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眼前这只旱獭显然不为那种尖细的声音动容,见我来了,才回转过头,怒目而视。虽然看不到,但是我能感觉出来,这只旱獭比之前戒备了很多,敌意非常强烈,我要是有什么小动作。说不准这畜生就会恶狠狠地扑上来。
那一瞬间,我似乎想通了这一环节。
但即便如此,我还是没有任何办法,我必须要前进!
后面一阵骚动。显然刚才被我踹飞的那几只食人旱獭又杀了回来,搬来援兵也未尝没有可能。
我紧咬着下唇,思考该怎么办。其实这个问题很简单,根本无需多考虑,后面一群旱獭。前面就一只,傻子也知道该往前面爬,但是黑暗中那一双暗红色的,似乎滴着血的眼睛,让我隐隐觉得不安。我甚至联想到了那一双几乎目眦尽裂的眼睛中,迸发着无比敌对的火焰,只需轻轻一煽,就可能燃烧成熊熊大火。
难道是因为我杀了它的同伴?但是后面的那几只旱獭却没表现得这么极端。我自己安慰自己,那只是一双眼睛,没那么厉害。只是我多想罢了。
在这样的想法下,我没敢多犹豫,直接选择了往前爬。这期间那种尖细的声音断断续续的,好像就在身边,听得我耳朵发鸣。
我揉了揉耳朵,刚爬了没两步,只感觉那一双充血一样的眼睛光芒闪动,霎时就移到了我面前,同时一阵腥臊的气息扑面而来,我还没缓过气。一团毛绒绒的东西狠狠撞到了我的脸上,紧接着一双尖利的爪子抱住我的脖子,爪子尖间瞬间陷进我后颈的皮肉中,我疼得大喊一声。伸手就去揪面前这只旱獭的皮毛,谁知道这玩意非常狠,我手还没够到,它的一双利爪竟然同时向回收去,在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中,我的脖子两边被抓出了好几道血沟。
就在同时。后面一群旱獭都挤到了我身后,一阵胡乱撕咬就要把我往后拖去。
面前这一只反常的食人旱獭已经非常让人感觉棘手了,后面一群我根本就没法对付。
面前这只旱獭没有丝毫收敛的迹象,仍旧抓狂不已,刚抓破我的脖子,紧接着我的脸颊也中招了,爪子直接勾到了旧伤处,疼得我直咧嘴。
我不是铁人,再这样下去,即使我的眼睛不被抓瞎,也非得因为失血过多死亡。情势危急,我又惊又怒,双手揪住面前这只旱獭的皮毛后,我几乎是玩儿命地拼命往两边撕,我感觉那皮毛几乎让我拉伸到了极限,脱落的毛沾了我一嘴。
这只食人旱獭再无刚才那般凶残的气势,疼得吱吱乱叫。
我哪里肯放松,掐着这畜生的脖子死死按在地上,良久,直到我感觉自己的腿一阵麻一阵疼,我才发现,眼前的这只旱獭已经断气了,但是后面那一群还在肆虐。
我拼尽全力往前爬了两步,就感觉周围的空间似乎有所增大,前方不远处的地上,一双双细小的红色眼睛正在乱窜。
我忍着剧痛,在一团干草上面探手摸来一只猫一样的,毛绒绒的小动物,这小东西瞪着一双小红眼,在我手中不断挣扎着,但是并没有攻击能力。
这正印证了我之前的想法,这里果然有一窝小崽子。那又尖又细的声音,也是这些旱獭崽子发出的,而最初进入偏洞的那只,也就是刚才被我掐死的那只成年旱獭,正是这一窝小崽子的母亲,难怪它刚才见到我那么抓狂,原来是护犊心切。
这些小崽子现在看起来非常可爱,但是长大后还不是一样生吃人肉的货色?后面一群成年的食人旱獭正等待着我麻痹了,好拉进老巢享用,但是我一直不配合,它们只好不停地麻痹我,连拉带扯的想把我拖回去。
估计现在我的小腿早已经斑斑驳驳,伤得惨不忍赌了。还好这些食人旱獭释放的毒液有部分麻痹的功效,不然我会疼得晕过去。
手上这只旱獭崽子叫得我心烦意乱,我一想到后面还有一群成年旱獭,顿时慌了,爬了两步后,将手上的小崽子往后面一丢,正好这一处巢穴的空间比较大,爬进来后我几乎能弓着身子走,只是我腿上伤得严重,血水将破烂的裤管全都打湿了,乍一站起来,我几乎站立不稳,差点跌倒。
我颤抖着双腿,将干草上的小崽子一只一只全都丢到了后面那一群成年旱獭中,然后我把刚才被我掐死的母旱獭的尸体也踢到了后面,这一招果然奏效。那些旱獭追兵并没有马上赶上来,不知在后面照顾小崽子,还是悼念死去的那只母旱獭……无论怎样,眼下是我逃脱出去最好的时机。
这里空间骤然变大。搞得我有些不适应,因为一直以来,我都处在一个十分尴尬的境地——两眼一抹黑,什么都看不到,之前洞穴狭窄。有洞壁束缚着,我才能很顺利地前进,现在空间大了,我不仅仅担心碰壁,而且黑漆漆的前方有没有出去的路,我根本就不知道。
我双臂伸在前面,弓着腰一瘸一拐地向前摸索着紧跑了几步。黑暗中,我总是产生前面有一堵墙堵路的错觉,然而这一切都是错觉,这个旱獭穴还算宽敞。我跑了数米也没有碰壁,过程意外地顺利。
这时后面的那群食人旱獭终于在愤怒的嘶叫中追了上来,空间变大,更利于它们攻击,可怜我到现在还不知道东西南北,只是沿着洞壁往前摸索着跑,听着那“吱吱”的声音不断接近,我一时慌了神,不顾腿上的伤,加快脚步跑了几步。谁曾想一下子就撞到了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