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菱缓缓回道:“陈嬷嬷当时确实没有和奴婢说过什么。但是却曾经给过奴婢一个香囊。奴婢不知道她给奴婢那个香囊到底是何用意,只是存着一种对于去世的人的敬畏之心,将那香囊好生收着。”
“那个香囊现在何处?”皇帝立刻问道。
红菱从怀中摸出一个小香囊来,双手捧着抬起。众人只见,那是个红布绣的香囊,看上去果然是有些年头了。不知里面填的是什么香料,这么多年过去了,竟然还有一丝的清香气味。
内侍将那香囊拿起来递到皇帝的手边,皇帝拿起香囊来瞧了两眼,眼眶竟然有些发红,喃喃道:“这香囊乃是荷妃亲手所做。”
龙寒潇听了也有些激动,大步上去跪倒在皇帝的面前:“求父皇让儿臣也看看母妃的遗物!”
皇帝点点头,龙寒潇便站起身来走到他的身边,皇帝将那香囊放在他的手心里,看见他眼圈发红,不由轻叹一口气,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亲昵和-宠-爱之态溢于脸上。
父子二人对着那香囊神伤了片刻,凤舞天在旁边看了,心里也是发揪。
龙寒潇因为当了将军一贯的气质便是冷硬而不近人情的,虽然有时对她会表现温柔卖萌的一面,但她还从没有看到他表现出如此脆弱和神伤的样子。心里一下子就对他充满了怜惜之情。
她都怜惜龙寒潇,皇帝作为他的亲生父亲又怎么可能不怜惜呢?
皇帝深吸口气对他说:“你只管放心,你母妃的事情虽然过去那么多年了,但是只要有一丝线索,朕就必然会追查到底,给你母妃一个公道。”
龙寒潇跪倒在他的面前低头不语,是一副感激又心伤的模样。
皇帝抚抚他的头,转头看向红菱,目光变得凌厉:“你既然拿了这香囊,为何早些年不呈上来?”
红菱低头回答:“皇上恕罪。红菱那时才五六岁,年纪尚小,并不懂得轻重厉害,只以为是普通香囊便收在身边。及至年龄大了些,才知道这陈嬷嬷乃是荷妃宫中的老嬷嬷。但是奴婢身份卑微,懂的事情也不多,并没有想到这香囊会有什么厉害关系。”
“后来一次无意中,同屋的宫女问起我过去之事,我便告诉她说自己曾经照顾过濒死的陈嬷嬷。谁知就在此后不久,我便被皇后娘娘给抓去关押了起来。后来九死一生,奴婢回头去想,才知道可能皇后娘娘要的就是陈嬷嬷留下的香囊。于是奴婢想,奴婢受些委屈不怕什么,但是关乎到荷妃娘娘的事情,奴婢还是要找皇上来定夺。这才央求轩王殿下找机会让奴婢上殿来面见皇上的。奴婢想,荷妃娘娘是轩王殿下的亲生母亲,若是提前告知他此事,只怕他会一时激动误会了皇后娘娘,所以奴婢直到今日才敢当着皇上的面,将这香囊拿了出来,交由皇上处置。”
红菱这一番话说得滴水不漏,凤舞天心想,也不知道是不是龙寒潇事先教过她。
皇帝听完红菱地话,将那香囊拿在手中反复掂量,不知是在考虑什么。过了一会,他突然对身旁内侍道:“给我拿剪刀将这香囊拆开,瞧瞧里面可有什么特别之处?”
左右内侍立刻过来将香囊当着众人的面用剪刀拆开了线,并缓缓地将那香囊里面的东西取了出来。
香囊里面不过是填充的一些香料,往外拿的时候,香料的味道越发的浓郁。
凤舞天站在不远处看,犹如看戏一般,心里想着,这香囊里面难不成还真的有什么惊天的大秘密?她偷眼去瞧皇后,只见她神情紧张,正一瞬不瞬地盯着那个香囊瞧着。
眼看着香囊里面的东西都拿尽了,除了香料便是香料,没有别的,皇后的脸上是大大松一口气的表情。
然而,就在内侍将那香囊整个地翻过来,内里朝外的时候,看见一角绢布露了出来。原来在香囊最里面的角落里藏着一个小心叠好的绢布。
众人均是一惊,皇后的脸色瞬间又变得煞白。
皇帝眼睛发光,对那内侍说:“将那绢布拿来给朕看!”
内侍将那叠得比烟卷还小的绢布放到皇帝手中,皇帝缓缓将那绢布滚动着打开来,展在自己面前。
从凤舞天的角度来看,可以看见绢布的那边显然是用毛笔写了一些字。大殿中众人自然也是看见的,莫不屏息等着皇帝的反应。
皇帝看那绢布上的字,越看脸色越是阴沉严厉,看到最后突然间扬起手来将那绢布狠狠地朝着皇后脸上掷去。皇后吓了一跳,下意识地闪身去躲。但是那绢布到底太轻,还没砸到她的脸上便缓缓地飘落在了地上。
“皇后,你干的好事!”皇帝勃然大怒,朝着皇后怒喝一声。
皇后吓得浑身一哆嗦,“噗通”一声跪倒在了皇帝的面前。
皇帝厉声道:“你自己看看绢布上的内容,可是你当年所干之事?”
皇后低头瞧了那展开的绢布两眼,低头哀声辩解:“皇上,臣妾冤枉啊!”
“冤枉?一个死人难道还会冤枉你吗?”皇帝伸腿在皇后的身上踹了一脚,虽然力道并不太大,但是这种行为真的令人惊骇。
要知道,皇后乃是皇帝的结发妻子,地位也是至尊无上的。现如今在皇后的寿宴之上,皇帝当着众人的面用脚踹她,这是痛恨到什么地步了啊!
大殿之中立刻响起一阵倒吸凉气的声音,大家莫不被皇帝的雷霆之怒给震惊了。
凤舞天倒是并不如何震惊,自从那个红菱上得殿来,她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