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车开动了,由于后边又加上来抢修铁路的那辆车头,沉重的装甲列车,很快也加起了速度,轻快的跑了起来。前边的铁轨被自己一炮炸断了,还有个出轨的鬼子列车横在上边,估计一时半会鬼子也追不上来,所以大家紧绷的神经都放松了。
统计的结果,包括庄健在内还能坚持作战的不多不少整整八十个人。刚刚的战斗,除了眼看着四名学生兵壮烈牺牲,有两人是重伤员被其他人抬了回来,还有两个人失踪,估计也是凶多吉少。
“怎么样?”黑脸汉子凑过来问道。
“我又失去了八名弟兄……”庄健低着头,蹲在车厢中的底板上,将脸埋在手中。
黑脸汉子轻轻拍着庄健的肩膀,轻声安慰着,同时抬眼看着同庄健同来增援的这些士兵,士兵们全都东倒西歪的靠在车厢壁上,或是干脆躺在地板上,有一个,甚至躺在那排子弹箱子上打起了呼噜。黑脸汉子微微皱眉,这些士兵怎么松松垮垮的?他不知道的是,他面前这些学生兵,已经连续两天一夜没有睡觉了,还连续经历了两场战斗,一场长达十几个小时的马拉松式的追击,此时还能站着,那就是铁人了。
“我没事……”庄健朝黑脸汉子摆摆手:“你们的损失怎么样?”
“你们来的很及时啊……”黑脸汉子一脸惭愧的说:“我们身后的铁路被炸断了,三十几个人去抢修铁路,结果铁轨没修好不算,人都让人家给包了……那可是三十几个弟兄啊!”
“咱们车上一共多少人?”庄健问道。
“一共?”黑脸汉子想了想:“加上工人,和军官,一共不到一百人……一次就让人家给包了三十几号……”
庄健一嘬牙花子,这个人怎么跟祥林嫂似的,反过来掉过去就这一句啊。
“这个……真对不住”黑脸汉子抹着眼泪,突然很不好意思:“我的这些兄弟也是跟了我好几年了,都是亲兄弟一样……一次失去这么多兄弟,让你笑话了……”
“怎么可能?”庄健赶紧说到:“其实咱们都一样,死的都是亲兄弟啊……谁的心里都不好受……”
“行了……说这个太伤心了。”黑脸汉子一仰头,“咱们不说这个了……”
“行,听大哥的。”庄健回答。
“你们有什么别的任务吗?”黑脸汉子问道,“我是说,如果没有别的任务,就留下来,跟我一起打鬼子!”
“好……好啊!”庄健面对这突然的出乎意料的邀请,突然结巴了一下。
“在下刘汉山,少校营长。”黑脸汉子自我介绍道:“中山一号铁甲列车的最高长官。”
“少校营长啊……”庄健喃喃回答:“那我就要叫你长官了。”
“什么长官不长官的……”刘汉山再次拍了拍庄健的肩膀说到:“都是兄弟,说那些就见外了。”
“那怎么成?”庄健笑着回答:“长官就是长官,没上没下的那可不像话……”
说罢,两个人各怀心思相视一笑。当晚,列车返回到庄健他们坐上火车出来的那片厂区,工人们忙着连夜修理机车,更换列车的装甲板,甚至,一挺重机枪的枪管也因为膛线磨损被换了下来。而那些学生兵们,经过几天来,雪地里山林中风餐露宿,今天终于过上了有热气腾腾的稀饭馒头可以吃,热乎的炕可以睡的幸福生活。
第二天一大早,庄健就被叫醒,拖着疲倦的身体与其他学生兵一起登上了装甲列车。今天的任务是,例行巡逻,与昨天一样。其实,每天,刘汉山的装甲列车的任务都是例行巡逻铁路线,只不过,昨天遇到了大股敌人。
在节奏感极强的“咣当”声中,列车一路没有遇到任何敌人,直到昨天发生战斗的那个地方。铁轨上,昨天被击毁的鬼子列车和脱轨侧翻的列车都不见了,看来鬼子这一夜也没休息。附近也没有看到日本鬼子兵,只有几十名鬼子方面的工人正在努力维修着被炸坏的铁路。
可是这些工人,全都是中国人……他们看到东北军的装甲列车缓缓驶来,全都放下手里的材料工具,呆呆的望着这边。直到装甲列车顶上的一挺重机枪“哒哒哒……”朝这些工人脚下短短的点了几颗子弹,这些工人才如梦初醒,“妈呀……”一声,扔下手里的东西撒腿就跑。
“妈的,让你们给鬼子干活!”刘汉山攥着拳头,不齿的骂道:“下次再看见就不是警告了……”
庄健在他身边哈哈大笑:“不过,如果是高丽棒子,你
龙争大唐5200
可不能手软了啊。”
高丽棒子,就是来自于朝鲜半岛,作为日本殖民者的狗腿子出现的那些高丽人。因为他们常常是手持棍棒,殴打东北的老百姓,心黑手狠甚至于超过日本鬼子,因此得名高丽棒子。这个词,这些事,庄健是从网上看来的,而刘汉山是亲眼见过的,因此,他对于这些高丽人更加没有好感。
“他们?”刘汉山嗤之以鼻,“那些高丽棒子,也就是欺负手无寸铁的老百姓,让他们到前线来?还不都得吓的拉裤兜子啊……”
整个一个上午,装甲列车都停在这里,炮口指向远处的铁路线,几个学生兵分散在列车四面站岗放哨。刘汉山的目的很明确,就是要守着这段被炸断的铁路,看谁敢来修铁路!
突然,一边几个负责瞭望放哨的学生兵,呼喊着朝装甲列车奔来,只是,因为距离太远,听不见他们在喊什么。刘汉山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