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越来越近,渐渐的变得清晰。凤舞天扒在柴房被木条封住的窗户上,竖着耳朵听。
只听龙寒潇略带愠怒地说:“清远,你到底在看什么?”
“我在看,你轩王府里有没有地牢之类的地方。你知道的,皇上最近在严查官员私自用刑,你可不要被人抓出来。”清远悠悠扬扬的声音扬起。
“难道我不知道吗?还需要你来提醒!”龙寒潇沉声回答。
凤舞天听见清远的声音,灵机一动,狠狠地对着柴房的窗户踢了一脚。封着的木条自然是没有断,但是这一脚发出的声音却是清晰地飘荡在傍晚的空气中。
四周寂静了一下,然后清远的声音响起来:“寒潇,这是什么声音?”
说话间,脚步声就靠近了柴房。接着柴房的门上那个被管家落下的锁,响动了一下,想必是清远过来拨弄了一下门锁。
“没什么,只不过是个有嫌疑的人而已。”龙寒潇淡淡回答。
“哎呦,你可不能在府中用私刑!是什么人,有什么嫌疑?有什么嫌疑送到什么部门去就好了,你怎么能私自关起来呢?快点开门让我看看,也许我能帮上你的忙!”清远的口气略略地急切起来。
凤舞天心里感动,知道他这是正在帮自己打听风影的下落。想必是听到柴房的动静,他怀疑是关了风影吧。
他的话说完,便是一小段的沉默,接着是龙寒潇的声音,冷冷的:“清远,我觉得我的事情你还是不要管的好。”
“我不管?”清远忽然间口气激烈起来,“你当初怎么跟我说的,你说我放手,绝对会好好照顾舞儿!可是现在,你告诉我舞儿患了病被你送走了!你到底有没有对我说真话!”
他忽然间就这么提起凤舞天,让柴房里的她微微有些意外。
想必是龙寒潇也有些意外,一时间竟然又是沉默。过了那么一会,他才冷着声音问:“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你对外说王妃得了疾病,被送出王府养病去了。你可以骗别人,怎么能够骗我?我已经知道了,舞儿是突然间消失的!她到底是得了病,还是你对她做了什么,我今日搞清楚!”清远声音冷冷,斥责的意味分明。
龙寒潇发出一声冷哼:“这是我和她之间的事情,你还没有那个资格插手!”
“我就是要插手,怎样?”清远的声音大起来,透着倔强,“我不能让第二个彩月出现!”
“你不要跟我提彩月!”他的话音刚落,龙寒潇就忽然间爆发出一声厉吼,“你有什么资格!”
“我有资格!我和彩月两情相悦在前,你单相思在后,你放手不是对我的让步,但我领了你的情。彩月离去,是我的过失,但却不是我故意!而现在,舞儿的情况却有所不同。我和舞儿有婚约在前,是你非要来插手。我放手是觉得你是真心,比我更加能给她幸福,但你却这样对她!”一向文雅的清远也跟着高吼起来。
两个男人这么对着咆哮,还真是吓人,把柴房里的凤舞天都给吓了一跳,同时心里也不无感慨。
清远吼完,门上的锁又哗啦啦地响了起来,看样子是他在使劲地扯锁链,一边扯一边口中还说:“今日我非要看看,到底舞儿在不在轩王府中!”
这个时候,柴房里的凤舞天才忽然间明白了他的计策。他是故意提及连彩月的事情,借题发挥,打探风影的下落的。他这般为自己的事情尽力,甚至不惜将往日的伤疤揭起,怎么让她不感动?
凤舞天的心里阵阵的缩痛,说不出是感动的,还是悲伤。
而这个时候,龙寒潇的声音忽然间低沉下来,带着浓重鼻音:“你不就是想要看看,我有没有将凤舞天关起来么,好!你只管看就好!”
他说完忽而扬起高高的声音呼唤管家,等了一会,管家急匆匆地奔了过来。
龙寒潇冷冷对他道:“你把柴房门打开,让清远公子看看,柴房里的人是不是王妃。”
苏源失笑,对清远道:“清远公子,您大概是误会了,王爷怎么可能把王妃关在柴房里呢?”
“是与不是,你只管打开门看就是。”清远的声音不急不缓。
苏源不说话了,接着门上的锁就响起了声音,然后一股清冷的空气从外面扑进了柴房里。
凤舞天往前走了两步,将视线落在了苏源身后的那道修长的身影上。
清远的表情是错愕的,大概是没有想到,这个柴房里真的关着凤舞天吧!
凤舞天怕他露陷,连忙冲过去一把扑倒了龙寒潇的脚下,高声哀呼:“王爷,民女真的是冤枉的啊,民女不是什么奸细,就是一个普通人而已!”
清远倒吸了一口气,转头看着龙寒潇,一副迷惑又愤怒的神情:“怎么回事?你什么时候喜欢抓女人了?”
明明知道这个女人就是凤舞天,他却不能表现出来,但是却害怕她受到伤害,心里那个滋味啊,油煎一般。
龙寒潇居高临下地看着凤舞天,冷冷回答清远的问题:“我怀疑这个女人是敌国的奸细,这件事我想你大概没有资格管。”
“哈!这么一个村妇,怎么可能是奸细!”清远高声一笑,道。
他这声笑太过怪异,引来龙寒潇的侧目。
清远自己也意识到自己急于为凤舞天辩护而失态了,只好清清嗓子说:“你是王爷,你不能这么随便就抓一歌平民百姓的。若是引发民怨,那可就不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