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二哥三哥都在京城,想了就能见着,可云朝心心念念的还是盱城县的那有祖父在的家。
那是她来到异世安定下来的第一个地方。
在那些最艰难的日子里,有亲人的关爱。
有她的努力。
有一家人的相互扶持。
不是京城的锦绣堆,也不是她尊贵的身份,所能取代的。
那是她生命里最珍贵的存在。
云朝显然对云畅的感情是不一样的。
在哥哥们不在家的那段日子里,是她的畅儿这个沉默的,有点厉害的,黑瘦但暖心的小姑娘,给了她勇气和力量。用她瘦弱稚嫩的肩,包容了她所有的不靠谱和闹出的笑话。
所以自己纵着她,顺着她,想把全世界好的都捧到她面前,看到好就觉得心里满满的。
云朝哽咽。
云畅也红了眼。
云朝很少看到这丫头哭,看到她红了眼,自己倒笑起来,揉了揉小姑娘的头,哄道:“咦,看到姐姐这是喜极而泣了?让姐姐看看,几个月不见,我们畅儿是不是又变漂亮了。”
畅儿瞪了她一眼:“什么叫又?我从来没漂亮过好不好?”
云朝哈哈笑:“谁说我家畅儿不漂亮?看姐姐不打死她。在我眼里,你是最漂亮最漂亮的小姑娘。”
兴许正是长个子的时候,虽只几个月,十二岁的小姑娘也有了很大的变化,五官长开了一些,大概猫了一个冬天,再加姑姑从冯老头那里弄了不少好脂膏,小姑娘的皮肤也白了很多,个子更是窜高了一截,如今差不多到云朝鼻尖了。
云朝自己个子高,云畅想来以后个子也不会矮。
小姑娘眼睛清澈如溪,明亮有神,如天上星辰。
这就是她的妹妹呀,在刘琬身上如何也感受不到的姐妹亲情,在这个小丫头身上,那种血脉之情却仿佛天然生成。
姐妹两腻歪了一下,云朝方道:“我去给长辈们见礼。”
话才说话,玉灵也从屋里跳了出来,在廊下挥着手叫:“姐姐,琯姐姐。”
云朝笑,拉着云畅上前,捏了捏玉灵的脸:“我们阿灵又胖了些呀。”
玉灵苦着脸:“琯姐姐我才没胖呢。”
云朝逗她:“我们阿灵就是胖,也是天底下最好看的小姑娘。”
拉着两个妹妹进了屋,云朝给屋里长辈们见礼:“琯哥儿见过四伯祖父,四伯祖母,见过族长大伯,大伯娘,见过三伯父三伯娘。”
又朝着云河笑:“云河哥,一向可好呀?几个月没见,云河哥变得更英俊啦。”
云河被她打趣,也不脸红,哈哈笑道:“哥哥过来看你,是不是很高兴很惊喜?”
涂大伯娘掩嘴笑,帮着儿子打趣云朝:“哎呀,可不敢当公主殿下的礼,只是殿下,您这都快成亲啦,是不是该改个口了,如今可不敢再叫四叔四婶两老伯祖父伯祖母啦,就是你三伯三伯娘,也该改口长兄长嫂啦。”
当着长辈们的面,云朝的脸一下子就红了。
大家难得见这丫头脸红,轰的笑开。
四伯祖母蒋氏看着身份高贵却懂事又疼人的小儿媳,那是怎么看怎么欢喜,不禁忍着笑瞪了涂氏一眼,笑骂道:“长辈也罢,族嫂也罢,你也是个没修的,拿着我们殿下打趣,没瞧殿下小脸儿都红了?我素来是最疼她的,你再欺负她,我可不依。”
云畅见姐姐脸红,也跟着眨了眨朝涂氏道:“大伯娘,回头云河哥娶媳妇,我们天天去闹云河嫂嫂,不叫他们有时间相处,您抱不着孙儿,可别骂我们。”
涂氏好笑道:“得,我这才说一句,你们祖孙倒说了一堆,还拿我那未出世的孙儿威胁我。我算是怕了。是大伯娘错啦,为了赔礼,殿下你且上前再让我看两眼,我多夸两句?”
云朝依言上前,携了涂氏的手:“大伯娘您可不实在,夸不夸的,我都长的好看,要不,您给赏点什么好东西堵堵我的嘴?”
涂氏装着肉痛的样子:“瞧我这张嘴,原是说错了话,以为多说两句好听的也就成了,不成想还得搭上东西。可我总不能吃亏,得,回头殿下与十爷成亲,我这族长嫂,就把贺礼再加厚三成?如此你们得了实惠,我呀,也有了面子,岂不两好?”
大伯娘陈氏笑道:“哎哟,可把你精明的。怪道咱们那一大家子,百十户人家上千口人,偏叫你们两口子打理的家家安泰,就没个人能说你声不好的。再没见过比你更有本事的宗妇。”
涂氏朝着陈氏点头:“这话要是嫂子私底下说,我就厚着脸认了。可这会儿当着长辈们的面,我还得谦虚几句,心里到底觉得不美,以后再夸我咱私底下夸,我心里好多美一美。”
大伯祖母韩氏笑骂:“你放心,你嫂子说的句顶句的真,你也不用谦虚,我们心里也都这么想的。不信你问你四婶子。”
蒋氏点头。
涂氏朝着两人屈了屈膝:“那侄媳可生受两位婶娘的夸奖了。”又抚额头,“瞧我,明明是看着殿下欢喜,想夸两句,倒成了跟婶子嫂子们讨好话听了。我平时稳重,这一在长辈们面前呀,我也觉得自己成了年轻人。”
独孤游看着这位宗妇大嫂八面玲珑,人又精明通透,身为宗妇叫人不得不服,便也笑道:“长嫂可不就年轻?瞧着二十多岁似的。长辈们面前撒撒娇,怎么地了?只当轻泛轻泛,放心,我们小的不会笑话你。我们且体谅你呢。”
说的大家又笑。
独孤游便问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