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拖着女人,背倚着一个大土丘,面前的一群食人旱獭呈半月形包围过来。
这里面的空气非常污浊,但是还算流通,所以呼吸起来,除了有种作呕的感觉,并无其他大碍。
这里的空间很大,有几只大石柱支撑着,里面黑乎乎的,布满了大型的土丘,好像一个个坟包。
我把女人护在身边,眼睛盯着眼前步步紧逼的旱獭不敢放松。我问道:“你现在好点了吗?”
那个女人点了点头,轻轻嗯了一声,道:“就是浑身上下还没劲。”
看着眼前一群旱獭还在不断靠近,我握紧了匕首,道:“看来这群畜生跟咱们耗上了!”
女人眼波流转,嘴角动了动,没有说话。
我抬头扫了扫这个旱斗弧形的顶壁,发现上面石梁断裂,有很多触目惊心的大坑,其余部分的土砖和石梁还算完好。
顶壁上面的大坑的正下方就是一尊尊土丘,由此可以推测,这个旱斗曾发生过多次塌方,基本的空间架构还在,在土丘群的后方,依稀还有更大的空间,我没注意看。
这时女人突然叫道:“小心!”
我低下头定睛一看,几只肥胖的旱獭已然龇牙咧嘴冲了过来。我马上扎稳马步,对准最前面一只旱獭手起刀落,那只旱獭还没来得及叫,就被我割断了喉管,在地上不断抽搐着,鲜血顺着脖子流出,浸湿了一片土地。
食人旱獭这种畜生的智商还是比较高的,经历了几次挫折,它们知道我手中匕首的厉害,那只旱獭刚被我割喉,另外几只前仆后继,盯准了我拿着匕首的右手,连咬带抓,一起招呼了过来。
这些旱獭几乎同时发动。我有时间杀死其中一只,但是根本不可能反应那么快,再去对付其他几只。
霎时间,我的右臂麻痛难当。不由自主就把匕首丢在了地上。
我忍着剧痛,瞪大了眼睛,几乎把嘴里的手电给咬碎,出于本能,我腾出左手。一把抓住咬在我胳膊上的旱獭,五指几乎完全陷进了旱獭那肥胖的皮肉中,那旱獭疼得松开了嘴,吱吱乱叫,在我手中不断挣扎,乱蹬乱挠。
我把手里那只旱獭狠狠掼到地上,右手已然血流如注。那女人被两只旱獭纠缠着,不停乱叫,我捂住右胳膊,几脚踢开旱獭。再一看,女人身上的衣服也破了多处,裸露的皮肤上出现了血红的抓痕。
就在这时,这群食人旱獭和我们斗得正酣,意想不到的事情出现了,自旱斗深处刮来一阵阴嗖嗖的冷风,这些畜生全都停止了进攻,愣在原地,暗红色的小眼睛互相看了看,吱吱叫了几声。转眼间就按来路跑了个精光。
当然,除了地上那只被我割喉的旱獭,仍旧一动不动地躺在原地,血还没放干。
这富有戏剧性的一幕使我和女人愣在原地。面面相觑。
“真是奇了怪了!”我疑惑不解,咕哝了一句,靠着女人坐下,拿起她的水壶咕嘟咕嘟喝了几口,问道,“怎么样。你还好吧?”
那女人用充满感激的眼神看着我,轻轻笑了一下,道:“没大碍,再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我点点头,长吁了一口气,顺着土丘就躺了下来。乍一放松,全身上下的伤痛感如同雪崩一样袭来,我感觉自己的眉头都快拧成一团疙瘩。
沉默了许久,女人忽然道:“你穿的衣服,是外面那具尸体身上的吧?”
我呆了一下,转头看着女人:“我被拖进这洞里时,上身没穿衣服。那人反正都死了,我就把衣服拿来自己穿上,不然我也得冻死。怎么,你认识那人?”
女人缓缓点了点头,神情有些悲戚:“他和我是一起的,没想到树林中居然有这么凶猛的动物……哎,这次多亏了你,要不然我也会变成……”说到这里,女人盯着我血肉模糊的小腿,露出一个非常疑惑的神情来,问道,“你是不是也让那动物咬过?”
我点点头,道:“没错,全身上下的伤口几乎都是拜那些畜生所赐!”
“你没有感觉到全身麻痹,一点力气也提不上来吗?”女人瞪大了眼睛看着我。
我抬头看着黑乎乎的穹顶,耸了下肩膀,“就当时被咬的地方有点麻,不过这样也好,可以减轻伤痛。”
女人道:“就这样?别的地方没有大碍吗?如果你真的具有这种免疫能力,那就不仅仅是减轻伤痛这么简单的事情了,你这种免疫能力简直是救了你,还有我的命!”
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总之不是坏事,是以不想再讨论这个,转移话题道:“你还要休息一会儿,才能恢复,是吗?”
那女人点点头:“现在已经好多了,能动是能动,就感觉全身还是软绵绵的,没劲儿。”
“等我一下。”我把匕首捡起来,擦干净上面的血迹,插进裤腰,转身走向洞口处,拿手电向外照了照,外面一片漆黑,没有发现那种红色的小眼睛,看来食人旱獭没有守在外面。
我将手电搁在一边,蹲下身子就去抬那块石板。石板重的要命,我一用力,全身上下的伤口全都牵动起来,疼得我额头直冒汗珠。不过好歹我还是将石板抬了起来,抬得越高,越省力气,直到石板完全竖立,将洞口牢牢堵住,我才松了口气。
石板将旱獭隔在外面的同时,也将我和女人堵在了这座古墓里。
尘埃落定后,周围一片静谧。
我拍拍手,拿起手电照向古墓深处,高大的土丘重重叠叠,石柱林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