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昚和岳震在青楼内挑事,并且还想要侮辱自己妻子灵儿的事,秦二已经知道了,因此当他听说两个闹事的以及跟随的保镖被人押到了临安府衙,秦二决定好好教训对方一番。
可是刚刚升堂,他才坐定,却瞧见了岳震,并且一眼认了出来。
来到临安这几个月来,他已经知道岳震如今很受官家赵昚的青睐和信任,因此立刻猜到了与岳震一同被押来的年轻人的身份,那里还敢升堂审案,立刻让人将几人放了。
他倒是不怕赵昚在大堂之上公然喝骂他,毕竟这件事让赵昚颜面大失,为了保全颜面,赵昚必定不敢乱发脾气。
事实也正如他所料想的那般,在临安府衙大堂上,赵昚始终一声不吭,而且低着头,很难有人能够看清他的容貌,至始至终也只是岳震一人在说话,而且还改变了声调。
放走了赵昚和岳震,秦二半点不敢耽误,立刻动身赶往国师府,这件事实在是太过严重,他不知道是否会影响到秦天德的计划。
他并没有进入国师府内,只是让人将崔蒙叫了出来,将此事告诉了崔蒙,让崔蒙转告秦天德。
这是秦天德早先安排好的,让秦二逐步与他疏远,而且轻易不能见面,有事就由崔蒙转达。
崔蒙乃是影卫出身,得知此事后知道非同小可,立刻将此事禀告了时顺。更在秦天德身边久了,时顺行事也有章法,不是那种听风是雨之人。
所以时顺并没有第一时间将此事禀告秦天德,而是唤上了岳霖,亲自带人前往莺莺楼询问真假。通过莺莺楼老鸨的形容,岳霖可以肯定,那个半大小子就是自己兄弟岳震,而那个衣着华丽习惯颐指气使的年轻人,就是当今皇帝赵昚!
当一切都得到肯定之后,时顺这才慌里慌张的喊醒了秦天德,将事情合盘托出。
听完了整个过程,秦天德愈发的平静了。
背靠着椅背,挥手示意时顺退下,秦天德闭上眼睛沉思起来。
随着夜越来越深,书房内的烛火愈发的明亮,秦天德脸上的表情愈来愈阴沉,不过不知何时起,他的嘴角居然微微上翘,露出了一个让人不解的微笑。
慢慢睁开眼睛,嘴角的一抹笑容还未褪去,他正打算回房就寝,突然门子来报,说是宫中来人,召秦天德入宫觐见!
见到宫中来人,秦天德顿时就懵了。这深更半夜的,赵昚居然召他入宫,这算哪门子事儿?
“官家因何深夜召本国师入宫?”
宫中来人是个年轻的小太监,看上去年龄也不过十二三岁,稚嫩的很,像他这样的年纪,一般应当都在杂事房工作,很难入得皇帝之眼,更不可能成为传旨太监,这不能不让秦天德有所疑惑。
小太监显然是听过秦天德的大名,而且对秦天德的印象极为“深刻”,听到秦天德的询问,当下双腿轻颤,老老实实的说出了实情。
他在宫中就是一个干杂活的小太监,地位低下,安排给他的活从来都是晚上的,足以证明这一点。不够今日他时来运转,也不知道怎么就被赵昚看上了,唤到御书房后,哆哆嗦嗦的跪在地上,连头都不敢抬,然后就听赵昚让他传旨,召秦天德入宫见驾。
秦天德听完基本上就琢磨过味儿了,多半是就是因为这个小太监在值夜,而且胆子小地位低,进入御书房后又不敢抬头,所以赵昚才会让他传旨。
跟着小太监进入皇宫,来到御书房内,秦天德发现御书房内的摆设似乎与以往不同。
虽然他最近这段时间很少进宫,不过想当初他没少往御书房跑,因此一眼就看到御书房内多了屏风,竖立在一侧,与御书房内的其他摆设格格不入。
“国师,见到朕为何不。。。”
坐在龙案后的赵昚面前对着厚厚一沓书卷,遮住了他的脸孔,只能透过书卷间的缝隙,依稀瞧见一些。
看到秦天德进入皇宫后,居然无视自己,而是将目光转向了屏风,今晚遇到的痛苦遭遇所累积的愤怒,顿时被秦天德的无礼点燃了。
可惜秦天德根本不听他多说什么,而是快步朝着屏风冲去,然后抬起一脚,重重的将屏风踹到在地。
“姐夫,你想砸死小爷啊!”就在屏风向后倒去的刹那,岳震瘦弱的身形从屏风后跳了出来。
而与此同时,屏风居然以诡异的角度停在了半空中,没有最终倒下去。
秦天德根本没有理会岳震,而是冲着屏风后怒喊道:“还不给本国师滚出来!”
屏风慢慢又被竖立起来,八个侍卫打扮的汉子尴尬的从屏风后走了出来,先是朝着躲在高高书卷后的赵昚方向看了一眼,然后一个个耷拉着脑袋站在秦天德面前一声不吭。
“你们八个长能耐啊,居然敢带刀藏在屏风后面?怎么着,是不是打算今夜让本国师血溅御书房啊!”
秦天德的声音让赵昚将身子完全埋在了书卷之后,岳震也露出了惊慌的神色,八名脸上带着少许擦伤的侍卫将头深埋,屏住呼吸,连丁点声音都不敢弄出来,只是身子不住的颤抖。
赵昚绝对不敢安排人手在皇宫内暗杀秦天德的。如果换成赵鼎胡铨那一帮朝中老臣还不知道秦天德灭金吞夏的真实意图,他这么做了,或许不会有人说些什么,可问题是秦天德并非那种无恶不作欺横霸道祸国殃民的奸臣,朝中不少重臣实际上已经开始支持秦天德的一些做法,因此赵昚绝对不会做这种事情,更何况赵构还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