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嘶力竭的斥骂,歇斯底里的质问,一声一声……响彻了整个楼宇,所有的理智和自持在意识到自己彻底输了的刹那,溃散成了一地的怨恨!
众人闻之不禁感慨万千。
有人讽笑温孤瑶的不自量力,有人厌恶她的娇纵刁蛮,也有人怜悯她的狼狈不堪……有人幸灾乐祸,有人隔岸观火,也有人心有戚戚……
温孤雪立在一边,漠然地看着温孤瑶趴在脚边哭号嘶喊,没有安慰,也没有训斥……就只是那么静静地看着她,脸上面无表情,心中更是掀不起一丝一毫的波澜。
仿佛透过她的惨败,看见了自己的结局,同样的结局,同样的……输得一败涂地。
因为他心中的那个人,从一开始,便不属于他。
以前不是,现在不是,以后……也不会是。
其实有时候,他很羡慕温孤瑶,因为她可以毫无顾忌地发泄自己的所有情绪,而他……就算再伤心失落,也挤不出半滴眼泪。
抿着嘴唇,还能习惯性地勾起一抹笑。
勾起一抹虚假的、连他自己都唾弃的微笑……
看到温孤瑶惨淡收场,慕容长欢也是有些唏嘘,但并没有同情,更别说是怜惜……虽然这其中有很大一部分是她造成的,但最主要的原因,还是温孤瑶咎由自取!
她只希望温孤瑶在吸取了这次的教训之后,能够知难而退,不要再来挑衅她的耐心!
毕竟,她的脾气是真的不好!
一旦发起疯来,连自己都觉得害怕好吗?!
“我们进去吧。”
微敛神色,花非雪站起身,唤了一句慕容长欢。
他一向不喜欢女人的哭哭啼啼,尤其是这种泼妇式的哭闹……要不是碍着温孤雪在场,他早就派人把温孤瑶丢出花雪楼了!
“好。”
慕容长欢应了一声,收起扇子,想着接下来还要跟青雀庄主谈条件,便就跟着花非雪进到了屋子里。
虽然她有问题想问温孤雪,可眼下这样的情形显然不合适,而且……温孤雪若是有心要见她,早在这之前就该去妙手回春馆找她,如今一拖再拖,到了今天都没有表态,可见是故意避着她的。
那么,她也就不用跟他客气了!
不见拉倒!
反正那封信在她的手里,还不是随她处置?
正想着,便听外头传来了通报的声音。
“楼主,十三爷到了。”
“请他进来吧。”
“是……十三爷,里边请。”
“你们几个,在外面候着就行了,不用跟进来。”
“可是,爷……你一个人进去,怕是不妥……”
“没什么不妥的,你爷我没那么脆弱,不用看小孩子一样看着我……”
一边说着,万俟胤一手抱着猫,一手捏着烟杆,随手摆了摆,便就跨步走进了屋子里,也不拘束,就当是在自己的地盘上,只是见了屋内的装饰摆设,免不得要感叹一番。
“啧啧!花楼主还真是懂得享受,本爷真该带庄里的那几个老头出来见见世面,只要他们来一趟花楼主的住处,就不会成天指着本爷的鼻子,骂本爷败家了!”
听到帘子掀开的声音,慕容长欢抬眸看去,终于近距离地看清楚了这位财大气粗的爷!
还真是个爷,言行举止间透着几分浪荡子的味道,三分狂放不羁七分特立独行,先前看他站在窗子前,就觉得这家伙跟常人的画风不太一样,如今一瞧……确实是让人“眼前一亮”!
至少,慕容长欢从来没有见过哪个男人出门穿木屐的,丫穿木屐也就罢了,还不穿裤子……所幸衣摆长,遮住了他的大长腿,只偶尔在走动的时候会随风掀起衣角,露出脚踝。
穿着打扮上面,青雀庄主的画风清奇程度若说是第二,那就没人敢说第一了!
作为一个纯爷们,怀里还随时随地抱着宠物,一杆烟枪又细又长,上头缀满了华丽丽的宝石,一眼之下炫目到了极点,险些没把慕容长欢的狗眼闪花!
说他败家……还真没冤枉了他!
“看够了吗?”
就在慕容长欢聚精会神地打量青雀庄主的时候,耳边冷不丁地响起了花非雪的声音,言语中带着几分不快,醋味儿嗖嗖嗖地就蹿了上来。
“咳。”
慕容长欢假意咳了一声,侧过头转开了视线。
万俟胤呵呵一笑,不以为然道。
“花楼主何必看这么紧呢?便是让容馆主多瞅两眼又何妨?本爷都不介意,你又有什么好介意的?”
花非雪微勾嘴角,反诘道。
“青雀庄主远道而来,应该不只是为了让我们多瞅两眼吧?”
“罢了,说不过你,”早先见识过花非雪的毒舌,万俟胤倒是很有自知之明,没有继续跟他斗嘴,直接缴械投降了,“花楼主是聪明人,应该知道本爷为什么来,本爷就不多说废话了……”
“还是说一下吧,你们老打哑谜,本馆主听不懂啊!”
眨了眨无辜的大眼睛,慕容长欢一脸茫然……这一回不是装的,她是真不知道!
万俟胤走到桌边坐下,随手叩了叩烟杆,尔后缓缓吸了一口,吞云吐雾,能看得出此人平日里的生活特别的腐败!
“那就让花楼主说吧。”
屋子里只有三个人,门窗都关着,四下都有人守卫,不用担心会泄密,花非雪也就没推辞,见慕容长欢好奇,便解释了一段。
“既然青雀庄主买下了那尊小金佛,自然就是为了金佛身上藏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