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这话,司马霁月也不开心了,即便寒着语调哼了一声,对此嗤之以鼻。
“你把本王当成什么了?难道在你的心里,本王就有那么不堪吗?再说了,倘若本王真要对你下手,还用得着一忍再忍,费那些无聊的功夫,使那些卑鄙下流的手段?”
慕容长欢还是有些怀疑。
今夜之事宛若雾里看花、水中望月,疑点重重,来龙去脉并不是特别的清晰明了,而且更重要的是……在发生所有这一切之后,唯一的得利者,只有司马霁月一人!
所以,单凭他一句话,慕容长欢表示无法尽信,听他说完便又下意识强调了一遍。
“在酒里下媚一药的事儿,真的不是你搞的鬼?”
司马霁月气极反笑,讽刺道。
“你一而再再而三地问,是不想相信花非雪会做出如此卑劣之事,所以想将这个罪状扣到本王的身上,从而得到自我的心理安慰,是吗?”
被他戳中了心事,慕容长欢脸上一闪而过不自在,立刻矢口否认。
“你不要乱理解,我没有那个意思!”
司马霁月没有理会她,哂笑一声,语带轻蔑,继续道。
“按照你的说法……是不是花非雪杀人放火,也是本王指使的?是不是花非雪对你霸王硬上弓,也是本王指使的?是不是花非雪……”
一句话没说完,慕容长欢忽然捕捉到了一个细节,当下打断了他,反问道。
“不对,你怎么知道花非雪想要对我‘霸王硬上弓’了?我好像……没有跟你提起过这个吧?”
司马霁月不为所动,毫无任何心虚之意。
“本王虽然同花非雪交往不多,但是他的手段……本王多多少少还是领教过的,他若不是想要对你下手,又如何会对你用药?还是说,在你眼里,长得好看的人就什么都好,不会有坏心,也不会耍手段,长得不好看的,便是做什么都罪恶,哪怕什么都不干,也是幕后真凶,罪魁祸首?”
慕容长欢被他教训得面红耳赤,哑口无言,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正要开口同他道歉,脑子里倏地闪过一个念头,紧跟着就张嘴问了出来。
“你刚刚说,你也‘领教’过……指的是什么?该不会他也对你下……下药了吧?”
闻言,司马霁月口吻一滞,默然了。
气氛莫名的就变得尴尬和诡异了起来。
又听慕容长欢自顾自地碎碎念了一句,语气之中透着几分愕然。
“花楼主的口味还真不是一般的重啊……是不是因为自己长得太好看了,就特别的任性,怎么什么人都能下得了手啊……”
司马霁月冷笑着接过了话头,反驳道。
“你错了,花非雪对女人便不会下手,不管长得有多美貌,不管身段有多玲珑,哪怕是tuō_guāng了长在他的面前,他都不会多看一眼。”
慕容长欢痛心疾首地捂着胸口,幽怨道。
“你不用特地强调一遍,道理我都懂!”
“所以,你应该感激这辈子能够遇上本王,只怕普天之下,也就只有本王会对你这块豆腐干……情难自禁,欲一火焚身了……”
说到后面几个字,司马霁月的声音微微压低,腔调逐渐变得旖旎了起来,慕容长欢好不容易才压下去的一团火焰登时又“轰”的着了起来!
便见司马霁月迈步走了过来,在水面上荡漾开一波一波的涟漪。
慕容长欢的神经立时绷紧了三分,戒备道。
“就算那个馊主意不是你出的,但你要是敢趁火打劫……我一样,一样看不起你!”
“你放心吧,”司马霁月没有停下步子,一直走到身子全都没入了水里,才特别君子地开了口,“趁人之危的事,本王做不来。”
慕容长欢目不斜视地盯着他,密切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那你干嘛还要过来?你又没有被下药,大半夜泡在水里,不嫌冻得慌吗?”
“还好。”
“好什么呀!快上去吧!万一把你冻坏了,又要怪到我的头上!”
“不上去了,看你这么可怜……由内而外,从身到心都受到了巨大的伤害,本王怕你想不开,还是勉为其难地留下来陪陪你罢。”
“谢谢你的好意了!不过,我还不至于会为了这种小事寻死觅活,只会偷偷地难过一段时间而已……”
“那你就‘偷偷’地难过,千万不要再让本王看到,你为了哪个野男人皱一下眉头。”
“哼!”
月悄悄,风簌簌。
水上波纹荡,水中鱼儿游,气氛静谧而安详。
看着不远处的那个影子,慕容长欢觉得身体越来越凉爽,胸口却是越来越温热。
她并非是铁石心肠,司马霁月以一介王爷之尊,为了她屈尊降贵做到了这个地步,深更半夜被吵醒不说,还要跑来这里陪着她泡冷水,陪着她吹冷风,仅仅只是因为心疼她一个人孤独寂寞……有那么一刹,慕容长欢甚至觉得,大概天底下再没有任何一个人,会像司马霁月这样对她纵容到极点,宠溺到极致了。
怎么可能不感动呢?
然而感动是感动,喜欢是喜欢。
她刚被花非雪打击得体无完肤,一时之间哪能有那么多气力去考虑别的?如果一转身就对着司马霁月投怀送抱,那是对他的轻忽怠慢。
扪心自问,慕容长欢做不到这样草率地处理自己的感情。
所以她和司马霁月之间的事儿还是得缓一缓,等到她从花非雪的“情殇”