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此时,乍一放松下来,我才感觉自己身上的伤口如同撕裂一样,火辣辣地,剧烈地疼痛起来。
刚刚从仙女墓中出来,好不容易见到了一丝阳光,没想到现在又进到了这暗无天日的地方。不得不说,这食人旱獭穴内还挺暖和,越往深处越温暖,然而如果没有那该死的大石头堵住洞口,我宁愿爬到寒冷的地面上去。
在这里,不会被冻死,我身上的一些皮外伤也没大碍,但是这里伸手不见五指,最要命的,就是这些群居的食人旱獭。
我知道,越往深处去,越是凶险,现在出现的旱獭只是这里的九牛一毛,从洞穴体系的庞大复杂程度就可以知道,这里可能群居着几十只,甚至上百只旱獭,大多数都应该在洞穴的深处休憩。
然而迫于现况,我不得不硬着头皮往着阴森森的洞穴深处摸索去。我知道,自己有独闯龙潭虎穴的胆,但是有没有命活着出来,实在不好说。
所以从现在开始,我就努力让自己冷静,随时做好心理准备。
我不断往洞穴深处摸索着,一来想找到一处偏洞,看看有没有其他通到上面的路;二来我用做武器的的对讲机坏了,我想找一块石头防身,可惜洞内基本上非常光滑,旱獭打洞时把顺手的小石头都清理了出去,剩下一些大石头弄不动,就干脆绕过去。
我在洞穴中摸索了五六米,也在转角处遇见了几块那石头,那根本就拿不动,更不可能当武器,我只得凑合用手中那破烂的对讲机当做防身武器,有总比没有强。
下面的洞穴曲曲折折,越往深处,洞内土壤渐渐变得湿润,不再往下掉土渣子。
往下爬的这一段时间,没有食人旱獭再来骚扰。居然相安无事。我在心里默默祷告着,不要让我再遇见这东西,再有一群,我就难对付了。
我也不知自己深入地下多少米了。感觉洞内的空气有一股强烈的腥臊味,我几乎是一手捂住口鼻摸索前进。
黑暗残忍地包裹着我,不留一点余地。就连四周也静得出奇,这一路上,我只听到自己悉悉索索爬行的声音。一停下来,就只有自己急促的呼吸声,这种寂静让我非常不安,总感觉暗中有一群食人旱獭一动不动地对我虎视眈眈。
我歇了一会,觉得嗓子几乎冒烟了,饥渴难耐,加上体力透支,我一度想躺在洞穴中,不再往前爬,然而理智告诉我这是不明智的。
我一定要尽快找到出去的路。在这里多耽搁一秒,凶险就增加一分!
我深吸一口气,那气味几乎让我作呕,不过还是忍住了,因为我的胃内没有什么存货。我刚想往前爬,前方传来了一阵刷刷的声音,这里的一段洞穴还算平直,我下意识地往黑乎乎的前方看去,只见黑暗深处,露出了一双双暗红色的光点。正朝着这边靠近!
我心里咯噔一声,忍不住骂了一句:“我靠!”
食人旱獭与普通的旱獭不同,食人旱獭体型剽大,生性凶猛。眼睛夜视功能较强,呈暗红色。也不知道是因为我身上的血腥气味太浓烈,还是因为爬行的动静太大,洞穴深处的一群食人旱獭,全被我引了出来。
我心中叫苦不迭,从洞中那一双双。挤得满满的暗红色的眼睛来看,被惊动的食人旱獭至少有七八只,还不算挡在后面的。
下意识地,我就想掉转过身,往回爬。然而我左右摸索了一下,发现这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我所在的位置,几乎仅能容下一个人单向通过!
那一瞬间我脑筋急转,就算我回去,也是死路一条!所以我并没有马上忙着爬回去,而是将对讲机挡在身前防卫。
这一群食人旱獭大概是不了解我,一时间竟然不敢贸然进攻。
不过我了解,这一群茹毛饮血的野兽,群起而扑来是迟早的事情。只是没想到,竟然这么快!
一双暗红色的小眼睛,好像两颗即将灭掉的炭头,一阵风似的朝我飞来。而后那些旱獭也像潮水一样跟着涌来,迎面一股腥臊,我招架不住,一阵反胃,几乎不战而败。
我顾不得捂住口鼻,只是闭住了气,握紧了残破的对讲机,对准那一马当先的旱獭狠狠捣了上去。
“吱吱!吱——”最前面的那只旱獭凄厉地叫了几声,就滚落在地。同时,它那一双暗红色的眼睛也灭掉了一只,粘稠的血液顺着对讲机的棱角流到我的虎口上。
我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那旱獭锋利的爪子直接把我的胳膊划出了好几道血淋淋的伤口,血水从伤口中汩汩涌出,和旱獭的血混在一起,分不清楚。
我摸了一下胳膊,只感觉火辣辣的疼,不等我有过多的反应,后面的食人旱獭就接二连三地扑了过来,攻势无比凌厉。
我能挡住一个就好不错了,后来的几个我实在是招架不住了,当下身上又多出了几道血口子。我只好无比狼狈地单手抱头,另一只手握着对讲机胡乱地挥舞着,狭小的洞穴内几乎乱成了一锅粥。
但是非常明显,我这个“孤家寡人”处于极度劣势的地位。
我被折腾得不行,浑身上下都挂了彩,甚至脸上也有点破相,有那么几分钟我也激怒无比,疯狂地捶打着身边一群疯狂的野兽,抓到皮毛就玩命地拉扯,也不知薅掉了多少毛,但是显然我只是在苟延残喘,这一群食人旱獭也处于激怒疯狂的状态,并没有被我的状态吓退。
混乱中我的手腕被狠狠咬了一口,对讲机一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