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玉佩拿在手里仔细的看。玉佩和玉镯一样,玉质细腻,表面上根本看不出什么特别的来。但是……
她捏着玉佩的挂绳,轻轻地将它的一面朝下浸入墨汁之中,然后提出在纸上摁了摁。
纸上出现了一滩黑色的印记,黑色的印记当中有着丝丝缕缕的细线一样的东西。远远看去,黑色的墨汁就如一幅山水画,而那丝丝缕缕的细线便是那山中的小路。
她将玉佩这一面用布擦干净,然后将另一面摁入墨汁之中,再提起印拓在纸上。
奇异的是,玉佩两面印下的墨印竟然能够延续连接起来,俨然是一副山水墨画。
风影在旁边看了,高兴地说:“公主,看来这定然是个地图了。你看这些浓浓的黑,那是远山,那些淡淡的黑,那是树林,那些细细缕缕的线,那是山中的小路!”
他将旁边拓着玉镯印子的纸拿过来,放在玉佩拓印的旁边,沉吟道:“只是不知道,这两幅画哪个在前,哪个在后。”
凤舞天不说话,细细看着两幅拓印,摆弄半天,却也不能把玉佩和玉镯的拓印给连接成一幅山水画。
风影在旁看了,也是着急:“为什么对不上呢?难道说,这不是一幅连贯的地图,是两个地方的地图?”
沉思片刻,凤舞天说:“这件事也不着急,你把这两幅图好生收起来。”她说着便用帕子去仔细擦拭玉镯和玉佩。
用帕子擦,又用水洗,折腾了一阵子才将玉佩和镯子恢复了原样,原样得没有一丝曾经浸过墨的痕迹。凤舞天这才将镯子重新戴好,将玉佩挂回腰间去了。
风影看着她折腾完毕,忽然间幽幽地问:“公主,这镯子本就是您的,我清楚,但是这玉佩不是二皇子殿下的吗?怎么也在您这里了?”
凤舞天深深看着他,回答:“这就是我为什么让你们调查我二皇兄和龙寒潇的关系了。这玉佩是龙寒潇送给我的。他还说,二皇兄临终前曾经拜托他照顾栖霞公主。这就是他为什么会把冒充我的白桃一直养在身边的缘故。“
风影有些疑惑,喃喃道:“二皇子殿下早些年一直征战在外,没听说他和敖龙国的皇子有什么牵扯啊,怎么会……”
“所以才叫你们调查嘛。”凤舞天白他一眼回答。
风影低头恭敬应道:“那日公主对属下说,属下就已经派人去查了,只要有消息会立刻告诉公主。”
看见凤舞天站起身似乎要走,他上前将那折起的纸张递到她的面前:“这拓印还是公主拿着吧。如果这东西真的和陈凤国的宝藏有关,属下就更加不适宜自己拿着了。”
凤舞天听他这样说,倒也不推辞,将叠好的纸放进袖中,淡淡道:“我出来的时间不短了,这就回去了。改日再来找你。这些日子,我都会有空。”
被风影恭恭敬敬地送出门去,凤舞天带着芍药往自己娘家走。芍药还在兀自发愁着凤舞天的衣服袖子上沾了墨印洗不掉的问题,凤舞天的思绪却已经飞到了九霄云外去了。
只是因为一个意外,她竟然无意中找到宝藏的线索,她是不是应该感到幸运?
不过这个秘密也并不是多么有用的。就算是一幅地图,但是天下那么大,到哪里去找到那种地方?也许终她一生也未必找得到呢?
还有那句话,那句话和这个地图有没有什么关联?凤鸣西归,宝珠迎光。莫名其妙,让人一头雾水啊!
凤舞天想了一路也没有想出什么来,回到家中,才被弟弟转移了注意力。
弟弟已经七八个月大了,会认人了。瞧见她来,便是伸着胳膊要她抱。
凤舞天接过弟弟来,看见娘亲笑眯眯地拿起手边的针线篮,脑中灵光一闪,转头看着芍药:“你去拿些点心来,我有些馋了。”
芍药笑嘻嘻地去了,娘亲的丫鬟也在外面,屋里一下子就剩她们三人。
凤舞天朝着凤待君倾过身去,压低声音问:“娘亲,有句话不知道你听说过没有?”
放下针线篮,凤待君略略有些惊讶地问:“哪句话?”
深吸口气,凤舞天缓缓的一字一句地回答:“凤鸣西归,宝珠迎光。”
凤待君愕然睁大眼睛呆了一会,说:“这话什么意思?”
她一问这话,凤舞天便知母亲定然也是不知道的。想想也是可能的,毕竟这宝藏的秘密是由陈凤国皇帝来掌控和保守着的。但是,也许这话里面的词汇,娘亲会知道一些也未可知?
“我也不知道这句话什么意思。不过娘亲,您想一想,觉得这话是指什么?”她试探地问。
凤待君歪头想了想,看着她的脸色有些不同:“这话是跟陈凤国有关系吧?如果是过去的事情,你就不要再多想了。你现在当了轩王妃,还怀了孩子,日子过得好得很,又何必自己给自己找烦恼呢?”
听了凤待君的话,凤舞天如醍醐灌顶忽然间惊醒过来。
是啊,既然自己从一开始对这个宝藏就没什么兴趣,现在又何必为这个宝藏伤神呢?既然参透不出,那就不要伤神了,顺其自然比较好。
这样想着,凤待君又放松下来,顿时觉得心里的那些烦躁一下子烟消云散了。
不一会芍药拿了糕点来,她干脆和凤待君一起吃起糕点,逗起弟弟来,倒也开心快乐。
但是,这样的快乐不会持久。因为有些事情,就算是你不想,也终归还是要面对的。
过了没几日,凤舞天正懒洋洋地躺着吃零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