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就一瘸一拐地走了过去,一边还不忘叹上两句。
“不敢劳烦温孤公子……你们啊,都是大爷……”
一声“大爷”,像夸又不像夸,更像是在骂他们,祁连渊的脸色暗了暗,又不好跟一个女人计较,只能自顾自闷头喝水。
见他面色不善,慕容长欢自然懂得适可而止的道理,没再继续刺激他,万一搞不好祁连渊真的翻脸了,吃亏的还是她。
蹦到桌子边坐下,双手托腮,慕容长欢转头看向祁连渊,问道。
“说吧,这么兴师动众地把人叫过来,是想说什么?”
说到正事,祁连渊稍稍收敛了神色,微一沉吟,继而缓缓道。
“你的提议,本宫考虑过了……”
终于等到这一刻!
慕容长欢难掩激动,偏还得装出漫不经心的样子,哼哼着反问了一句。
“唔……怎么样?渊哥哥你是答应呢,还是不答应?”
一声“渊哥哥”差点又把祁连渊叫出戏!
温孤雪不由微抬眉梢,投来异样的目光,看得祁连渊一阵不自在,忍不住纠正道。
“别这么叫本宫。”
“啊?”慕容长欢装傻,“不叫哥哥,那叫什么?叫叔叔?还是叫伯伯?难不成叫爷爷……?虽然你好像是比我大挺多的,叫哥哥未免有装嫩的嫌疑……”
听她在边上碎碎念,越说越起劲,祁连渊张了张嘴,想要争辩,又无从开口,干脆一挥袖子摆摆手,缴械投降。
“罢了,哥哥就哥哥吧……”
总比“伯伯”好。
慕容长欢嘻嘻一笑,继续刚才的话题。
“所以……渊哥哥的决定是什么?”
“本宫可以答应你的提议,不过,本宫还有一个条件。”
慕容长欢挑了挑眉梢。
“什么条件?”
“你把这颗药丸服下。”
一边说,祁连渊从袖子里拿出一个木盒,轻轻地打了开。
里面放着一颗红彤彤的药丸,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
慕容长欢笑笑,伸手接过,打趣道。
“又是定情信物啊?你就这么不放心我吗?有了一对生死戒还不够,还要再来这么一颗药丸……我看起来像是那么不讲信用的人?”
“现在是非常时期,本宫不得不小心谨慎,生死戒不过是保命用的……只有你把这颗药丸服下去,本宫才能安心。”
那样一来,他要她活,她便活,他要她死,她便死。
只有把慕容长欢的生死操控于手心,他才能相信她不会拿那些鬼话糊弄他。
“唉。”
慕容长欢捧着盒子,叹了一口气,忍不住吐槽了两句。
“看你一个大男人,怎么比娘们还婆妈?就不能爽快点儿……多一些真诚,少一些套路吗?”
祁连渊不以为意,剔眉反问。
“怎么,不敢吃?”
“你不用激将我,我现在落到了你的手里……当然是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了,难道我还有选择的余地吗?”
撇了下嘴角,慕容长欢随手就把药丸拿来出来,尔后往半空一抛,张嘴吞入了口中。
末了,还咔嚓咔嚓咬了两下。
一番动作迅雷不及掩耳,叫人看不真切。
祁连渊面露狐疑,有些怀疑她没把药丸吃下去。
对上他质疑的视线,慕容长欢张了张嘴巴,朝他轻飘飘的呼出一口气,却是满嘴的药味儿,顿时打消了他的疑虑。
边上,温孤雪眸光微动,想要阻止已是来不及。
更何况,以他目前的身份,也无法出声阻止。
见慕容长欢肯乖乖地配合,祁连渊的脸色不由缓和了几分,正所谓事不过三,他也没必要再试探她什么。
三人就着交换人质的计划讨论了一番,在擘划好整个局面后,祁连渊被慕容长欢几声“渊哥哥”唤得如坐针毡,表示多一刻也不想跟她多呆,甫一谈完事儿,便就迫不及待地离开了营帐。
温孤雪没有理由多呆,后一脚跟着起身走人。
只还有些不放心慕容长欢,忍不住唤了一句。
“太子妃……”
对上他忧切的视线,慕容长欢知道他在担心什么,便就倒了一杯水,递了过去,笑着道。
“你看你,刚才说了那么多,嗓子都哑了……喝口水润一润吧。”
温孤雪伸手接过,微垂眼睑,便看到一颗红彤彤的药丸安静的沉在杯子的底下,于朵朵漂浮的菊花之间若隐若现。
微勾嘴角,温孤雪转手将茶盏递了回去。
“多谢太子妃好意,不过……在下并不喜欢啜饮菊花茶。”
那种毒茶,谁喝谁倒霉,他还是敬而远之好了。
慕容长欢跟着浅浅一笑,目送温孤雪离开。
祁连渊心眼多,专门下套子给她钻,真以为她傻吗?生死戒她推不掉,一颗药丸还能难倒她?那种东西,她当然不会吃!
所以慕容长欢刚才动了个手脚,在拿药的时候就把药丸换了。
随手一抛,祁连渊更关心她有没有吃药,倒是会忽略她吃下去的药很有可能已经被掉包了这一点。
敌营到底是敌营,处处暗藏杀机,呆得一点儿都不舒服,她果然还是得趁早回去才行!
好在祁连渊咬上了她抛出去的饵,不枉费她在敌营里头委曲求全这么久,到时候……只要温孤雪配合得好,就能收网捕大鱼了!
为了扰乱司马霁月的心绪,祁连渊并没有立刻同大阙交换人质,而是连着拖了两天,估摸着司马霁月快要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