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我的话,药姑的背影明显颤了一下,双手僵在那里,不知在想什么。
良久之后,药姑终于转过身,表情凝重地问道:“中毒多久了?”
“快三个月了。”我道。
“三个月……”药姑喃喃,“三个月的时间,蛇毒足以深入骨髓!你来晚了,我治不了!”
“什么?!”刘大宝和韦莹同时惊呼道。
“你的意思是,我兄弟他……没救了?”刘大宝一脸惊恐地看看我,又看看药姑。
“师傅,以您的医术,真的医治不了他吗?”韦莹急道,指着我说,“他也不是外人,他是草头王的亲信,说不定将来还会是草头王的女婿!”
“老四草头王?”药姑自言自语,然后问我道,“你是姜山的人?”
我点点头,说道:“之前不知您是药姑,只知道您叫袁大夫,到了这韦莹才告诉的我们。”
药姑神色一动,问道:“你认识我?”
我道:“当年盗墓十三雄的事迹,我也是略有耳闻,前一阵子在川藏之地,我无意中发现了朱闯的尸骨和手记……”
“什么?你说十一弟……朱闯,他已经死了?”药姑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
我点头道:“千真万确,就是在他的手记中,我得知了当年您和七叔等人,在流沙城中的经历。”
药姑长叹一口气,说道:“当年的经历,不提也罢,你不说我都忘了。你的病我不是不想治,听说过什么叫病入膏肓吗,就是你现在的状态。”
病入膏肓!药姑说得这么直接,我听了险些眼前一黑,不过转念一想,问道:“您的意思是,我体内的毒素已经发作?”
药姑道:“根据中毒时间来推算。毒素恐怕早已扩散到全身。”
我摊开双手,左右看了看,说道:“但是我现在并没有出现四肢退化的情况,毒发后不是会慢慢变成人头蛇吗?”
药姑神情一滞。说道:“按说人头蛇毒发作的症状是这样没错,奇怪,你中毒这么久,也不像是毒发的样子,让我给你检查检查。”
接下来。药姑把我带到一间诊疗室,从墙上挂的长条布包中取下一根银针,拿起我的手,不由分说地向食指指尖扎去。
在昏暗的烛光下,一滴暗红色的血滴从针孔中涌出,滴在了一个敞口的迷你器皿中。
诊疗室布置得很有传统中医的感觉,一面墙壁上满满当当地摆放着一排药柜,药柜表面上写着各种草药的名称。
一张大桌子上摆满了瓶瓶罐罐,以及一个复古的天平。
取了血后,药姑让我回去继续取暖。她自己则留在诊疗室,不知在忙活些什么。很难想象,凭借这么简陋的条件,药姑要怎么验血?
我一回到厨房,便看到刘大宝和韦莹居然凑在一起做饭,韦莹忙上忙下,刘大宝打下手,两个人配合得有模有样。
见我回来,刘大宝忙问:“怎么样,雪狍。病能医治好吗?”
我摇摇头,说不知道。
“师傅呢?”韦莹问。
“她在给我验血。”我心不在焉地说完,坐在板凳上,双手纠缠。抵住下巴,仿佛在等待命运的宣判一样。
一盏茶的工夫后,药姑终于出来,她面无表情,看不出是喜是悲,我心中自嘲地笑了笑。人家是看透生死的大夫,怎么可能将事情的好坏挂在脸上。
“你叫什么名字?”
出乎我意料的是,药姑一照面居然没说病情,反而问起了我的名字。
“我叫张雪狍……雪地的雪,狍子的狍。”我虽然一头雾水,但还是老实答道。
“名字挺特殊,张雪狍,据我分析,你极有可能是辟邪体质。”药姑郑重地说道。
辟邪体质!又是辟邪体质!我一直对这个所谓的辟邪体质不明所以,索性问道:“我也听说过,但是我一直不明白,这个辟邪体质到底是什么,有什么用?”
药姑道:“世界上拥有这种体质的人寥寥无几,几千万人里面也出不了一个,拥有这种体质的人,能规避一些特定的兽类和毒药,但是同时身边也少不了阴邪之气。”
“那就是说,狍子他就是百毒不侵,人头蛇毒对他也没作用了?”刘大宝有些羡慕地说道。
药姑用一种奇异的目光看着我说:“我只是说能规避特定的兽类和毒药,说了你也别灰心,像一般的虎狼之类的野兽,是不怕你的,辟邪体质只有对传说中的一些神兽才有作用,因为辟邪体质本就是传说中的东西,如果不是亲眼见到,我也不会相信。虽然辟邪体质的确能百毒不侵,但遗憾的是,它并不能有效防护人头蛇毒,只能起到些许的抑制作用,这种抑制作用微乎其微。”
我还没做任何反应,刘大宝便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说道:“那要这个辟邪体质有个屁用啊,既不能防护常见的野兽,也不能祛除人头蛇毒,还整天被阴气围绕!能规避神兽?你觉得我们这辈子还有见到神兽的机会吗,有没有所谓的神兽还是两码事!”
药姑漠然道:“没见过,并不代表没有。”
“对啊!”韦莹说道,“张雪狍,你很有可能见过喜马拉雅龙,还记得吗,在亚莫错根!”
我想了想,点头道:“的确是,但是当时没看清,那东西没有直接伤害我是真的。既然辟邪体质对人头蛇毒几乎起不到抑制作用,那我体内的蛇毒是怎么抑制下来的?”
药姑若有所思道:“血液中还有一种抑制因素存在,你仔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