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昚派往金国的使节团求和的使节团回来了。
正如秦天德料想的那样,使节团的出使没有起到半点作用,淮河北岸出现了金国细作,尤其是建康府一带,金人细作活动尤为频繁,金人的部署根本没有因为赵昚派去的求和使节而受到半点改变。
使节团回来的时候,全都是被抬回来的,根本没有向赵昚述职,反倒是宫中派出了不少御医,前往部分人家中诊治。
完颜亮留下了使节团送去的大批金银财宝,也留下了一心主和的正使汤思退的性命,其余人等皆被施以削面之刑。
削面之刑是金国的新刑法,将人剜眼割鼻削耳挖舌,据说是因为看到了被秦天德整治的不成人形的西辽二皇子后,制定出来的新刑法。
整个使节团上百人,上至副使,下至运送大车的车夫,无一幸免,完颜亮以实际行动表明了他的态度,根本不需要旁人传话。
对于金人的暴行,主和派集体哑火了,因为金人根本就没想过和谈!
而对于那些受到伤害的同僚,尤其是正使汤思退的惨死,不论是主和派还是主战派,都对金人进行了严厉的斥责。
更有甚者提出要以眼还眼以牙还牙,报复金人,将矛头对准了依旧停留在临安城的金国使节完颜宏达一行人。
如今的完颜宏达一直面对着冰火两重天的局面。主战派的官员对他嗤之以鼻不予理睬,主和派的官员却是对他亲和有加,希望他能够将大宋的善意传递给完颜亮。
但此刻,完颜宏达已经成为了万夫所指,随着一个人提出奏议后,众多大臣纷纷上疏赵昚,恳请赵昚下令,斩杀完颜宏达,同时以削面之刑责罚其余金人。
赵昚此刻也是被逼到绝路,在他面前只剩下一条路可走,因此他也没有什么好犹豫的,心中激起一阵豪迈之情,拍案而起道:“金人不守礼仪,擅杀朕大宋使节,如今朕当让金人知道,朕之大宋绝非可欺,今日就以金人使节之血祭刀,来日开战,朕要用无数金人的鲜血来祭旗!
来人!将。。。。。。”
“官家,你是否糊涂了!”
就在赵昚的一番豪言壮语接近尾声,打算命人前往都亭驿馆,将紧密监视的完颜宏达一行人拿下的时候,大庆殿外传来了一个熟悉而又张狂的声音。
紧接着一个人走进大殿,一身官服,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慢慢走到了众臣最前方,一路上不停呃冲着旁边的大臣挥手示意。
“秦,天,德。”赵昚顿时眉头一紧,一个字一个字的叫出了秦天德的名字,“你来此作甚?你不是身体抱恙,告假修养么?”
秦天德停下脚步,抬头看向高高在上的赵昚,轻声说道:“官家莫要忘了,太上皇在禅位时颁下旨意,命臣摄政辅国辅佐官家,而何时将朝权交换官家,则由臣来决定。
话句话说,官家,如今你还不能亲政,不知你是否还遵从太上皇的旨意?”
“你。。。”赵昚被秦天德的这番话气的胸口发堵,脸色发白,狠狠地一甩衣袖,“朕自然要遵从太上皇旨意!”
“那好,”秦天德微微一笑,“那从今日起,臣将继续摄政辅国,官家没有异议吧?”
“哼!”
满朝文武都惊呆了,秦天德长久不上朝,这一上朝,依旧保持着原有的张狂,尤其是这份张狂还是对着当今官家的!
当下有一些赵昚这一年多来提拔的官员表示出了对秦天德的不满,不满秦天德对赵昚的不敬。
“秦大人,君臣有别,你对待官家如此不敬,心中开还知道为人臣子的本份!”
“秦大人,太上皇当年颁下旨意,封你为国师,令你摄政辅国,是因为官家年轻,可如今官家已过冠礼之年,你也该将朝权归还,莫非你还想架空官家不成!”
“秦大人,这一年多来你就不上朝,朝中大小事务一直由官家决断,如今在宋金交战之际,你却突然要回来进行所谓的‘摄政辅国’,这未免太儿戏了吧!”
“没错,秦大人莫要忘了坊间还流传着你与金人暗中勾结,将我大宋机密要事出卖给金人,你当懂得避嫌!”
。。。。。。
这些持反对意见的大臣,以蒋芾为首,但赵鼎何铸张浚等人却没有开口,只是站在一旁,看着秦天德,欣喜的眉宇中带着少许的担忧。
秦天德悠然转身,将那些跳出来的大臣扫了一遍,最后目光落在了蒋芾的身上:“莫非你们心中只有官家,没有太上皇了?还是说你们想使官家落一个不孝的名声!”
百善孝为先,古人最讲究的就是一个“孝”字,只要你的孝顺足够出名,而且有读过书,那么还有可能受到推举进阶官身,要不哪来的举孝廉一说?
只一句话,秦天德就让这些人哑口无言,然而他后面的一句话,则又使得这些人,哦不,是又多了一些人纷纷开口指责了。
“从今日起,朝中大小事由,皆由本国师主持,但凡涉及到与金人交战之事,必须禀明本国师,得到本国师的准许后,方可施行,否则以大不敬治罪!”
大不敬?对你一个臣子,会牵扯到大不敬的罪名么!
“国师莫要忘了,你只是一个臣子,纵然你如今摄政辅国,你也只是一个臣子,不是官家!”
“国师大人可知‘大不敬’何意?若是不知,还是回府多读读诗书的好,免得贻笑大方!”
“秦大人可知你头顶上所坐何人?你目中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