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朝和云畅在公主府待了一天便回了王府。
卫芜问云朝公主府里还有什么需要改动的,云朝摇头:“里面的陈设没必要再动,左右以后住进去了再慢慢添改不迟。”
等人住进去了,府第才有生气,若有什么需要改动的,也才能看得出来。
卫芜笑问:“里头的人都见过了?虽说是按制配的,你哥哥也把了关,皇伯娘也是真的疼你,给挑的人都是好的,只你的性子与别个不同,你也不用因为人是皇伯娘和你哥哥选的人就为难,不合用的只管换了就是。没人会因着这个说你什么。”
云朝笑着上前为卫芜揉肩:“嫂嫂说的我心里都有数,人合不合用,只有用过才知道。再说公主府里也只我和十爷两个主子,府里的人在精不在多,不合用的只管打发了就是,我还不至于为这个费心。”
对这位小姑子,卫芜是很有信心的,公主府里肯定会有些别有用心的人安排的探子,好在正如她说的,贵精不贵多,她只把握好重点的几人人,其余的都不足为虑。
卫芜点头:“你心里有数便好。”
想了想又道:“昨儿冀王嫂寻我说话,知道你这些日子忙,便没寻你,这些日子不少府上的老夫人、夫人们找她,想投点银子到海贸上,能拒绝的,冀王妃都推了,有几家实在没法子,她让我问你一声,能不能想个法子,让这些人歇了心思。你正备嫁,她也不好这个时候麻烦你,只好寻我说。”
吃独食的都没有好下场。
海贸的利润太大,那些人的野心能从去年生生压到今年才发酵出来,已经出乎云朝的意料。
好在她早就和冀王妃打过招呼,让她别乱应承。
男人们不好出面,各府的庶务也多是女主人管着,用女人找冀王妃秦氏探探路,可进可退。
因为大家都知道,云朝是个滚刀肉,就没有她怕的人,出身秦王府,又深也是个厉害的,她不需要给任何人的面子。
但冀王妃不同,冀王想要储君之位,冀王妃就不能得罪那些勋贵,不只现在需要拉拢这些人家,哪怕冀王将来得继大统,也需要勋贵的支持,江山才能稳固。所以有些人,冀王妃是不能拒绝的。哪怕她说了她作不了主也没用。
那些人难道不知道她作不了主么?海贸的生意不是冀王府的,冀王府也不过是投了些本钱,分点红利罢了。
可是给冀王府施了压,冀王和冀王妃就必须出面为他们找云朝周旋。云朝也是皇家人,皇家人自己商议,总好过他们自己求爷爷拜奶奶的还没用。
云朝总不好连未来储君的面子都不给。
云朝淡淡一笑,问道:“冀王嫂可说了都有哪几家?”
卫芜看了她一眼,见她面色平静,也笑了起来,谁要是把她小姑子当傻子,才是真的傻子呢,看样子眼前的境况,她一早心里就有数,如此,肯定也有了应对的法子。
只怕可让哪几家入股,她心里早有了计较,只等这些人找上门来呢。
这种暴利的生意,哪怕拉上了宫里,想独占也是不可能的。结成利益同盟是应有之事,区别只在于选择什么样的人罢了。
卫芜回道:“只怕京城凡是能和冀王府说得上话的,都寻过冀王妃,有些能打发的,冀王嫂已经打发了,有些实在没办法,只好问你拿主意。到底是你一手拉起来的商队,别人可做不了主。”
接着卫芜便说了那几家盯的紧,实在推不了的。
辅国公府当然不会找冀王妃。
这里头就有荣国公府陈家,宁国公府牧家,越国公府徐家几家一等勋贵,另有几家侯府和伯爵府。
其实不只冀王嫂那里,大长公主府也被宗亲们找上了门,只不过大长公主那里,没有人敢放肆罢了。
云朝笑道:“荣国公府就罢了,我与他家本就有隙,我不是个心胸宽广的,一笑抿恩仇这种事情和我没关系。牧国公府到底是二哥的岳家,这点面子还是要给的。至于越国公府徐家,如果是国公夫人找的冀王嫂,那就罢了,我对她可没什么人情。若是阿澜姐,我倒是可以考虑考虑。我对越国公府的银子没兴趣,阿澜姐若是拿嫁妆来作本,投些银子进来,倒不是不可以。至于别的人家嘛,做生意呢,合作也该找知根知底的,我原与费二哥,伍元哥,蓝玉、虞美人这几人有交情,且原就合伙做了度假山庄的生意,这几家若有兴趣,只管让几府上的家主去大长公主府寻姑祖母谈,我这会儿可管不了这些事。”
海贸的生意,虽然是自己管理的,让谁参与不让谁参与,自己也能说了算,但既然满城勋贵们都想分怀羹,云朝不想找麻烦,那就只能找个有威望能压得住这些勋贵的人出面。
皇伯父是帝王,生意的事情不好出面。
自己父王也不合适。
赵王伯和齐王叔两人又担不起这样的担子。
已经开府的刘珉和刘玠还不够资格。
那就只有大长公主了,左右她老人家顶着大长公主的身份,挂着内务府和宗人府的当家人的牌子,实际上管的就是皇家的钱袋子。
卫芜听她提到大长公主,不由点头,这种事情,再没有比姑祖母她老人家出面最合适的人了。
这件事情也就这样了,卫芜只有些担心秦澜:“你拒绝了越国公府,却肯收下阿澜用嫁妆投的银子,怕是阿澜在越国公府难做。那位国公夫人,到底只是继婆婆。”
云朝无所谓的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