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朝白了她一眼:“怎会叫人瞧不起?你可是有个三元及第的状元郎的叔父的,大伯是吏部员外郎,嫡亲的六叔是一府通判,八叔是知县,大堂兄是翰林院里的进士,六堂兄是五品怀化郎将,说不定那会儿连二哥和三哥也成了新科进士。你可是正经的官家小姐,出身书香世家,谁瞧不起你,你直接打她的脸!”
小丫头听了,顿时挺起腰杆。
惹的谨语直笑。
玉灵想了想,又道:“反正琯姐姐你若不在身边,我就跟着畅儿,谁要是惹我,我就叫畅儿揍他!”
云朝一拍手:“这就对了!揍完人,再告诉你琯姐姐我给你们收拾滩子。总之一句话,不能叫人欺负了。”
谨言连忙喊停,点着云朝的额笑骂:“阿灵就够淘气的了,你再这么掇弄她,回头我非告诉五舅母不可。”
玉灵便抱着谨语摇晃:“好表姐,好嫂嫂,可不能和我娘告状,若不然我娘定不许我跟着琯姐姐去京城。”
一声“好嫂嫂”叫的谨语顿时粉脸大红。
云朝又说起京城北的那处渡假山庄:“那渡假山庄,如今可是京城最好的去处,但凡京城有头有脸的,抽空都爱去玩,那里还有专门接待女客的,回头我们也去玩几天。我在京城外还有处温泉庄子呢,到了冬天最冷的时候,咱们去温泉庄子泡温泉去。那边是皇庄,便是冬天,风景也好的很。且京城贵权人家也多爱去,不用怕冷清没人玩儿。我有几个堂姐妹,是齐王府和赵王府的姑娘,性子也都不错,到时候请她们一处去玩。”
玉灵便问:“比咱们家在老子山那边的温泉庄子如何?”
云朝摇头:“这却是没法比了。那边因是皇庄,修的特别富丽,邻着的庄子也都是权贵人家的。修建的时候,都是怎么奢华就怎么修,不过咱们家老子山的温泉庄子,却也别有一翻野趣,这却又是皇庄没有的。”
笑闹了一会儿,玉灵方回了家。
云河几个去真州送嫁,云洛又去了金山书院,家里兄弟也就云北和云言两个还能与顾少谨说得上话。平日里虽然课业按排的紧,但云开兄弟从不死读书,不去县学里的日子,在家一向是早上半天读书,午后时间自己按排的,处理庶务也罢,出去玩也罢,继续读书练字也罢,顾少谨跟着燕家几个兄弟读书,他因底子薄,燕宏扬给他按排的课业就多了些,不过每天也能抽出空来玩会儿,用燕家兄弟的话,这是劳逸结合。顾少谨深觉贴心。
且燕家兄弟也罢,燕宏扬的那些弟子也罢,皆是是每十天放一日假的,这日正逢放假,顾少谨得了假,云北和云言都不擅骑射,其实顾少谨自己也不擅长,不过这不妨碍他有一颗向往骑射的心。何况他尤其爱马,云朝的那匹小白,但凡有假,他都要骑上半天的。可惜这会儿云河几个不在,他便着人请了云朝去外书房里,想约云朝上山打猎或者逛逛县城去。
正是寒食清明少男少女们出外游玩的季节。虽然还有些天才临清明,不过田野乡间但凡风景不错的地方,却已热闹起来,常见三三两两相伴出游的小郎君小娘子们。
云朝想起前几天叶良辰和王四崇捎人给他们兄妹送了信来,说是想请他们去登盱城山。
云朝还想去老子山看看呢。倒也不光为了游玩,老子山临着洪泽湖,风景优美,那沿着洪泽湖大堤铺的通往老子山的路,听萧大胖说是快完工了,云朝刚好想去检查一下工程质量。顺便也逛逛庄子什么的。
再等进了五月,便是农忙的季节了,收完油菜籽和麦子,便是夏种,这一季的夏种,十分重要,云朝便不会再有时间游玩,怕是要忙到六月里才能闲下来。
云朝便说了干脆去洪泽湖游湖顺便上老子山。
老子山据说是老子得道之所,远近闻名,是个好地方。
能出门放松,顾少谨没有不愿意的。再则他也想游一次洪泽湖呢。
二人说好,顾少谨又约了云北和云言,两兄弟自也道好。
云朝便和谨语和云畅说了,得了姑母点头,姐妹几个便准备起第二天带的东西。
既是要去老子山,定是要住一晚上的。否则来回赶的时间太急,哪里还有玩的时间?
带的东西倒也不多,几套换洗的衣裙,又备了些点心,还有晚上住宿的被褥及日用的东西。足装了满一车。
顾少谨也是大家出身,对此见怪不怪。富贵人家的女孩儿出门,可不就同搬家似的么?
不过他又想到了他姐姐,脸上的笑意微落。
今秋秋闱,他是不打算参加的。因为以他现在的水平,基本上考也是白考,甚至连下场试水的必要都没有。秋闱三场九天,九月里天气已经凉了,委实没那个必要自苦。且他的身体也不算好。
当然,他想参加也参加不了,他如今连个秀才都没考呢。
话说回来,在燕家这年前年后的半年多,他倒是跟着燕家兄弟一处,清晨便早起锻炼,至少不必象从前一样,才一入秋,就得穿厚夹袄了。
想到他姐,便想到周兰。
他托了费时,把周兰买了下来,如今周兰正被费时按排在费家当粗使丫鬟呢。
等他进了京,这丫头费时自会送到他面前。
虽然他不参加秋闱,却不妨碍秋闱后,燕家兄弟若登桂榜,九月后燕家兄弟进京赶考,他跟着一道去京城游学。
到时候,且看他如何收拾周兰那贱人!
好在大仇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