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舞天点点头,这倒也是在常理之中。只不过,陈翠本来就不喜欢那个老太太,现在还要抢了她的屋子住,还不走了,她不是要气死么?
想到这里,她脑中灵光一闪,对芍药说:“你去找几个丫鬟,连夜的给我做起一个花布枕头来,明日里去送给祖母。”
芍药连忙去了,凤舞天则去了娘亲的房间给她出谋划策:“娘亲,这老太太早年是个庄稼人,咱们之前也是在乡野中住过些日子的,您肯定知道怎么和这样的乡下人相处。我们这些日子用心伺候着些,说不定日后还有好处。”
凤待君点点头。
第二天一早,凤舞天拿着丫鬟连夜做起的花枕头带着凤待君早早的去了何宣院中。先进了老夫人的房间,恭恭敬敬的行礼敬茶,把花枕头奉上。
一般乡下人多喜欢大花碎花的图案,因而对凤舞天送的这个礼物十分欢喜,拿在手里头翻来覆去的看,赞不绝口的。
当下,赏了凤舞天一匹布料,拉着她和凤待君在屋中喝茶吃点心。
凤舞天吃了几块点心,瞧瞧外面时间,有些惊奇:“祖母,是不是舞儿来晚了,竟没等到其他几个姐妹来拜见祖母?”
老太太闻言,把嘴一扁不悦道:“大概是看着谁的眼色,都不敢过来吧!”
凤舞天连忙笑道:“怎么会?许是祖母习惯早起,她们在家娇身惯养的起得迟了些罢!”
老太太握着她的手上看下看的,满脸喜欢:“还是我家老六会说话,讨奶奶欢心。”
她说着把目光落在凤舞天右边脸颊的那个块红印上,“其实吧,在我们乡下,女孩儿家重要的是勤快能干活,不必要太美丽。美丽过份了,容易门前惹是非。奶奶见你这样就是最好!”
凤舞天朝着她微微笑,也不多说话。
不一会,何宣挑起屋帘走进来,见到凤舞天在,满面笑容:“还是舞儿懂事,知道先来祖母房中请安。”
凤舞天笑答:“爹爹总是教导我们,以孝为先,女儿怎么能不照做呢?”
何宣欣慰点头:“嗯,果然这几个女儿之中,数你最懂事理。”
凤舞天带着娘亲在老太太这里坐了一阵子,便告辞回喜凤院去了。回去的路上,凤待君凑过来不无担心地低声说:“夫人要是知道你竟然站在老太太这边,估计日少不得要找咱们的麻烦了!”
凤舞天挑眉傲然道:“娘亲怕什么!现如今这家中最贵重的两个人都在我们这边,谁还敢动我们不成!”
凤待君嚅嚅:“我只是觉得在府中树敌有些不妥。”
凤舞天摇头深沉道:“不是我们要树敌。娘亲,你难道忘记了吗,大夫人在荷花上涂抹了什么东西想要打掉你肚子里的孩子?大夫人其实视我们为眼中钉,只不过暗藏着不敢表现出来而已。就算我们不先惹她,只要让她逮到机会,她迟早也是要来动我们的。”
她停下步子,双手抚在凤待君的肩膀上:“娘亲,您性格柔弱。女儿日后迟早是要离开这个家门的,现在不帮你寻得保护,日后你岂不是要在这个家中吃苦受罪?”
凤待君身子一震,眼眶立刻就湿润了。
凤舞天笑着轻轻帮她抚去眼角的泪水,柔声道:“放心吧,只要有舞儿一天在,必然保你平安的。现如今爹爹明显是站在老夫人这边的,我们只有好好靠着爹爹这个大山,才能谋得一个出路啊,知道吗?”
凤待君点点头,紧紧握住了她的手。
那些姨娘和小姐们,第二日便开始主动去向老夫人请安了,大概也是看到了何宣的态度,纷纷的墙头草了。
因为这件事,夫人陈翠气得要死,去娘家住了几日,一直到大年三十这天的上午才回相国府来。
老太太是乡野的婆子,不懂得什么矜持和礼仪,看见她回来,立刻就冷嘲热讽的:“我是乡下人,还以为龙都的习俗,出嫁的女儿都要在娘家过年呢,原来不是呀!”
这几日老太太见人人都对自己恭敬,胆子便也肥了,对陈翠说话明里暗里的挤兑着。想必是以前几年没有少受过她的气吧。
陈翠气得鼻子都要歪了,却又不能发作,只能忍气吞声装个当家的好主母。
大年三十这日,全家人在一起吃团圆饭。初一一大早,按照君臣之礼,何宣早早的就起床进宫觐见去了。父母再有多大的养育之恩,都敌不过皇帝的恩情,因而,拜见皇帝才是第一位的事情。
天亮的时候,天上纷纷扬扬的下起雪来,竟有些寒冷。
凤舞天穿着簇新的棉裙,和凤待君一起去拜见老太太恭祝新年安康,并且还要给压岁钱。老太太笑得脸上开了一朵大花。
本来按理说,陈翠也是要先来拜见老太太的,但因为何宣不在家,她就放肆了。硬是没有过来。
凤舞天在老夫人屋中坐了会,见娘亲凤待君脸露疲色,便准备告辞。老夫人的丫鬟花儿拿着一个凉了水的茶壶准备出去倒了,便抢着在前头帮她们挑了门帘子。
凤舞天挽着凤待君出了屋子,凤待君不知是不是天冷地上结了冰,脚下一个打滑,差点摔倒。凤舞天和花儿赶忙上来扶着凤待君,三人齐齐松口气。
花儿因为忙着来扶凤待君,手中的茶壶便翻了,水洒了一地。
凤舞天看着那地上的水,心中微微一动,见翠儿低头看着地上,便一拉她道:”你还不快些去再烧一壶水去!祖母最喜欢喝茶水了。”
花儿一听这个赶忙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