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冥宫虽然名义上是一个江湖教派,但不管是不是武林中人,对这三个字都不会陌生,上至达官显贵,下至布衣百姓,闻之皆是如雷贯耳,心有忌惮!
只因紫冥宫之人不受任何约束,肆无忌惮,为所欲为!
没有人知道紫冥宫是在什么时候建立的,又是什么人开创的……当紫冥宫以雷霆之势崛起,出现在众人眼前时,就已经发展成了一个神秘而又强大的教派,实力雄厚而深不可测!
不论是官府还是武林正道,都无法探其虚实,是以一直对其束手无策。
就算偶尔抹杀了紫冥宫的一两个据点或是分支,也无法撼动其根本,反而会遭到惨绝人寰的疯狂报复,以致酿造更为血腥的惨案!
如此一来,倘若没有绝对的把握,就更加没有人胆敢轻举妄动,冲上去送死了。
再加上紫冥宫行事神秘,从不主动对上名门正派,也不像一般的邪魔歪教那样,会为了立威而上门踢馆挑衅,或者杀几个侠士,灭几个门派来扬名立万……甚至有时候,紫冥宫还会赈灾救世,做一些善事来取得民心,也曾以势不可挡的凌厉手段除掉了多年前江湖上一股作恶多端的恶势力!
可谓是亦正亦邪,黑白难辨!
面对这样棘手而又琢磨不透的教派,武林中人分化出了不同的派别,有执着于惩恶的,也有倾向于拉拢的,还有保持中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于是,在武林正道的分歧之下,在蛰伏于朝中的教众的斡旋之中,就算皇廷对其如鲠在喉,却也只能坐视紫冥宫的势力不断壮大,欲除之而不得!
而大阙皇廷之所以会将紫冥宫视作眼中钉,肉中刺,便是因为紫冥宫收容之人多为朝廷钦犯,或是奸臣之后,乃至乱党贼寇……总之,只要是跟朝堂对着干的,紫冥宫皆是来者不拒!
倘若只是散兵游勇,大阙皇廷自然不会看在眼里。
可当举国上下的逆贼奸党都被聚集在一起,受人统率,发展成为一个有组织有计划的群体,那就容不得轻视了!
若是再联合外敌,紫冥宫对于大阙皇廷的威胁则更加无法想象!
如同一枚潜伏在黑暗中的不定时炸弹,一旦在“合适”的时机爆炸,紫冥宫所带来的杀伤力无疑是致命的,甚至很有可能击垮根基尚未稳健的整个大阙皇廷!
便是这样一个教派,充满了杀伐和危机!
在此之前,慕容长欢一直以为这般神秘的组织离得很远,至少不会出现在皇城之内,却不想……紫冥宫的势力居然渗透得如此彻底,竟敢明目张胆地在帝君的眼皮子底下活动!
而在朝中位高权重,战功赫赫的九王爷——
竟然会是紫冥宫的四大护法之手?!
慕容长欢顿时被震得里郊外嫩,头昏眼花,只觉得整个世界都玄幻了……
果然世界太复杂,她还是图样图森破了一点!
察觉到慕容长欢脸色有异,百里轻裘不由挑眉问了一句。
“怎么了?”
“没、没什么……”慕容长欢随口掩饰过去,震惊之下仍是有些不相信,便忍不住反问他,“师父,你说的可是真的?!你当真可以肯定……花楼主就是紫冥宫的护法?”
对上她惊诧的视线,百里轻裘却是轻飘飘地来了一句。
“不肯定。”
慕容长欢闻言又是一怔,有种被耍的感觉,但转念一向,又觉得百里轻裘不会无缘无故这样说。
“那师父何以认为花非雪就是紫冥宫的人?”
见她紧张,百里轻裘不由笑得更欠揍了。
“猜的。”
“你——”
慕容长欢顿时气结!
这么严重的事情,他居然如此轻率,连证据都没有,甚至理由也没有,单凭一个“猜”字就信誓旦旦地把花非雪同紫冥宫扯在了一起,他到底知不知道……就因为他这样一句无凭无据的话,一旦传了出去,很有可能会给花非雪带来无妄的杀身之祸?
想到这里,慕容长欢免不得更加恼火了,即便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警告道。
“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这么简单的道理师父不会不懂吧?你这嘴皮子一张,花楼主就要遭殃了!要是花非雪除了一星半点的差池,我就烧了你的银月赌坊!”
百里轻裘闻言也不恼,只笑着叹了一口气,不以为意。
“人还没勾上手呢,就这么急着护他了?说不定啊……人家根本就不领你的情……”
“那也不能这样血口喷人的污蔑他!哪一天花楼主要是从了我,倘若惹来了一大堆的麻烦,师父你也别想逃得了干系!”
“哈!为师会怕麻烦?银月赌坊天天都是麻烦,要是没人来找岔,为师还觉得不习惯了!”
“所以师父是闲得慌,想要没事找事喽?”
看着慕容长欢一脸阴险的表情,百里轻裘倒是有些怕她了,便就推脱了一句。
“放心吧,就算为师那样说,也不见得会有人相信……空口无凭的事儿要是都能当真,你师父我恐怕都要变成是紫冥宫的宫主了!”
听到他这样说,慕容长欢方才放了心。
“这还差不多!紫冥宫乃是朝廷的心腹之患,一旦沾了边儿,在这皇城就很难立足了!要是花楼主当真是紫冥宫的护法,朝廷岂能留他到现在?!”
百里轻裘点点头,附和道。
“大家都是这么认为的。”
慕容长欢抬眸看他。
“那么师父你呢?你怎么认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