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银瓶刚刚走到门口,正准备拉开房门,猛然间听到身后传来秦天德的声音,吓了一跳。不过很快这份惊吓就变成了愤怒:“狗贼,你竟敢装睡骗我?”
“你不是也装作中了**骗本少爷么?”秦天德已经明白为什么**的药性会这么快失效,岳银瓶早就发现了燕窝中的不妥,根本没有喝!
“哼!狗贼,你居然让下人在燕窝中下药,本姑娘岂是那么好骗之人,一看你无端端大献殷勤就知道你不怀好意!”
看来她不知道这是我娘的意思,那最好了。秦天德不在乎岳银瓶误会自己,虱多不痒债多不愁,更何况岳家人对他的态度越差,将来事发之后他也就越保险。
“好了,不要再扯这些没有的了。本少爷问你,深更半夜的你不睡觉,想出去做什么?不要跟本少爷说是想去赏月!”
“哼,本姑娘要去杀秦桧,替我父兄报仇!”岳银瓶丝毫不带隐瞒,直接说出了自己的意图。
“咣当”一声,秦天德从圆凳上跌了下来:“你疯了吧?你去刺杀秦桧,你还要不要命了?就算你不要命,可你有没有想过,你这么做会连累我钱塘秦府,到时候恐怕连你一家都会跟着丧命!”
秦天德从来没有想过岳银瓶一个弱女子居然会有这么大胆的想法,不由得暗自庆幸自己把她带在了身边。
“你放心好了,本姑娘绝不会连累你,如果事有不成,本姑娘当场自杀,绝不会透露半点与你秦家有关的事情!”
秦天德从地上爬了起来,顺着声音的方向快步朝着岳银瓶摸了过去,想要抓住岳银瓶。
可岳银瓶毕竟是习武之人,不论耳力还是眼力都要高出他很多,怎么可能这么容易把他抓到,轻而易举的就闪了过去。
秦天德心中大急,他绝对不能让岳银瓶现在去刺杀秦桧,原因很简单,秦桧要是这么容易被刺杀,早就死一百回了,岂会活了六十多年?
“你敢去刺杀秦桧,信不信本少爷明天就返回钱塘,将你一家老小全部杀掉,让岳元帅从此绝后!”
“哼,你不会这么做的,如果你要这么做,你当初就不会在龙泉山救我们,更不会让我两个小弟习文练武!”
这招不灵了。。。
为了先稳住岳银瓶,他不得不停下脚步,又换了一招:“好吧,我不阻止你,不过我希望你能够先回答我几个问题,毕竟我也算你家的救命恩人,这要求不过分吧。”
岳银瓶略作迟疑,答道:“虽然我不知道你到底想要做什么,不过家母说过你目前对我岳家没有恶意,暂时可以信任,你问吧?”
“哦?令堂认为秦某暂时可以信任?那不知道岳姑娘以为如何?”
“我不知道!”岳银瓶干脆利落的回答道。
“那令堂为什么会说秦某可以信任呢?”
这一回岳银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思考了片刻,才说道:“家母说,虽然你是秦桧之侄,但言及奸贼,必直呼其名,没有丝毫的尊敬之意。反之,提及家父之时,却言必成岳元帅,家父被构陷夺取兵马大元帅之职后,在无人如此称呼家父。
只不过不知道为何你称呼家父为岳武穆呢?”
口误!秦天德猛然间警醒,岳武穆的说法,是在公元1162年,宋孝宗为其昭雪复官,增谥武穆,此后才有岳武穆的说法。
更重要的是正如岳银瓶所说,由于自己对秦桧的排斥,导致每每在他人面前提及秦桧时,总是直呼其名,这很容易露出马脚的!
还好现在改口还不晚!秦天德打定主意,再次问道:“你以前可去过秦相爷府邸?”
“没有!”
“你觉得我钱塘秦府的府邸如何,可够大?”为了证明自己无意再阻拦,秦天德摸黑走回了桌边,坐了下来。
“虽然比不上那些显贵的府邸,不过相较于一般人家已经超出很多。”岳银瓶始终心怀警惕,一边回答,同时却在房间内不停地游走,不肯驻足。
“如果你第一次来到我秦府,没有下人引路,你能知道我住在府中的什么地方么?”
“不能。狗贼,你究竟想要说什么!”
“呵呵,岳姑娘,你不用嘴硬,你心里知道我要说什么!家叔贵为宰相,府邸不知要比我秦府大出几倍,且守备森严,不说你能否进得去,即使进去了,你如何能够找到家叔住处?恐怕连你自己都要折进去,更何谈替你父兄报仇?
到时候你恐怕连自杀的机会都没有,在刑讯逼供下,指不定就将我钱塘秦府说了出去,到时候不仅你岳家满门难逃一死,就连我钱塘秦家也要落得人头落地,你这么做如何对得起秦某对你岳家的收留之恩?又如何对得起秦某在龙泉山破庙的水井中,将你救起的救命之恩!你根本就是只顾自己一时快意恩仇,致他人性命于不顾的忘恩负义之人!”
“我。。。”岳银瓶迟疑了,不觉间脚下也停了下来,“你胡说!如果我要害你全家,就不会打算今夜去刺杀奸贼,会等到你去拜见奸贼之时,利用这个便利,岂不比现在要容易的多?”
“这么说,你还在替我钱塘秦家考虑?莫非你是舍不得本少爷?”听到岳银瓶停下了脚步,秦天德放缓了说话的速度,身子却是慢慢得站了起来,踮着脚尖朝着岳银瓶的方向蹑手蹑脚的摸了过去。
“狗贼你做梦!”岳银瓶勃然大怒,“你乃奸贼之侄,又将我全家软禁,要不是为了我家人性命,我岂会在意你钱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