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秦王爷这话,不只云朝,就是刘瑜也没想到,他爹一句话,便把京郊除了皇伯父的温泉别院之外的最好的一片庄子给了云朝。
云朝这些年可没从她便宜爹的手上得过什么好东西,既然他自己要给,没有不要的道理,因此倒客气的话都没有,直接给接了下来:“长者赐,不可辞,我是个孝顺的好女儿,父王一片慈心,父王的赏赐,明珠受下啦。我也给父王准备了礼物,是我亲手织的兔子毛的手套和褥垫子,那手套骑马的时候戴上可暖和了,褥垫子您平时铺大椅子上或是榻席上,也暖和的很。”
说着话,便叫了外头的兰芝把东西捧了上来。
这可是她来时特意翻找出来,让兰芝带过来的。
这些东西刘瑜早就收到过,别说那手套冬天里在塞外用,还真挺暖和的,但刘瑜也知道这东西是兔毛织成线编织出的,并不值几个钱。十三舅和云朝有生意往来,如今就做有兔毛编织的这些东西的生意,且十三舅每年也收不少羊毛卖给云朝,再回收织成的东西卖出来,这一来一回的,听说利润相当可观。
一想到两样不值什么钱的东西,就换了一处京郊最好的温泉庄子,偏自家英明神武的爹还一脸占了便宜的样子,刘瑜的嘴角抽了抽。
咳了一声,刘瑜唬着脸道:“父王什么好皮子没有?哪里就用得上这兔毛织就的东西?”
云朝听了这话,一脸不可置信的道:“哥哥怎能这样说?这天下的好东西,凭父王尊贵的身份,要什么不能取来?兔子毛虽不值什么,可这手套和垫褥,却是我亲手织的,是我的孝心,且我怕织的不好,练了好久,织了十多套,才挑的最好的送给父王。东西好不好的,父王如何会放在眼中?关健是心意!”
她这可是头一回正经送东西给秦王爷呢。
果然,秦王爷哈哈笑道:“琯儿说的对,再好的东西又值什么?琯儿的心意才是父王在意的。”
这死丫头当初可是敢当着他的面,把他的面皮子揭下来的,一想到她当初那粉面含霜,把自己讥讽的想去死一死的样子,再看看手中又软柔又暖和的东西,秦王爷舜间圆满了。
闺女能原谅他,不纠着他过去的错不依不饶的,他就烧高香了好不好?这温泉庄子送的值,这不,闺女如今也能送他亲手做的东西了?正如闺女说的,这份心意,比什么都值钱!
云朝巧笑倩兮:“父王英明,那我大后儿有空,可真去府库里挑好东西啦!”
秦王罢了罢手:“有喜欢的只管搬去,回头你得闲让府里总管领你去就是,我会吩咐好的。”
刘瑜心中暗笑,秦王爷大概是不知道他闺女财迷的程度呢,这话说的,也不怕这丫头真把秦王府的府库给搬空了。
父子三说了几句话,秦王便吩咐别人摆膳。
云朝从秦王爷这里得了实在的好处,也不吝啬大方一回,给秦王爷些面子,便笑道:“今儿我回来后还见了二哥,这会儿怎不见二哥呢?既是家宴,还是把二哥请来一处用膳吧。”却是半名没提刘婉。至于宋氏和吴氏生的那两小只,这会儿才多大点儿的人?倒也不必提。
刘瑜看了云朝一眼,不置可否。
老二刘琮为人心性都不错,就他那温吞性子,刘瑜倒不怕他如何。这几年刘琮在他手底下,他非但没有为难,且还慢慢的对刘琮多了几份照顾,不过他没想到云朝那样厌恶瞿氏和刘琬,却对老二非但没有恶感,还有回护之意。
能在这会儿提起刘琮,让他参回家宴,这是在向秦王爷表明态度呢。
秦王听了果然高兴。
他是真没想到。原以为以这丫头对瞿氏的恨意,还有对刘琬的厌恶,是不可能接受瞿氏所出的刘琮的。
等下人去请刘琮的时候,刘琮也以为自己听错了。
“父王让我去见明珠?”
虽说是家宴,他作为王府的二公子,秦王的儿子,原是该参加的,但是自家人知道自家事,这家宴,在母妃和阿琬做过那些事情之后,他还真不好参加。
他好不容易能得到琯儿的好感,可不想因为父王一时兴起,便遭了长兄和琯儿的反感。
可是父王有命,他也不能推辞,刘琮一时有些沉吟。
想了想,刘琮还是笑问过来相请的下人:“明珠妹妹回府,父王想必是很高兴的。早先明珠妹妹回来时,我便见过了。父王想必是很想明珠妹妹的,原还想着晚上不去凑热闹,好也叫父王和阿兄多陪明珠妹妹说会儿话呢。”
那下人也知道刘琮的尴尬之处,这位二公子可不象二小姐那般讨人厌,为人最是温和,府里下人们都很喜欢他,又见他这话说的有试探之意,便卖了一回人情,低声回道:“是郡主提起要请二公子过去一处说话,王爷这才吩咐人过来请二公子的。”
刘琮一愣,一时心头滋味便有此复杂。
明珠妹妹不讨厌他,他先前见时,便已经感觉出来了,只是,能在父王面前提起他,显是摆明了不欲与他为难。
在军中几年,长兄也从来不曾为难与他,甚至对他有回护之意,但这般在父王面前表明态度却未曾有过。
刘琮心中酸涩。
不管母妃曾经为他如何谋划,为他做了多少,但他从来没有想过取长兄而代之。不说皇伯父不会答应,就是独孤家也不可能答应。且,长兄的文韬武略又岂是他能比的?
只是,他到底是母妃所生,哪怕后来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