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天启帝心情正好,云朝觉得,这又是回京后她与皇伯父的第一面,提点儿要求,估计她皇伯父答应的会比平时要痛快。
“皇伯父,我那海商船队随行的护卫队,除了我的亲卫兵,还有一部分是从漕帮挑选的人,漕帮的人本就是水上讨生活的,深谙水性,又是底层讨生活的,生活本就不易,我想着,若是能给个进身的机会,他们比寻常百姓更懂得珍惜。再说,船队安全回来,带回了大量的海外财富,我自己的亲卫兵也罢,漕帮的人也罢,我皆一视同仁给了不菲的赏赐的。”
天启帝摇头,故意板脸道:“琯哥儿有什么直说就是了,偏啰嗦这一大通。”
云朝笑嘻嘻的,讨好道:“您日理万机,时间金贵着呢,琯儿当然知道,琯儿这不是想借着由头,多在您面前说几句话,涮点存在感嘛。”
天启帝被逗笑:“什么涮存在感,这话新鲜,你有什么想说的快说。”
云朝这才道:“皇伯父也知道,我和漕马两帮的少帮主都熟悉的很,我想说的是,要是兴建海上水师,不如从漕帮挑点儿人,倒也不必朝庭出面,若是皇伯父觉得成,我去与漕帮私下里谈一谈,先给我的商队再另建个护卫队试一试,若成,将来朝庭用人,便有了个先成的小班底,再建海师的话,总比一点儿基础没有要便揵些。”
天启帝倒觉得这法子不错。
不过漕帮虽说是漕运的主力,半官半民的组织,但对朝庭,其实是防备的,这抽调人家的人,想必漕帮面儿上不敢反对,暗中却肯定是会姐拦的。
天启帝把自己的疑虑一说,云朝笑道:“所以琯儿才说先不由朝庭出面,琯儿用私交去谈嘛。等他们得到了实在的好处,这事儿也就不难办了。说到底,漕帮的人,自己也是想有个出路的,钱财本就诱人了,若是能正经得了官位,谁能拒绝呢。说到底,是有没有希望,能不能真得官的问题,这里头最重要的是信任。”
漕帮不信任朝庭,怕的是受骗,而不是不想升官发财。
这几年一桩桩一件件的,天启帝也知道这个侄女儿的本事,小丫头看着淘气可爱,却是个把实事办的漂亮的人,她既这么说,肯定是真有把握能办成。
再说将来海上那些利益,他本就是要交给刘瑜手上的,若是别人想这么试,天启帝还不大放心,云朝这么说,他却没什么好担心的,当即便点了头。
打发了云朝,天启帝便得了宗人府那边递过来的燕展昭请婚的折子。
天启帝对沈芳笑道:“咱们那燕状元心倒急,朕这么个能干的闺女,才要及笄,他便迫不及待的想娶了家去,朕舍不得啊。朕真是后悔,不该那么早赐婚。”
沈芳忙笑道:“咱们小郡主能干又喜人,不怪圣上您和皇后娘娘舍不得,就是寻常百姓家,疼爱的闺女还要在家里多留几年呢,何况咱们家的小郡主。但是婆家,这般好的媳妇,可不是想早点娶回去?燕状元到底早过了成亲的年纪,急着成亲也是有的。不过,咱们小郡主可不是寻常人家的闺女,圣上要是舍不得,大不了在京里给郡主赐个府邸便是了,离着宫城近些,哪天圣上想小郡主了,召进宫里叫小郡主在圣上面前孝敬几天,想必小郡主也舍不得圣上和皇后娘娘的。小郡主到底是在咱们宫里养大的,和阿璇公主也没区别。”
天启帝瞥了沈芳一眼,摇头笑道:“你这老东西,的不显山不露水的。”
沈芳忙道:“老奴这不也是看着圣上心里是允了,才卖个乖巧的么?”
云朝出了宫,没走多久,迎面便遇上了二皇子刘珉骑在马上,随行足有十多人。看着倒不象是私自出行。
见到云朝,刘珉也是一愣,随后便认了出来,远远的便打马上前,欢喜道:“琯哥儿,你什么时候回京城的?这是才从宫里出来?可见过父皇和母后了?我这离京也有大半个月了,父皇和母后可好?”
刘珉是四个皇子里长相最俊美的,此时脸上挂着亲切随和的笑容,越发显的出尘耀目,云朝心中赞叹一声,方笑道:“我昨儿才回的京,二哥哥这是打哪儿来?我正是刚从宫里出来,皇伯父和皇伯娘都还好。”
刘珉道:“我在父皇那里接了个差事,出了趟京城,这才回来,正要回宫复命呢,倒不便和琯哥儿多说。既是琯哥儿回了京,往后便也能常见了。等二哥得闲了,再请琯哥儿玩。琯哥儿这是要回秦王府吧?也代我跟三叔和瑜堂兄问声好。”
刘珉一向不得天启帝喜欢,如今竟然能在天启帝面前接差事了,想必他在宫里的日子也好过的多,云朝心里也替他欢喜,便也笑着道:“那成,二哥哥有正事要办,快回去吧。等二哥哥哪天有空,咱们兄妹再一处说话不迟。”
刘珉哈哈一笑,多了一份爽朗:“成,那就这么说定了。”
堂兄妹两个作别,云朝回了秦王府,因着秦王晚间并未回府用膳,她和刘瑜兄妹两一处用了晚膳,说了会儿话,便各自歇了,第二天云朝又去了趟宁荣大长公主府。
有如意姑姑和兰芝几个在,琐事上头倒也不用云朝费心,第三天云朝歇了半天,才问起给各家的送表礼的事情,知道如意姑姑按排的都极好,便也没再多问。她正犹豫着要不要再去赵王府和齐王府请个安时,安阳堂姐妹几个便跑过来寻她玩了。
四叔齐王家的淮阳郡主刘琣道:“我家和二伯父家里都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