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扑克脸还有五六米远,我就看到他的脸憋得通红,双手紧紧抓住绳子,像他这样的高手,竟然落得如此田地,那下面究竟是什么更加恐怖的事物呢?眼看着扑克脸就撑不住了,我抛开杂念,全力爬过去,离得更近,听到扑克脸表情痛苦地提醒我:“小心……冰层内的尸体!”
我愣了一下,心道这些尸体真能祸害人?爬到扑克脸身边,我发现他半个人悬在深涧旁边,绳索恰好到头,不过不知道他为什么上不来。
深涧内传来哗啦哗啦的流水声音,下面就是地下暗河,如果掉下去,冰冷刺骨的河水会立马让你失去知觉,可以说是必死无疑,难怪扑克脸怎么都不肯放手……我问道:“怎么回事?我拉你上来。”
扑克脸喘着粗气道:“下面有东西抓住了我的腿,上不去!”
我从他身边挤过,把头探到深涧中,打手电往下面照去,发现深涧深不见底,扑克脸的腿紧紧贴在竖直的冰壁上,动弹不得。由于角度问题,我无法看清究竟是什么抓住了扑克脸的腿,于是又往外探了探身子,这才发现,有一双已经烂成骨头的枯爪抓住了扑克脸的脚腕,我马上联想到,是那些冰封的尸体?
绳索刚刚到头,扑克脸只好紧紧抓住,但不知道为什么,这家伙会把身体探到深涧中,正巧被下面冰层中的尸体抓了个正着,他整个人就落入了一个非常尴尬的境地,下面双腿被抓得非常紧,根本爬不上来;因为绳索长度的限制,他又无法缩下身子去割断那一双枯燥,上下两难,所以被困在了这里。
我暗自祈祷外面拉绳子那几个人不要松懈,同时责问扑克脸:“好端端的,你咋跑到这下面去?”
扑克脸很痛苦地解释道:“你以为我想啊,你也看到了。这个冰洞非常狭窄,一个人勉勉强强爬过来,但是回去反正不能倒着爬吧,一路上连个转身的空间都没有。好不容易找到这里,想借着这深涧的空当转个身,谁知道那么巧,被那些该死的尸体抓了个紧!”
扑克脸一般很少抱怨,但是这次的确恼火了。一个堪称高手的人,就这么窝囊地失足在这里,换谁都觉得窝火。
我叹了口气:“得,你少说两句,留着口力气抓紧绳子吧!我下去帮你把那双死人手撬开!”
扑克脸老实不客气:“你小心点,这东西不大好办!”
我点点头,从包中掏出一捆绳索,割下一小段,又拿了几个挂扣,系在扑克脸拽着的那段主绳索上。然后用挂扣扣住腰带,把手电衔在口中,拿了匕首,深吸了一口气,慢慢向深涧下面吊去,正好吊在了与扑克脸脚腕水平的位置,这里有一个破碎的冰洞,里面黑乎乎的有一具冰封的尸体,从冰洞中探出一双枯燥,将扑克脸一双脚腕抓得死死的。
之前打量这些奇怪的尸体。至少还隔着层冰,但是现在几乎是面对面,零距离接触了,我不免胆怯。不敢多犹豫,一手抓住扑克脸的小腿,一手拿着匕首去撬那一双枯爪。
扑克脸在上面提醒道:“你悠着点,别把我的腿给切了!”
我的手有点抖,也没信心,把手电筒挂回腰间。只好说:“我尽量了!”
要撬开这双枯爪,必须得有杠杆的支点,这一支点必定落在扑克脸的腿上,没有办法……不过我可以考虑用匕首扁平的侧面去撬,这样就不至于伤害到扑克脸,不知道奏不奏效。
说做就做,我小心翼翼把匕首插进枯爪虎口的缝隙里去,抱住扑克脸的腿,一咬牙,慢慢用力撬了起来,匕首把偏向一边,上面的扑克脸也咬着牙嗯了一声,我全力把匕首扳向一侧,手腕几乎断了,那个枯爪就是纹丝不动,接着我又换了好几个角度,从不同的方向去撬枯爪的拇指食指甚至小拇指,但是这双枯爪就好像刚铸铜浇的一样,抓住扑克脸的腿就是不放松,我抹了把汗,对扑克脸道:“这个办法行不通,抓得太紧,根本就撬不开。”
扑克脸咬牙切齿道:“切断它!”
匕首不比斧子砍刀一类,要切割什么大而硬的东西,很难奏效,不过此刻我也没办法了,连刺带锯,鼓捣了好一会儿,才在枯爪上磨出几道白印。
吊住我的绳子本就很细,加上我在下面不安分地动来动去,绳子不断发出恐怖的吱吱呀呀的声音,好像就要断开一般。我一激动,直有种想用牙齿去咬断那一双枯爪的冲动,还好我尚存理智,抑制住了这个疯狂的想法,但是接下来,我应该怎么办呢?我们两个相继进来,这么久了都没出去,想必外面的人一定等急了,如果放开绳子,后果将不堪设想,我们两个都得挂。
做了这么多无用功,我气得拿着匕首照着骷髅头就是几刀,奇怪的是,这具骷髅的头骨硬度比手骨的硬度低多了,我一刺,噗地一声,整个匕首刃就进去了,带出一股粘稠腥臭的脑浆来,弄得我满手都是。我厌恶地在冰壁上抹了几把,接着对着里面的骷髅又是几刀,一刀下去不知切断了什么东西,几个椭球形的东西从冰洞里滚了出来,落进了深涧中,我顺手接住一个,发现是骷髅身上佩戴的奇怪项链的珠子,一个石制的小骷髅头。
我觉得这可能是好动西,说不定比普通的冥器还值钱,于是装进腰包……扑克脸在上面不耐烦道:“你在干什么?解决了没有?”
我反问道:“你觉得呢?”说着又猛刺了一阵骷髅的手臂。
突然上面传来一阵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