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神月眉头微皱,旬在这种情况显然是神智模糊,是谁,他自己都想不起来了。
是谁并不重要,白神月清楚无论是谁,断然还不是自己。
面对此种情况,白神月一时间也不知道让旬如何清醒,但她知道,灵气在这个时候是最有用的,于是她开始给旬输送灵气,果其不然,随着灵气的输送,旬周身的黑气渐少,眼中红芒缓缓暗淡,似乎有了效果。
如此情况,让白神月微微一笑,加大了灵气输送的力度,半刻钟后,旬终于清醒,眼中红芒消失,露出了那一双落寞而又温柔的红瞳,紧紧的盯着白神月。
“丫头,我刚才没做什么——”旬神情有些慌张,温柔的看着白神月说,然而,白神月还未等他说完,微微而笑道:“什么也没做!”
不过,她又顿了顿道:“你把我当做了谁?”
旬微怔,面色微白,道:“是谁,已经不重要了!况且我也忘记是谁了。”
知道其不想说,白神月微微一笑,没有言语,将月灵草放在了旬的胸口,淡淡道:“呐,月灵草可以救你的命。”
看见月灵草,旬微微一怔,凝眸盯着白神月,眼中闪过不可思议之色,但忽然间又变的异常紧张。
“你不要命了?救我等于自取灭亡,我断不会做如此自私!你走。”
白神月眉头微皱,脸色有些难看,冷道:“难道不可一世的战神,真的要在这里等死?”
旬依靠在卧榻之上,微微颤抖了一下,望向白神月的眼神中,满是不安。
“死了又何妨,本就枉活一世了。”他本想说你来看我一眼,死了也甘心了,但又想白神月对过去之事,一无所知,便打消了念头,说了这一句自暴自弃的话语。
“枉活?”
白神月摇头,不知其意,但还是把月灵草放在了旬的胸口,而后缓缓站起,又道:“不管怎样,月灵草已送到,要死要活是你的事情,我呢,是死是活,也不管你的事情。”
丢下这句话后,白神月转身向着殿门而去,但内心里,她多么想听旬说“我保护你”这句话。
“等等。”
旬望着白神月决绝的背影,终究不忍,挽留道。
“什么?”
白神月为转身,扭头侧目。
“不要走!”
旬开口,语气里的挽留和央求之意,让白神月顿了一下,语气微冷道:“理由。”
“天罗宫现在最为安全,等我伤好了护送你回去。”
旬顿了许久才开口,脑海里似有无数种理由,但终究只说了这一句。
白神月冷笑一声,如铃般的声音在神罗殿内回荡,听的旬眉头紧锁,菱唇微动,似是想说什么,但并未再说出口,但内心里,他知道这个理由,是定然留不住白神月的。
“呵,虽然战神曾经救我命,但我生来就不是怕死之人,若战神如此瞧不起我,那就算了!”
话音一落,白神月抬步往前,目光坚定的望着殿外。
殿外暮色深沉,月光轻洒而下,落了一地银辉,此情此景之下,白神月心头微微一凉,奈何清辉如许,人却各自凉薄,他是,自己亦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