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叔父大人找我有什么事情,世叔可知一二?”秦天德继续小声的问道。
“这个老夫却不知,只是相爷说了,让你带上岳飞之女同往,还有让老夫问你一句,为何半年时间,岳飞之子还在人间?”说到这里,万俟卨的瞟了秦天德一眼,眼中哪还有半点醉意?
秦天德心中大惊,但面色不变,只是苦着脸说道:“小侄不是不想除掉岳雷小儿,而且小侄也曾出手,只可惜岳雷小儿命大,误打误撞逃过了一劫,这件事情秦武可以替小侄作证。
等到后来小侄还打算借助金人之手除掉岳雷,可是金人却再不犯境,让小侄想下手也没有机会啊!”
万俟卨醉醺醺的一摆衣袖:“此事莫要跟老夫说,老夫只管传话,其余的一概不管,你好自为之就是。”
这时候门外突然传来响动,秦天德再次给万俟卨满上一杯酒,匆忙走出了房间,一眼就看见门外不远处的空地上站着腰跨朴刀的岳雷,在灯火照耀下,脸色通红,显得极为愤怒。秦三还有牛二娃带着几个人正死死的抱住他,不让他移动半步。
“岳雷,谁让你出来的!”秦天德快步来到岳雷面前,压低了声音问道。
“狗官,我问你,屋内之人可是狗贼万。。。唔唔。”
“住嘴!”秦天德一把捂住了岳雷的嘴,同时喝退了秦三牛二娃等人,小声喝道,“你若是不想死,就不要乱说话!”
“狗官,我要杀了。。。唔唔。”岳雷甩掉秦天德遮在自己嘴上的手,继续大声喝道,只可惜又被秦天德堵住了。
“岳雷,你给本官挺清楚,你若是再敢大吵大闹,又或者伤害房内之人半根毫毛,你全家老小,包括远在淮阴的娘亲还有弟弟一个都活不成!”
秦天德心中大恨,不知道岳雷从谁那得知了万俟卨到来,他之前并没有透露,只是严禁他们三人离开西院。
“你。。。”岳雷气的说不出话来,眼睛瞪得如牛眼一般,涨红了脸吃人般的目光瞪着秦天德。
“立刻给本官回去,没有本官的命令,不许离开西院半步!”秦天德小声的在岳雷耳边说道,“想想你的娘亲还有东院年纪尚小的弟弟,难道你想害死他们么?”
岳雷浑身不停的颤抖,双拳紧握,之间的关节已经泛白,最终狠狠的在秦天德胸口捣了一拳,将其推了个踉跄,转身离去。
秦天德制止了想要朝岳雷扑过去的秦三,吩咐他们跟过去,自己则是一边揉着生疼的胸口,一边注视着岳雷渐渐消失在黑夜中的背影。
岳家对万俟卨的仇恨他完全能够理解。秦桧构陷岳飞的时候,万俟卨刚刚投靠秦桧不久,加上跟岳飞素有隙怨,所以在这件事情里面格外的卖力。
有多卖力就不细说了,只说万俟卨能够“有幸”挤入跪在岳飞墓前的四尊白铁奸佞之中,就应当可以想明白岳家对万俟卨的仇恨了。
万俟卨该死,秦天德也从来没有打算放过他,但是现在不行!且不说如今万俟卨身负皇命,杀了他等同于谋反,只说现在他秦天德还没有准备好一切,就不能让岳雷杀了万俟卨!否则不但岳家一门性命难保,他苦心经营的一切也全要付诸流水,就连钱塘秦家恐怕都难逃干系!
打发走了岳雷,秦天德调整了一下情绪,脸上再度浮现出笑容,这才推开门走了进去。
“刚才老夫似乎听到外面有人再骂什么狗官,出了什么事情?”万俟卨看着秦天德淡淡的问道,手中的酒杯依旧是满的。
“那个,呵呵,没什么事,”秦天德尴尬的笑了笑,“让世叔见笑了,是那岳雷小儿前来闹事,世叔应当知道,那岳家对所有和叔父大人有关的人都充满敌意。”
“那你就应当早点下手,否则岂不是要日夜防范于他了?”
“这,里面实在是有些世叔不知的缘故。。。”秦天德毫不隐瞒的将秦桧交待的事情合盘托出。
话刚说到一半,房门再次被人推开了,一个妙龄少女气鼓鼓的冲了进来。
秦天德看清来人后,顿时傻了眼,是岳银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