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士们分桌坐下,尽情的享用着店掌柜为他们做好的热切面,完全没有注意到街角走过来的三个人。
那三个人脚步稳中有速,看起来不像是在赶路,也不像无事闲逛之人。
他们为首的是个胖子,个子不到一米六,虽然体型与身高严重的比例失调,但愈海南从他走路的样子断定,这个人肯定不是什么寻常之人。那人眼睛明亮,两道横眉立于额前,脸上横肉清晰可见。
从他身后两个瘦高个子跟班的嘴里,愈海南得知这个胖矮子叫三爷。
愈海南看了一眼,转过头继续吃着他的热切面,他现在的心思完全在这批弹药的上,对于这三个人并没有过多的注意。
三个人边走边聊,就在经过愈海南身后的时候,却让愈海南听到这么一句话:
“三爷,这里就是见面地点,估计用不了多久,二麻子就会到了。”
那胖矮子一副不屑的神情,似乎大街上的人都不放在眼里的样子问道:“这二麻子的消息准确吗,别在是拿我们寻开心呢吧。”
三爷说完,将手背在后面,好一副老大的派头。
跟班的人紧紧跟在三爷后面,始终不敢超过三爷的脚步,点头哈腰、一副狗腿子的模样回答道:“三爷放心,他二麻子胆子再大,也不敢拿您开心。”
三爷听后当才安心,随后故意压低声音,叮嘱身后两个跟班人说:“这批军火的事最好不要张扬,如果这笔买卖做成,我们百十号弟兄下半生就不用发愁了。”
两个跟班点头答应,并做了一番保证:“三爷您放心,这事儿交到我们两个手上,保证不会外漏,您就瞧好吧 !”
话刚说完,三爷立刻咳嗽一声,身后两个跟班也马上闭上了嘴。
愈海南虽说没有故意去听他们的谈话,但无意中听到军火两个字,却让他不禁大吃一惊。
莫非我们军火的事被他们知道了?
愈海南没敢往下想。这个到处征战的年月,军火似乎成了各大势力纷纷追逐的必要物品,也成了那些唯利是图的人手中敛财的工具。
三个人停在这间铺子傍边的一个茶馆,茶老板立刻笑面相迎,说道:“这不是三爷吗,您可好久没到我这来了,快坐。”茶老板一边把三爷让进座位,一边吩咐伙计说:“给三爷沏壶上好的龙井!”
伙计应声答应,从柜子的最里面拿出一个精致的小布包,去掉两三层包布后,一个别致的印着花的小铁盒露了出来。
茶老板指着铁盒,脸上堆满笑容,弯躬屈膝在三爷面前说:“这是上好的龙井,特意为您留的。”
三爷却爱搭不理,没有说一句话。茶老板吩咐完后知趣的走到后面去了,两个跟班也老实的站在三爷后面,还献媚似的拿出揣在腰里的纸扇,为三爷扇风。
俞海南端坐在一边,两眼偷瞄望去,心中泛起了涟漪。
眼前这个人到底什么来头?
看他满脸凶相,肯定不是什么善类,但看他举止端正,衣冠得体,也并非什么山野之类,俞海南暗自琢磨,陷入了沉思。
军火这东西是国民政府严令禁止私下交易的,他们弄军火是出于什么目的呢?另外,这批军火从哪里来,又到哪里去还都不得而知。
军火流到民间最多有两个途径,一是从兵工厂直接交易,二就是从部队上谎报军需后偷卖出来,但从三爷的嘴里得知,这批军火应该不是一个小数目,所以俞海南分析它从这两个渠道出来的可能性不大,那么除了这两个渠道,还会从什么地方弄出这么大一批军火呢?
另外,这么大一批军火如果到了抗日人士手里,还能起到一定的作用,倘若这批军火到了土匪恶霸手里,那百姓可就遭殃了,最让俞海南担心的是,如果这批军火到了日本人的手里,那无疑是给中国战场添了一把火。
带着这两个问题,俞海南决定探个究竟!
主意已定,俞海南三口两口喝下碗里仅剩下的一碗汤,刚要把铁蛋叫来,就听见身后一个公羊嗓门的男人声音传来。
“三爷,让您久等了,我刚才有点事,所以来迟,还望您恕罪!”
俞海南转过头,看见一个一身黑衣打扮,敞怀露胸梳着分头,满脸麻子的人走来,直奔三爷而去。
想必这个人应该就是三爷口中的二麻子了。
那人经过俞海南的时候,故意多看了身穿军装的士兵几眼。
等那人走到三爷面前,拱手行礼,故意大声说道:“三爷,好久不见,某人甚是怀念啊,今天略备了些酒席,还请您移步一叙!”
三爷听后,随着来人手摊过去的方向,走在了前面。
俞海南一听,就知道他们这是在讲暗语,因为没有傻子会当着这些当兵的面去谈论军火的事。
俞海南把大洋塞到店掌柜的手里,不等店掌柜推辞,就来到铁蛋面前,附耳道:“我有个任务需要马上执行,你们吃完之后到前面的车店暂住,我办完事就去找你们。”
铁蛋望着俞海南神秘的表情,知道这件事肯定很重要,严肃的点了一下头后对士兵们说:“都吃完了吗?”
士兵们相继把碗放在桌子上,看他们的样子,已经吃的差不多了。
僻静的街角,有间茶楼,里面喝茶的人寥寥无几,与大街上喧嚣的场面相比,这里的环境倒是比较适合谈些事情。
进入楼上雅间之后,跟班自觉的站在门口做起了保镖。
二麻子把三爷请进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