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保证再说。”季颂贤笑容灿烂,朝成怀瑾勾了勾手指:“既然说到亲事,我自来也是没皮没脸不知羞臊的,便实话与你说了,丑话也说到前头,省的因没说清楚生出怨愤来。”
“说。”成怀瑾沉声说了一个字。
季颂贤笑着扳手指数着:“说句没羞没臊的话,姑娘我貌美如花,家世倒也不错,且颇有文才,棋琴书画也通,各方面的条件也是不错的,我嫁人自然是想要一些承诺,若做不到,我是不会嫁的。”
“你说,我听着。”成怀瑾右手握着季颂贤的手,左手却捏的死紧,他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是万分紧张,琢磨着他如今在大夏朝明面上的钱财家业有多少,够不够娶妻所用,又想着季颂贤若是提出什么为难的条件他又要如何?
若是季颂贤要多少财礼他倒是不怕的,怕只怕季颂贤此时有些古灵精怪,万一为难与他……
耳听季颂贤笑道:“一呢,婚姻本是结两姓之好,你的事情我也知道,我也不求成国公府出面什么的,就全当你孤身一人办理吧,只是,你娶了我必然得敬重我的父母。”
“成。”成怀瑾左手松了一下。
“二,我父母一世恩爱,从未有过什么侍妾姨娘之流,我嫁人旁的不求,但求一心人,恩爱两不疑,这你可能做到?”季颂贤问出这一句的时候,心下也有些紧张。
成怀瑾倒是笑了一下:“一生一世一双人,我即许了你,绝不会违诺。”
季颂贤心情一瞬间放松:“第三,你的身世我知,我只求将来若是成国公府知晓了,你如何我不管,总归我是不入成国公府,绝不会认他为父,也不会认成平安为兄的。”
成怀瑾点头:“我自幼跟随师父,自来父母缘淡薄,原我下山之时得知身世,想回来给成国公府谋划一番,也算是报了父母恩情,没想到成国公府杀我亲母,如此,父子恩情已绝,自然不会认下他们的。”
季颂贤此刻才真正的放了心。
她盈盈浅笑,眉宇间无限欢喜:“记得你说的话,苍天厚土作证,若有一****做不到,我也不说什么天打雷劈的话,咱们合离便是了。”
“不会有那一日的。”当季颂贤说出和离两字,成怀瑾手上一用力,攥的季颂贤指骨都疼,险些痛喊出声来。
见季颂贤似是有几分不信,成怀瑾咬咬牙,压低了声音道:“即是谈婚论嫁,有些事我也不该瞒你,当初我生下来之时本体弱,母亲求了许多大夫诊治都说不好,正巧我师傅进京,母亲原与我师傅有些渊源,就求了她相助,我师傅诊治一回,我竟是中了毒的,且是胎里带的慢性之毒,若想解毒没个三五年功夫是不成的。”
他说到这里,季颂贤惊呼一声,忽然想到某种可能性:“你中的毒,是不是成国公下的?”
成怀瑾点了点头:“是,原有母亲牵绊,若成国公善待我母亲,我也不记这份仇,也会为成国公府好好谋划未来,只是……”
说到这里,季颂贤也心知肚明,宋氏已死,还是被成国公害死的,这仇大了去了。
“母亲为怕我留在成国公府再叫成国公下毒暗害,便求师傅将我抱走,只说我长大成人之前,没有真正自保能力之前不准告之我的身世,更不许师傅带我回来探望。”成怀瑾一字一顿说着,季颂贤不知为何,心竟然慢慢发紧:“这才是真正疼孩子的慈母所为。”
成怀瑾眼睛发亮,嘴角也有了丝笑容:“极是,我师傅也是这般说的。”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又道:“说起来,成平安虽说名为继子,却是成国公的亲子,他真正承认的亲子也只成平安一人,即然他有血脉传承,我又何必往前凑。”
他冷笑着:“当年,他也是为着成平安才想对我下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