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的夜晚,夜色正浓,将军府仁永院里,颜守仁怀里搂着连幽兰,两人不时地叹气出声。
“颜沐昕回灏王府了,她怎么……怎么就能从青冥堂手里逃脱出来?这点我实在想不明白,老爷,我担心……”连幽兰心里七上八下的,她将颜沐昕交到黑衣人手里时根本没想过她还能活着回来,那时松了口气,以为自己把瘟神送走了,可没想到经过了半个多月之久,她居然奇迹地回来了,她究竟是有什么本领?
“从来没有人落在青冥堂手里还能安然无恙地逃走的,唉,我也不明白,已经可以完全肯定她绝对不是以前的颜沐昕,她这一年来变化实在太大了。”颜守仁叹气出声,他也有担心,可却也无可奈何。
“老爷,你说还有没有机会再让青冥堂的人带走她?”
“难。她聪明着,上过一次当肯定不会再上第二次,即便要强行动手,但灏王府的人也不会再给我们机会,只能看命了,有机会再动手。”
“她是在将军府丢的,现在跑回来,要是一说,灏王府的人会善罢甘休吗?皇上那里会不会也不好交待?”连幽兰又提出了担心,他们做这事之前根本没有预料到颜沐昕还能回来,她要是不在,他们完全可以一口咬定颜沐昕当时离开了将军府,可现在怎么办?
“没有别的办法了,只能否认到底!”
“那麒儿的血蛊怎么办?发生了这事,颜沐昕肯定不会再给解药,而青冥堂那里把人弄丢了,没有了颜沐昕,他们哪里能够在制成解药之后把解药给我们?”
连幽兰一提及颜麒,从颜守仁的怀里挣脱出来,倏地坐了起来,为了母,她根本放不下儿子。
颜守仁再次长叹口气,这也是他们失策的地方,本以为青冥堂肯定能控制住颜沐昕,也一定能逼她制出解药,到时候颜麒的血蛊也能解除……
“只能等。”
“等?”连幽兰急了,“麒儿还能等多久?半年期限马上就到了,他撑不了多久了。”
“不然还能怎么办?”颜守仁也急,可他更清楚现在除了等再无其他办法,“我们走错了一步棋,先不说颜沐昕有没有解药,就算有,难道你现在还能让她给麒儿交出解药?我们只能等!再不然还有血魂人,血魂人离现世也不远了!”
“老爷,你在说什么呢?找血魂人比登天还难,就算现世又如何?他能落在我们手里?指望血魂人还不如冒险将颜沐昕抓来,强行逼她交出解药来得容易。”连幽兰白了他一眼,觉得他在异想天开。
“就算血魂人落不到我们手里,赤阳教也布下天罗地网在找血魂人,到时……谁?是谁鬼鬼祟祟站在外面?”颜守仁刚想继续安慰连幽兰,却突然发现窗外有动静,立刻从床上坐起。
“呵呵。”
窗外传来女子呵呵的笑声,而后窗户被推开,她直接从窗外跳了进来,紧随她身后跳窗而入的还有两个高大的黑衣人,都以黑布遮面。
颜守仁大惊,伸手去扯床头的衣裳,而他身边的连幽兰在他们跳窗进来时就被吓到了,当看到三个蒙面黑主人站在床边时,她尖叫一声拉起被子遮盖自己裸/露的身体。
颜沐昕从元义的手里拔出长剑,准确地刺中颜守仁已经碰触到衣裳的手,顿时,血从剑口处汩汩流出。
颜守仁想运气抵挡,喉间涌起一股腥甜,一口鲜血直接喷了出来,直到这时他才发现自己的反应也变得迟钝。
他奋战沙场多年,能赢他的对手不多,可竟然连刺客刺过来的一剑都躲不开,他这是怎么了?
“有刺客……”
剑光划过,颜沐昕手里的剑尖抵在要喊人的连幽兰喉间:“呵,院子里替你们守门的人全都被我毒倒了,叫大声点才喊得来人,最好来多点人,我让下人欣赏你们的赤身/裸/体!”
她一说话,颜守仁和连幽兰同时出声。
“颜沐昕!”
“没错,是我!”颜沐昕也没否认,直接摘下脸上的黑巾,冷笑地看着他们,“你们刚才的话我全都听到了!颜守仁,你可真行,把我出卖给赤阳教,你想图他们从我这里拿到解药的制法后再给你解药,做得够绝,也够蠢的!”
她边说着边将剑尖移向颜守仁,更是直接划破了他喉间的皮肤,看到他面露惊慌之色,她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浓。
“我劝你别再试图运功了,刚才我已经往这屋子吹了毒进来,压制了你的筋脉,你强行运功可是会筋脉断绝身亡的。”
“颜沐昕,那是你爹!你用剑指着他是几个意思?还对他下毒,说出去你会被天下人唾骂!”连幽兰一听吓坏了,一边劝阻颜守仁别冲动一边斥责起颜沐昕来。
“呸!他不配当我爹!将我卖给青冥堂当教奴,想让我永世烙上教奴印记的人,他有脸说是我爹?也好意思说是我爹?我都替他感到羞愧!颜守仁,听清楚来,我们父女俩关系已经恩断义绝,你推我入火坑,是你先对我不仁,现在即便我要杀了你也不会手软!”颜沐昕冷笑着说完,又加重了几分力道。
“别……沐昕,有话……有话好好说……”
颜守仁不断往后退,他在她眼里看到了杀意,生怕她真的把剑穿透他的咽喉,那他可真就完了。
“你觉得我跟你还有话可说?”她嘴角噙着抹冷笑,剑锋一转,又移向了连幽兰,直指她仍旧细嫩的脸,“想让我被毁容?连幽兰,我先毁了你的容貌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