小,但神态各异,活灵活现,端的是精致异常。绝不是寻常珠宝铺子里做出来的东西。
十二生肖下头,还铺着二十四个小银裸子,这二十四个小银裸子,咋一看,都是一模一样的神形兼备的小猴子。可仔细瞧,每一个的面部表情却都不同。
云朝正是属猴的。
云朝当及便把小手链给套到了手上,拉了一下活结,竟然刚刚好。而这银配红,也极衬她那双还带着些幼儿肥的小手。
“七哥,谢谢你,这生肖小猴银裸,还有这个生肖链子,我真的喜欢极了。”
云画原还肉痛,但看小丫头一脸的惊喜,也觉得心情舒畅起来。
得了这两人的礼,再看美人儿叔叔送的棋子,云朝嫌弃的撇着嘴。
燕展昭笑骂:“不识货的丫头。”
说着话,燕展昭起身掸了掸衣裳,摸了摸云朝的头,道:“这么些东西你那两只爪子怕也拿不下吧?十叔我就辛苦一回,免为其难的送你回去吧。”
云朝正要拒绝,就听云画拍着手开心道:“十叔,你赶紧送朝妹妹回去。她还小呢,这么些东西肯定拿不下,原本侄儿也可以去送朝妹妹的,只是刚才十叔布置的功课,侄儿还未完成呢。”
燕展照自然知道这小子打的是什么主意,回头看了他一眼,才吩咐云歌:“这几样点心,云歌你叫丫鬟们来收好,我晚上当夜宵吃。不许叫别人给动了。”
云画:……还让不让人活了?
因着玉雪还要收拾些换洗的衣裳和日常用品,云朝就吩咐翡翠:“我和十叔先回去,翡翠姐姐,你一会儿送雪姐姐家去。”
有燕展昭跟着,翡翠并不担心,自然应了下来。
叔侄两个出了四房的院子,一路闲适的往云朝家去。
“听说你这丫头胆儿大,一早和嫡支大长房燕展皓家的婆子起了冲突?”
云朝点了点头。
燕展昭便教训道:“你这脾气太坏,小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