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声音虽然很模糊,但是凭直觉声源不是太远,还是可以判断出大体的方位,可以判断的是,在逆风上游。我和扑克脸迅速摸定了方向,“跟紧了,对方不远,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开手电!”扑克脸小心提醒我,自己已经一马当先,半弓着腰,不断拨开灌木,为我开辟出一条道路。
此时林间狂风大作,树冠猛烈地摇动着,一切声音都在狂风的咆哮中暗淡了下去,而七筱发出那点模糊的声音后就又销声匿迹了。我将领口扣严实了,紧跟着扑克脸,黑咕隆咚的,一不小心就会跟丢。
我们就是朝着声源的地方摸去,当然这样极有可能是做无用功,因为七筱,以及劫持她的“东西”很可能也在移动,另外林中地势复杂,我们不知不觉也是在绕弯路。
狂风分成很多道在林间穿梭,我几乎是走一步扶一下树干,树木几乎都与地面成三十度角了,落叶满天飞,我不断拨开刮到脸上的树叶,努力去听林间的声音,可惜,现在不比之前,所有的声音都已经湮没在狂风的怒号中……在我大口呼吸的当口,一团落叶之类的腐殖质突然飞到了我嘴里,害我险些咽到肚子里去。
我马上扶住一棵电线杆粗细的柏树,狂吐起来,猛烈地咳嗽了好一阵子,就差没有拿手指去抠喉咙了,感觉好了许多,我抬起头,在暗黑的环境中四顾,乱摸了几番,才发现扑克脸这家伙已经不见了。
“扑克!扑克——”我小声喊了几嗓子,期盼这家伙会突然出现在我面前,可惜,几分钟过去,我的希望落空了,狂风怒号的树林中,我一个人,落单了。孤独的恐惧感马上侵袭全身。
我背过风,深吸了一口气,想到自己也算是个将死的人了,就没什么可怕的。
“该死的扑克。也不等等我!”我愤然嘀咕了一句,想打开手电,一想到这样暴露自己的危险性,我就忍住了,摸黑朝前走去。同时找出对讲机,调频,联系其他人。
我把对讲机贴到耳边,刺啦刺啦的全是杂乱的噪音,这样的天气根本没信号,气得我差点把对讲机扔了,暗骂一句放回到腰包中。仍旧是逆风而行,我紧低着头,不知该往哪里去,可脚步就是停不下来。一旦停下来,就会发觉这个丛林的可怕,不断的运动,或许能够拉近我和同伴间的距离,或许还能偶遇也说不定。
狂风不见减弱的迹象,反而更加强烈了,但是我惧怕的冰雹也迟迟未降落。漫无目的走了约莫半个多小时,我发现前方有些光亮若隐若现,极有可能是大宝他们,我一兴奋。提快了脚步,那亮光也渐渐变强,可疑的是,光亮居然呆在原地没动!
难道大宝他们出什么意外了?想到这我就急了。加快速度连跑带跳过去,发现一只手电孤零零躺在草丛中,迸发着闪亮的光芒,手电是狼眼的,正是我们几个人统一配备的牌子,但是持手电的人却不见了。事情有点复杂,我心里慌乱无比,为其他的队员担心。
正在茫然四顾之际,我忽然听见对讲机刺啦刺啦响了几声,忽然出现几声呻吟!声音非常短暂,对讲机马上又恢复了刺啦刺啦的噪音。
就在附近!
虽然我没听清那人是男是女,但十有八九是我们队中的,而且遇见了什么危险!
我顾不了那么多,捡起地上的手电,拨开草丛,以手电所在地为原点,绕着螺旋圈四面寻找起来,走了不到十步,忽然发觉我的腿被什么东西抓住,我差点绊倒,下意识地就去踢,同时拿手电往地上照去,拨开草丛,地上出现一个黑漆漆,有一人多宽的洞口,最骇人的是,从洞中伸出两只布满血污的手,正紧紧抓住我的腿。
我吓得大叫一声,刚想抬腿去踹,发现洞中那人的胳膊也伸了出来,瞧那袖子的颜色,不正是我们的队服吗?
自己人!
那人整个身子全在洞中,也不说话,我拉住他的胳膊,将他使劲拉了出来。
看到出来一个头,竟然是大宝,我松了口气,把大宝扶到一处背风的树干后坐下,大宝双手全是血,全身破烂不堪,不断喘着粗气,累得够呛,几乎连话都说不出来,对讲机内呼啸的风声频率和我对讲机中一致,看来刚才那阵呻吟声就是大宝发出的。
等大宝歇够了,我忙问:“发生什么事了大宝?次仁和田鸡呢?!”
大宝喝了口水,抚着胸口道:“这……这个……说来话长了……你小子……真狠,差点,差点踢死我!”
我照着他的后脑勺扇了一下:“都这样了还开玩笑,说重点!”
大宝靠在树干上,很无辜地对我说:“我没开玩笑!本来我们三个在一起找人,走着走着,我就被什么东西突然给拽进了地洞里,喊都喊不出来,其他两个人可能没找到我,就走了…… 还好你来了雪狍,唉呀妈呀,可他妈吓死我了,你说那地洞里是什么怪物啊!还好我力气大,硬是抓着洞壁爬出来了,要不非得让那怪物拖到老巢给吃了,到时你们找都找不到!”
我点头道:“这种情况我也遇见了,这个林子不太平!”
大宝愁眉苦脸道:“那怎么办啊,再被拖去,我可没力气爬出来了!对了……”大宝皱眉道,“你说,七筱会不会也是让怪物拖到地洞中,以她那点力气,恐怕……”
我马上抢道:“不可能!刚才我们还听见她的叫声!”虽然这么说,可是我心里也没底,七筱消失得那么突然,大宝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