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仔细一想,还真不得不承认他说的有道理。
这小子天性跳脱,就是在下一辈的子侄们面前,也没个正经长辈的样子。偏他还真是有福气,上面有两个稳重可靠的嫡亲兄长,一个为官,一个管着家事,兄弟感情又好,至今未分家,他作为老小,可不就是万事不愁?
他又娶了个得力的媳妇,将来儿孙只要争气,前程就不会差。
但他也不是游手好闲的性子,本身是有本事的,如今管着家族的生意,为人豪爽,家族得力,自己身上也有功名,做起生意来游任有余。如今他管着的事,就没一样不是处置的好好的,家中几处生意,每年的盈利惊人,不说别的,燕展旭每年收到家中送去的给他官场打点的银子就足够他在官途上走的底气十足。
自己家就有用不完的银子,谁还能拿银子引,诱他作奸犯科?首先贪墨这一条,就不会和他沾上边。而当官的犯事,十有八九都是因贪墨引起的。
不说燕展旭,就是几它几房每年分到的分红,也是极为可观。
燕展昭是金陵一房的,原就不缺银子。且每年给到他的分红也足够他在京城过上富足的生活了,如今当官的兄弟几个,没一个需要为银子花心思的。
便是族中其它在外为官的兄弟,不属于他们这一支的,燕展明每年也会拿出一部分的利润分送到他们手中,为的,就是同枝共气,你好我好大家好,才是真的好。若是这些做官的族人中有一个犯事,其它的人必受影响。
本就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倒不如把事情做到前头。
因为燕展明这一招,如今燕家本族所有入仕的子弟,空前的团结。
六叔燕展旭拍了拍燕展明的肩,笑道:“辛苦你了。”
他这一说,倒让原先说笑的燕展明张了张嘴,不知道要说什么了。见他张口结舌,屋里其它人都笑了起来。
大伯便问起六叔上任的事:“你既定在三月初启程,行李都收拾了?”
大伯如今就在吏部任郎中一职,六叔的任命,他出了不少力。
燕展旭点头:“收拾的差不多了,只待拿了吏部的任命文书,办完一应手续就能启程,只是我这一上任,怕是也顾不上离儿珩儿几个,刚也说了,让他们兄弟两回乡待上两年,家中有五哥和九弟看着,我也放心。再就是,我想让他们兄弟跟着五叔父读几年书。看到云开和云洛被五叔教的这般优秀,我也眼馋的。就是我们兄弟,也是五叔一手教出来的。交给五叔,再没有不放心的。我不指着他们两兄弟如何出人投地,可两个孩子读书天份都不算差,有五叔教导两年,总归能混个功名在身上,我就满足了。再则,他们一直随我在任上,与族中兄弟都不算亲近,以前他们年纪小,他们娘不放心,现在照顾自己是没问题,不如趁着这几年回族里与兄弟们多处处。便是琴儿和琪儿两个丫头,家里有他们五伯娘和九婶,我也想叫两个丫头这次随她们哥哥一道回去一趟,在她们祖父母坟前代我这不孝子上柱香呢。”
大伯点头:“老六考虑的对。以后他们兄弟几个是要相互扶持一辈子的。他们又不比我们兄弟少时一处长大,相处的少,感情自是淡薄,合该叫他们多亲近。”
兄弟几个说了半晌话,直到膳时方结束。
因着都觉得云开兄弟二人得中的可能性比较大,虽然焦急的等着放榜的日子,但燕家的气氛还是不错的。
云朝得了小十叔对云开云洛的肯定,陪着兄弟姐妹们玩了一天,便也回了王府。她的亲事虽说有礼部和宗人府、内务府忙着,但她这个当事儿也不好真当个闲人什么都不管。且嫂子卫芜养胎,她还真不好把什么事情都推给兄嫂,少不得有些事情,要报到她面前。
她这边喜气洋洋,而快要出嫁的刘琬那里,因是赶着热孝里出嫁,一应婚礼需要的程序都精减了。以至于府里完全感觉不出二小姐要出嫁的喜气,当然,这个婚礼,于刘琬而言,也实在算不上喜事就是了。
刘琬知道自己不得不嫁,但看到嫁妆也五万两银子,也不闹了。她虽然嫉妒云朝的嫁妆,是她的近十倍之多,但如今也清醒的认识到,她是无论如何不能和云朝比的。再者秦王给她配了个精心挑选出来的管事嬷嬷,在嬷嬷的力劝之下,她总算明白了些道理,知道自己的嫁妆虽然不比云朝,但在京城贵女中,却也是顶尖的。因此哪怕再不甘心,知道哭闹无果后,也消停下来。
她便又求着秦王好歹给她也弄个赐封,哪怕当不成郡主,县主或是乡君也成。这次她聪明的没有哭闹,只乖巧又可怜的撒娇哀求。她终究是秦王疼爱了多少年的心头肉,被她这一求,秦王忍不住去了宫里,与天启帝商议。
天启帝简直对这个兄弟无言以对。
老实说,秦王总共也就那几个儿女,他是亲王,给他的女儿一个郡主,这不算过分,甚至算是应该给的赐封。
但问题出在秦王自己身上。
内闱不修,好好一个正妃叫他给宠妾灭妻了,若不是看在刘瑜和明珠的份上,独孤家当年是绝对不会轻易放过秦王的。而独孤家不稳,刚朝庭不稳,独孤家退了一步,但刘瑜一怒杀了王府大半人,从此把秦王府真正的掌控权握在了自己手上。秦王为平独孤家的怒气,并保住瞿氏,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当初把刘琮给扔到刘瑜的军营里,把刘琮的生死交到刘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