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这周平郎也是福薄之人,考中了秀才之后没多久就一病不起,前儿才病逝了。他那老家人也因伤痛一病不起随后跟了去,正好锦衣卫寻了去,见着周平郎长的和成平安改造过的这张面平很是相像,便将他的户籍给弄了来给成平安用。
而成平安如今便是周平郎。世上再无成平安。
他看了户籍之后就明白以后要怎么做了,当先便是先接掌周平郎留下的余财,另外,就是努力攻读争取考中举人进士,将来入朝为官。如此,才有希望能够报仇。
不说这周平郎如何到周家利用身份接掌人家留下的家财,又是如何用功读书。
且说宋怀瑾果然执掌西山大营,他行事果决,手段繁多,没用多少时间就将西山大营整治一通,真正做到如指臂使,原来好些等着看笑话的人立时不说话了,暗暗心惊于宋怀瑾这般手段。
还有那自认为对庆丰帝忠心耿耿的也时不时的添几句小话,叫庆丰帝小心宋怀瑾。然庆丰帝全不在意,又见宋怀瑾着实能干,索性又交给他许多的事情去办。
这般到了秋天之时,宋怀瑾已然是大夏朝说一不二的权臣,便是阁臣宰相在他面前都要矮上几分,朝中也不是没有什么反对的声音,然宋怀瑾都用手段震压下去,一时间,他几乎做到说一不二。
秋天季纬迎娶刑三娘子,到冬天。季缜娶了容娘子。
最小的两个儿子娶了妻,季亿和伍氏终是了却一桩心愿,待到季缜娶妻一个月之后,便将全家召集起来要分家。
这一日。季亿趁着休沐日将留在身边的几个儿子都召了来,连同在城郊做知县的季维也叫了回来,同时,也将季忠从沐恩侯府请了来做见证,立了文书给儿子们分家。
季亿和季忠还有林氏和伍氏坐在上首,那几个儿子媳妇都坐在下首位置。
季亿咳了一声道:“今儿叫了你们伯父伯母来便是有个长辈看着。我与你们分了家,以后各家过各家的小日子,我是再不管的,也省的你们老怨我们不肯撒手,叫你们一个个的不自在。”
这话说的,倒是吓的季纲几个赶紧道:“儿子不敢。”
季亿一笑:“什么敢不敢的,分家也是应有之理,你们也莫觉得不孝怎的,这天底下的事都是一个理儿,人多是非多,人多了难免就有嗑嗑绊绊的,倒不如早分早了,省的你们兄弟真弄出了什么仇气再分倒颇为不好了。”
说到此处,季亿看向季忠:“大哥觉得如何?”
季忠笑着点头:“你说的有理,即是要分就早些分开,省的将来兄弟们不合。”
季亿这才又道:“宅子我都给你们买好了的,只这买宅子的钱我得先说清楚,有好些都是你们妹妹的,你们也得念着你们妹妹些好。”
季纲几个立时应了,只说怎样都不会忘了自家妹子。
“你们真心疼你们妹子,我也就放心了。”季亿点头:“除了宅子,这些年我手里也没什么余财,至多一家三千两银子的安家费,旁的再没了,家里的庄子和铺子我是不会动的,这些还得留着给我和你娘养老,你们也都大了,一个个都是朝庭的官员,都有自己的俸禄,将来日子过的好坏也都看你们有没有那个能力了。”
说完,季亿便叫家中下人抬了箱子过来,果然有八个箱子,每一箱都是三千两银子,不多不少,绝对的公平。
除此之外,季亿又将家中的下人卖身契拿了来,每个儿子用惯了的下人都分给各房,如此一来,等这些人一走,好大的季家宅院就显的空落落的了。
季纲看着季亿满脸的皱纹,再看伍氏也显的有了老态,满心酸楚:“爹,我是长子,虽说分了家,然奉养老人都是该当的,我且先不搬,在家里伺侯你们百年。”
这话说的,倒叫季亿心里也有些不好。
伍氏这时候却笑了:“这倒不用,你们该搬就搬,我和你爹如今也不老呢,再者,家里还有好些下人,用不着你们伺侯,等将来你爹致仕,我们俩也老了,也不光赖着你们家,我们八个儿子呢,到时候轮流住着,将来死了,若是将钱财花用完了你们也别惦记,要是用不完,自然也分给你们八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