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铨史浩离去后没多久,心中感动的秦天德也离开了端诚殿,离开了皇宫,返回了望仙桥的国师府。
迎接他的是满脸泪水的秦朗的哭诉:“爹爹,您要替朗儿做主啊,小舅舅又欺负朗儿了!”
面对自己生出的这个小,小妖孽,秦天德不由得有些挠头,他是在不愿意将自己的儿子比作妖孽,可岳震说的一点没错,如今这“小妖孽”的称呼,三岁多的秦朗才最合适。
秦天德一把将抱着自己大腿的秦朗抱了起来:“朗儿怪,岳震那家伙又怎么欺负你了?居然让你委屈的哭成这幅模样?来,跟爹爹说说,让爹爹替你报仇!”
秦朗眼中快速闪过了一道狡黠的目光,委屈的说道:“刚才小舅舅又跑到府中了,他要带朗儿的头,说是爹爹以前打过他,他要把这笔账记在朗儿头上,而且还要打够好几百下才算完。”
秦天德皱了皱眉头,三岁大的秦朗那点小心思哪里逃得过他的法眼,肯定是不知道为什么事情又跟岳震闹别扭了,故意来告状,想看自己收拾岳震。
想到这里,他也不点破,一边哄着秦朗,一边朝着国师府和鄂王府之间的那道月形拱门走去,嘴里不经意的问道:“太客气了,你还这么小,他居然又敢打你的头!朗儿,你没有告诉娘亲么?你娘亲肯定会替你做主的!”
秦朗神色慌乱了一下,明显没有想到秦天德会这么问,不过很快就答道:“小舅舅有三娘撑腰,娘亲没法惩罚他,最多就是让朗儿以后不跟小舅舅玩,可是朗儿喜欢跟小舅舅玩,只要他不打我就行。”
秦天德嘴角微微一翘,停住了脚步:“他打了你的头几下?”
秦朗大眼珠一转,身处肉呼呼的小手,先是身处一个指头,后来两只手的指头都伸出来了:“一,不,五下,也不对,七八下,也不是,哎呀,爹爹,总之小舅舅打了我好多下,朗儿都记不清了。”
“打了你这么多下啊?”秦天德脸上露出愤怒的神色,右手食指却是在秦朗湿漉漉的脸上刮了一下,然后将带着泪水的指尖放入了口中,皱起了眉头,“朗儿,爹爹告诉你一件是,泪水是咸的,下回你若是在装哭,往脸上洒水冒充眼泪,记得在水中洒下咸盐。”
秦朗身形轻颤,没想到自己的计划这么容易就被秦天德识破,脸上露出羞赧之色,不过这羞赧之色在他脸上也只停留了半刻。
“爹爹,小舅舅的确是打我来着,只不过朗儿比较机灵,他没有打着我,可他的确是想打我来着!”
看到秦天德没有做声,只是盯着自己,秦朗犹豫了片刻,磕巴的说道:“爹爹,朗儿,朗儿错了,不该骗爹爹。
小舅舅是想打朗儿来着,不过朗儿告状却不是因为这个,而是他本来陪朗儿玩的好好地,可鄂王府的下人来了,不知道跟他说了什么,他就匆匆跑回去了,朗儿叫他他都不搭理朗儿。”
“那你就不要跟他玩吗!他多大了?你才多大?你们两个能玩到一起么?你应当跟那些和你年纪差不多的孩童玩耍。”秦天德很不明白,秦朗和岳震的年龄相差几乎十岁,用现代人的话说这就存在代沟了,两个小屁孩为什么总是凑到一起玩?
府中的确有几个孩童,跟秦朗年纪相仿,基本上都是府中下人的子女,秦天德对此也没有异议。将来这些孩童长大之后,按照规矩,多半还是要进入秦府当家丁丫鬟什么的,秦朗作为小少爷,将来也需要伙伴,忠心的伙伴。
秦朗不屑的撇了撇嘴:“切,朗儿是大孩子了,怎么可能跟他们那些小屁孩一起玩耍?而且他们太笨了,赢了他们没有挑战感,跟他们在一起玩没意思。爹爹你又不陪我玩,只有小舅舅还算聪明,能够陪我玩。爹爹,你去教训小舅舅一顿,让他每日陪朗儿玩耍,好不好么!”
秦朗开始抱着秦天德脖子撒起娇来。
那是因为你是我的儿子,别人让着你!
秦天德正想在劝说几句,忽然想到了秦朗刚才提到岳震匆匆返回鄂王府,眼前忽然一亮:“好,朗儿,爹爹这就带你去找你的小舅舅!”
岳银瓶是秦天德的平妻,岳家蒙难是秦天德冒着天大的风险收留岳家一门,而且在替岳飞父子报仇平反一事上居功至伟等等秦岳两家的关系,早已使得国师府和鄂王府两家如同一家一般。
尤其是岳震当年在两家院墙上砸出的拱门,更使得秦岳两家来往自如,也没有人在那道拱门前看守,所以秦天德很容易的就悄无声响的来到了鄂王府。
鄂王府的下人丫鬟对此也习以为常,将四公子岳震如今就在房中的事情告诉了秦天德。
“震儿,姐夫来看你了!”远远地,还没到岳震房门前,秦天德就高声喊道,弄得秦朗狐疑的看向秦天德,不明白他为何隔得这么远还叫的这么大声。
来到门前的时候,房内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秦天德微微一笑,也不推门,而是继续喊道:“震儿,你在房里么?你若是不在,姐夫我就进去了!”
“姐夫,你太欺负人了吧,什么叫小爷不在你就进来了!”房内传来了岳震的抗议声。
秦天德推门而入,就看见岳震坐在西侧的桌旁,正装出一副聚精会神的样子,翻看着一本书册,听到他进来的脚步,头也没有抬一下。
“看什么书呢,这么认真?”秦天德走了过去,将怀中的秦朗放在桌子上。
“!”岳震不耐烦的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