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温孤雪的院子里伺候多日,晓得主子与容馆主之间交情匪浅,眼下听到温孤瑶这样吩咐,小厮不禁面露难色,踟蹰道。
“这……恐怕不妥吧?”
“有什么不妥的?让你们闭嘴就闭嘴!”温孤瑶剔着冷眸,不悦地横了他一眼,声调微微拔高,透着几分怒气,“还是说,你们根本就不将本郡主放在眼里?本郡主说的话,在你们看来都是无足轻重的屁话吗?!”
见温孤瑶动怒,小厮脸色微变,立刻忙不迭地解释了一句。
“小的不敢!郡主恕罪!小的只是担心,万一世子殿下知道了这件事,一旦要怪罪起来……”
不等他把话说完,温孤瑶就冷冷地打断了他,喝声道。
“只要没有人多嘴多舌,二哥又怎么会知道容馆主来过烈王府?好了,废话少说,趁着二哥现在还没有回来,你快点将本郡主的交待通知下去……哼!最好不要跟本郡主玩什么花样,要是让本郡主知道谁偷偷摸摸地告诉了二哥,本郡主非拔了他的舌头不可!”
最后一句话,口吻凌厉,语调阴狠,听在耳中,令人不寒而栗!
小厮浑身一颤,哪敢再多说什么,只得点头应下。
“是是是!小的马上就去交待!”
目送小厮匆匆抛开,温孤瑶方才收敛神色,当是出了一口恶气,嘴角微微扬起,勾出一抹嫉恨的冷笑,眼底闪过锐利寒芒,似有痴恋,又夹带着三分求而不得的怨恨。
“容馆主……你刚才说的那些话,最好都是假的,否则……不管是谁动了花非雪,本郡主定要他付出代价!本郡主得不到的,谁都别想得到!”
一连过了几日,眼看着局面变得越来越激烈复杂,纵然明面上一个个都在按兵不动,却给人一种逼面而来的压迫感,如同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平静。
自从去了一趟烈王府回来,慕容长欢就在医馆耐着性子静候温孤雪的登门拜访。
然而,不知是温孤雪一直没有回烈王府,还是这段时间事务缠身连日繁忙,过了许久也不见他前来妙手回春馆赴约,慕容长欢等得心焦,耐心随着时间的流逝一点点耗尽。
垂眸看着手里紧攥的信封,慕容长欢最后一次将其放回了抽屉里。
“不管了!再等一天,温孤雪要是还不出现,我就把这封信给拆了!尽人事,听天命,我已经给过他机会了……如果这是老天爷的安排,那我也就只能顺势而行了。”
说起来,她拿到这封信也是出于一个机缘,如果当时的情况不是那么凑巧,奶娘根本不会把这封信交到她的手里。
而眼下,既然她得到了这封信,温孤雪又迟迟没有现身,那么……不管这封信的背后隐藏了什么秘密,她都应该好好利用,才能不枉费上天的一番苦心安排。
听得外面的喧哗声,慕容长欢不由开口唤了一声。
“来人。”
小厮闻声快步走近,俯身问道。
“馆主,有什么吩咐吗?”
慕容长欢轻摇折扇,面露疑惑。
“今天是什么特别的日子吗?街上怎么这样吵?早上还好些,现在越来越喧哗了,看样子也不像是在赶集……难不成是有人在街头卖艺,还是比武招亲?”
听得慕容长欢这样问,小厮微挑眉梢,奇怪地反问了一句。
“咦?馆主你难道不知道吗?”
“知道什么?”
“今天晚上,花雪楼要举办一场夺宝大会呀!”
“先前也不是没办过,热闹归热闹,可也没现在这么吵……而且,眼下离天黑还有很长一段时间,那些人这么早就赶来花雪楼,是吃饱了撑的,闲着没事干了吗?”
见慕容长欢不太了解详情,小厮只得同她多解释了两句。
“馆主有所不知,先前办的那些夺宝会,是一月一场的,拍卖的东西也都是些小玩意儿,算不上太稀奇……而今天举办的这场,乃是夺宝大会!一年才举行一次呢,拍卖的宝器多是千金难求的,场面自然更加隆重繁华,吸引来的客人也就更多了!”
听他这么一说,慕容长欢才想起来,关于花雪楼的夺宝会确实是有这么个说法,即便摆摆手,挥退了下人。
“原来是这样,本馆主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是。”
小厮俯首应声,正要转身离开。
又听慕容长欢喊了一声,唤住了他。
“等一下。”
小厮回过头,抬头道。
“馆主还有什么别的吩咐吗?”
“唔,”慕容长欢摇着手里的折扇,若有所思,“这一年一度的夺宝大会,花楼主会亲自出面主持大局吗?”
“当然会了!”
小厮笑了笑,应得爽快。
“要不然馆主以为,这些人为什么早早就赶来抢位置了?大富大贵之人才出得起价拍卖宝器,至于其他那些……多半是为了一睹花楼主的绝世美颜,才专程跑来凑热闹的!”
“那你刚才怎么不说明白点儿?”
“这不是……前些日子见馆主与花楼主颇有往来,小的以为馆主想见花楼主就能见到,用不着赶在这种时候去挤破头皮,所以不稀罕这种夺宝大会了呢!”
“话是这么说,不过……”
慕容长欢勾起嘴角,幽幽一笑。
“但凡是跟花楼主有关的事儿,本馆主都稀罕。”
难得花非雪露一次脸,办了这么一场隆重的拍卖会,她这个“头号追求者”……怎么可能不去捧场呢?
更何况,这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