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长期浸泡在海平面以下,这岛上的地形,倒也特殊。
岛上布满了大大小小,形态各异的孔洞,这些孔洞,有的足够一人钻进去。有的,却大到可供数十人躲雨。
在我们躲避风暴的不远处,就有这么一处难得的大洞。尤沛和郭正宇进去打探了一番,发现大洞居然深得出奇,好像一直通向海里一样。其内不乏海水,但是始终没有填满的迹象。
洞穴好像是天然形成的,在内部没发现什么异常,两个人这才把我们都招呼进去。
进洞前,我向着地头蛇一干人那边望了一眼,他们在瓢泼大雨中探寻了一番,居然也找到了一个类似的洞穴,五个人全部躲了进去。
就在我收回目光,刚要钻进洞中时,目光不经意往潟湖的出口处一扫,却发现一艘好似幽灵一样的船只在风雨中露出了一角,然后飘飘摇摇,居然误打误撞地驶进了潟湖这处避风港。
我指着那船,朝洞内喊道:“那里有一艘船!”
我的声音非常大,但是在这聒耳的风浪和大雨中,却变得模糊不清。
里面的人好歹听清楚以后,草头王突然冲出,朝我大声说道:“快,去帮助那艘船停靠下来!对我们有用!”刚说完,草头王和尤沛两个身形一闪,磕磕绊绊朝下坡跑去。
我目光一闪,发现地头蛇等人也已经发现了此船,那边三人没多犹豫,正飞速地朝船只的方向赶去。
我心念一动,马上动身,朝着斜坡上,一块突兀的礁石那里跑去。
一路上我好几次脚上一滑,差点直接滚下去。不过好在我打小在东北的冰天雪地中玩着滑冰滑雪长大,自然练就了一副好的平衡力。
船只受风浪作用,正向着地头蛇一干人的方向飘去。而草头王和尤沛两个人的速度再快,也只能望洋兴叹。
我跑到那突兀的礁石上后。脚上用力一蹬,整个身子直直飞了起来,在空中划了个弧,然后从五六米高处直接落进了潟湖中。
浮出水面后。我看清了船的方位,径直游了过去。
与此同时,地头蛇和手下的那个光头,也已经跳进了潟湖,正朝那船的方向游去。
片刻之后。我们三人,已然同时爬上了船。
这是一艘中型的渔船,上面有三个吓得面如土色的渔民。
其中一个年轻的男子,还算有理智,看到我后,马上将我拉到了甲板上。
我站在甲板上,甩了甩头发,抹了把脸上的水,目光落在这位年轻渔民的面孔上,突然感觉非常熟悉。
这种熟悉。不是我看到阿幺时的那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我总觉得,在我认识的人中,有一个人和此人有几分相似。
不过,天下之大,相似的人太多了,我也没在意,直接问道:“你们是哪里的渔民?”
年轻人操着一口浓浓的江苏口音,说道:“俺们是江苏人,渔船坏了。可巧又碰上这鬼天气,这位兄弟,请问这是什么地儿?可是日本鬼子的地方吗?”
旁边的一个粗眉毛的大汉听后直接骂了句娘:“日他吗的,不可能!这海岛。还能全是那小鬼子的?”
我笑了笑,没吱声,忽然看到地头蛇和光头二人正面色阴沉地朝我们走来。
我赶忙道:“先把船靠岸拴好再说!”说着指了指离我们藏身洞穴不远处的岸边。
我刚说完,那边地头蛇马上喝道:“慢着!”然后头一歪,就把光头给支开了。
这船上的三个渔民,看了地头蛇一眼。又看了我一眼,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其中一个一直没有说话的壮年渔民小声嘀咕了一句:“这是唱的哪一出?”
光头二话不说,直接操控着渔船,向靠近他们大本营的岸边停泊而去。
那个粗眉毛的渔民大汉眉毛一挑,脸上露出一丝怒色,走过去一把将光头推开,嚷道:“这是干嘛呢?有没有礼貌!”
光头被大汉推得险些撞到舱壁上,表情马上扭曲起来,转过身子,双拳紧握,就要和粗眉毛大汉大干一场。
那浓眉大汉也不示弱,好像一头熊一样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地盯着光头。
这时,最初和我说话的那个年轻渔民开口道:“老孙,别急!”然后看了另外一,你去把老孙拉开。”
我不动声色地观察着眼前的场景,心里有些疑惑,按理来说,这渔船上的渔民,应该按资历来说话,资历越老、经验越丰富者,说话越有分量。
但是在我面前,分明是这最年轻的渔民说话最有威信,这回轮到我在心里嘀咕了,这是唱的哪一出?
地头蛇发现情况不对,再次朝光头偏了下头,光头心有不甘地狠狠瞪了那个唤作老孙的浓眉大汉一眼,转身离开,走到了地头蛇身后。
地头蛇马上讪笑起来,走到那“发号施令”的年轻渔民面前,问道:“这位渔民朋友,怎么称呼?”
“林伟。”年轻人淡淡答道。
地头蛇有意无意扫了我一眼,对林伟说道:“林伟小兄弟,我们的船,都在风浪中沉了,还请小兄弟在风暴过去后,搭我们一程,感激不尽!”
林伟看了地头蛇一眼,又看了我一眼,道:“这个是应该的。”
我点了点头,对林伟说道:“太感谢你了!”
林伟对我淡然一笑,说道:“麻烦你,帮我们把船拴上。”说罢,林伟亲自操控,有意无意将渔船停靠在了两个阵营的中间。
我把缆绳拴在了一处礁石上,草头王上了船,和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