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这个东西,只有流通,才有价值。
云朝喜欢赚钱,但她知道自己之所以能拥有现在的一切尊荣,都是她大齐皇室女的身份所给予的,在其位谋其事,人不应该只知道享受而不知回馈。
她受百姓供养,所以也希望能为百姓做些什么,并且一直为此而努力。这是她身为皇室一员的责任和义务。如今有了这么多银子,倒可以做不少事。
不过这些事情也不急。
看着自己的嫁妆单子,云朝倒是想起刘琬来。
刘琬定在三月初八出嫁。
云朝便问卫嬷嬷:“二小姐出嫁,事情都是谁在张罗?”
刘琬的亲事,卫芜一点儿没有插手,云朝是知道的。虽然作为嫂子,上头没有正经长辈,刘琬的亲事合该卫芜操持才是。但以云朝对刘瑜的了解,刘瑜是绝不会让卫芜在怀孕的时候去管刘琬的事情的。
果然,卫嬷嬷道:“世子妃养胎,世子爷发了话,不许世子妃累着,所以二小姐出嫁诸事,王爷发话交给了宋侧妃和吴侧妃。”
倒没出云朝意外,云朝好奇道:“她的嫁妆都准备好了?”
卫芜虽然不管刘琬的事,但事情怎么办的,还是有人向正院里传话的,卫嬷嬷笑道:“瞿氏生前原就为二小姐置办了不少嫁妆,王爷发话,那些都给她,说是折算起来也有二万多两银子,公中出五千两,王爷又补了五千两,另就是瞿氏的嫁妆,二少爷不要,也都给了二小姐。不过瞿氏进府那会儿,瞿家也不过寻常人家,因此瞿氏的嫁妆算起来也不过几百两争子,倒是她这些年攒下的首饰值不少,也都给了二小姐。算下来,二少姐的嫁妆足有五万两银子上下。这份嫁妆虽不能和公主您比,但比之其它姑娘来,在京城却也算是十分体面。”
云朝点了点头。
便是公侯之家嫁嫡长女,除非婆家聘礼太多,正常来说也不过一两万两银子的嫁妆,若不然,家中女儿多的,还真是嫁不起。刘琬这份嫁妆,何止体面!
若她能懂事起来,收起从前的刻薄骄燥,不再整天没事找事,下半辈子的富足是一点儿没问题的。
不过以云朝对她的了解,怕是很难。她若真聪明,也不会在瞿氏过世时都不肯安份,反还要盯着她的嫁妆不放,不说刘琬没封号,云朝是个公主,且云朝的嫁妆还真不算是秦王给的,就算是,她是嫡女,刘琬是庶女,本就没有可比性。云朝真是不明白,到了如今这份上了,刘琬竟然还想踩着她。脑坑里简直有毒。
若不是看在刘琮的份上,以刘瑜的耐性,只怕早就捏死她了。
话又说回来,刘琮也罢,刘琬也罢,自己兄妹也罢,都是深受不靠谱的父母残害的倒霉蛋,就这一点而言,兄妹四人也算是同病相怜了。
打听刘琬的婚事,完全是出于八卦,问完云朝也就没说什么。
不过内里再如何,刘琬出嫁,她该给的添妆也是不能少的。否则外人说起来也不是那么回事。
云朝回了悬藜院,趁着自己还记着这事,便让人兰芝挑了套首饰放着,等到日子好给刘琬添妆。
兰芝自然知道云朝和刘琬的关系如何,哪里会给刘琬什么真正的好东西,便挑了云朝不用,但价值又不错,至少表面上看着珠光宝气的首饰,用漂亮盒子装了。
云朝笑道:“如今连你也淘气了。”
兰芝眨了眨眼,辩白道:“公主说的什么话?奴婢哪里淘气了?二小姐素来喜欢华丽的首饰,既是送东西,自是要投其所好。”
兰芝一向稳沉,因着刘琬,也促狭起来,云朝不由失笑,却也不再管她。
如此过了两天,总算云开云洛一场考完回来。
云朝实在不放心,找了辆寻常的马车在离考场不远的地方侯着,自己也换了男装,等燕家人和白脂接了兄弟两,便直往云朝的马车处走来。
上了马车,云朝忙递上温热的巾帕让两人净了手脸,又递了茶水给他们漱了口,这才从炉子上端了软和温热的瘦肉粥让两人喝了。
兄弟两瞧着虽然累,不过气色不算差。
待到两人喝了粥,倚在软枕上,方有力气和云朝说话。
云朝笑道:“瞧着二哥三哥的神色,便知道考的不错,出来的时候可瞧着沈姐夫了?也不知道他这会儿如何。”
云洛笑道:“我们倒还好,沈姐夫出场的时候也瞧着了,他看的样子还算不错。这几天天气算好,倒没受什么罪。大堂嫂给准备的东西都齐全,你让白脂准的药丸并送去的皮子斗篷晚上用着也暖和,吃的点心也都是顶好的,若我和二哥这也算受罪,别人都没法考了。”
虽然看他还有精神说话,云朝还是不大放心他们的身体,让白脂上了马车,给两人把了脉,知道他们只是累了些,好好歇上一天不会影响后面的考试,云朝这才作罢。
送他们回了柳叶巷,云朝知道他们这会儿只怕最想的便是泡个热水澡再好好睡一觉,因此也不多留,只交待了白脂留下来好生照顾兄弟二人,又陪着顾少谨说了几句闲话,派人去与大伯娘说了一声,便回了王府。
如此一直到三场考完,兄弟两人回家后好好睡了一天,出来的时候已是神清气爽,看着也只比平时憔悴些罢了,白脂说是养个十天半月,也就养回来。
不只云朝过来看他们,就连六叔、九叔和十叔也来了。
兄弟两人用了一天的时间,默出了自己的答卷文章,小十叔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